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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瘫痪(13)

明明从未看过禾谨舟的身体,为何在梦里如此真实?

可说真实,面前的人又不说话,也不将她的手一把拍掉,却只勾着唇望她,像是等着她为所欲为呢。

若是活的禾谨舟,肯定会声色俱厉地跟她说一句:“胡闹!”

岳宴溪咬了一下舌头,还是醒了好——

说醒,就真的醒来。

才睡了半个小时,刚夜里十一点。

岳宴溪去摸床头的杯子想喝口水,但里面是空的,一不小心就碰到地上,“啪!”杯子拥向地板,粉身碎骨。

两个女保镖冲进来,神情戒备。

“没事。”岳宴溪说,“杯子不小心摔了。”

保镖过去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安静地退出去。

如果刚刚没意外碰落,杯子又能逃脱厄运吗?

有那么一瞬,她本就想把它掷出去,听听那无力的碎裂声。

夜深人静,心魔滋长便有了温床。

禾谨舟在干什么呢?

这个时间,还能干什么?

梦里没做下去的事,是不是有人替她啊?

岳宴溪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捏着手机,亮着跟禾谨舟的视频通话界面。

——“什么事?”禾谨舟只用浴巾裹了身体,肩膀露在外面,圆白的肩头和在梦里见到的一样,盈盈一握。

真想揉进掌心。

可岳宴溪说出来的话是:“怎么也不把衣服穿穿好?”

作者有话说:

孙妈妈:你是不是不行?

啊,昨天说了今天没有更新,就喜欢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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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跟我说句晚安?◎

禾谨舟从浴室出来,听到手机在床头闹腾不停。

这个时间岳宴溪打视频,有什么事?

接起来,也不说来意,莫名其妙来一句——

“你怎么也不把衣服穿穿好。”

“这么晚打电话,不是急事?”禾谨舟蹙了眉。

——“经历过灾难创伤的人很容易情绪失控,你知道吧,我就是随便打打。”一点也没有打扰别人休息的羞愧。

禾谨舟:“我挂了。”

——“你要睡觉了?”那边又问。

禾谨舟指尖点到“挂断”的红色按钮上,在那里停顿两三秒,还是移开了,“不关岳总的事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有病的人情绪不稳定,身体不舒服就容易找别人的不痛快。”

不用说她也看出来了,是精神方面的病;以前没觉得,岳总不仅诡计多端,还幼稚无聊。

禾谨舟说:“我要睡了。”

——“直接睡?”

这是什么问题?还有间接睡?

禾谨舟皱眉,不解。

但她很快变得面若寒霜,为什么要自己在心里问这么多无聊的问题,这不是跟岳宴溪一样幼稚了么。

——“不跟我说句晚安?”那边又说话了。

一个成年人,大眼无辜的,没有点边界感,胡闹。禾谨舟直接挂断。

***

岳宴溪很努力地控制目光,努力不往不该去的地方瞟,禾谨舟身上的浴巾总跟要往下滑似的,她真想给她拉上去。

不是道貌岸然,是不想又做春梦。

可满屏幕都写着两个字是:诱惑。

一个正常人,除了戳眼珠子,还能有什么法子不看啊。

她那双眼睛跟照相机似的,咔嚓咔嚓不停按快门定格。

于是手机屏都黑得反光了,她还在脑子里画人体素描呢:脸,脖子,锁骨,肩膀,比例完美得不像话。

名为“禾谨舟”的酒,哪怕每次只能抿一小口,也有直冲颅顶的后劲,越喝,瘾越足。

***

画笔在纸上唰唰,唰唰,旗袍一点点成形,腰柔臀美,一个女人的背影呼之欲出。

笃笃,笃笃,地上震荡着拐杖声。

岳老爷子走进病房。

岳宴溪看着画纸,脑袋都没转一下,“爷爷来了,坐。”

态度随意,的确是亲孙女和亲爷爷。

“顾启堂那小子一副全凭禾谨舟做主的样子,软软囊囊,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

老爷子一开口就是数落,语气也全是刺,但孙女还未开口,他又说:“不过你放心,他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完爷爷没头没尾的话,岳宴溪噙着笑开口:“我什么时候告诉过您我对顾启堂有那个意思了?”

岳老爷子皱起眉:“难道你们只是玩玩儿?还是享受偷情的刺激?”

“怎么越说越离谱!”岳宴溪悠悠然,“咱们岳家往上追溯我不知道,至少从您开始,那都得是情种世家啊,我也没基因突变不是。”

“那对顾启堂没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岳老爷子想不明白了。

岳宴溪说:“他们家就顾启堂一口人啊?”

除了顾启堂那就是……

岳老爷子的脸瞬间跟石头一样僵硬。

禾谨舟?怎么能是禾谨舟?!

其他的先放到一边,跟他耍诡计,“不行,我不同意!”

合着那丫头根本两头通吃,一点便宜没落下!

“您同不同意的有什么用,那得看她同不同意。”岳宴溪这模样,混不吝的,很难说是不是想把老人家气死。

岳老爷子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气性上来:“她凭什么不同意!我岳正山的孙女,谁敢不同意?”

也不知是谁前脚刚说过自己不同意。

岳宴溪被逗乐了,“又不是恶霸,怎么还想强抢民女呢?别说,爷爷气势拿捏得一等一,以前是不是土匪头子啊?”

“有这么说爷爷的吗?”

“爷爷怎么没听出来我这是夸您宝刀未老。”

岳老爷子瞪她一眼,脸色黑沉:“你这么些年不愿意谈感情的事,都是因为她?”

岳宴溪没有否认,但也没全认,她说:“人活着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了,非得跟感情较劲。”

“你该早点告诉我。”老爷子活这么大年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乍听时有点惊讶,但内心也没什么大风浪,只是气孙女自己个儿受情伤。

老爷子继续说:“唯一的孙女想要个人都要不来,我岂不是白打拼几十年了,禾谨舟就禾谨舟吧,我——”

“您打算给我绑人去啊?”岳宴溪心里暖,但也是真想笑,怪不得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脾气越像小孩。

“你要是真喜欢,有什么不能绑的?”还真是个老土匪头子能说出来的话。

岳宴溪反倒变成沉稳笃实的那个:“真让您给我绑来,那她还是她吗?我干脆做个充气娃娃多好,她听话,我省心。”

如果被她喜欢的代价是折掉翅膀,叫倒霉蛋得了,叫什么禾谨舟啊。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岳宴溪像哄孩子一样:“老头子乖,知道你是疼我,但我都这么大了,您就别瞎操那么多心,学学我爸妈,环游世界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