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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瘫痪(127)

她甚至有些怀疑,岳宴溪挑这样一项运动,一早就存了什么故意的心思。

**

禾谨舟在这样简陋的设施中洗完澡,才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并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

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朝一日被岳宴溪拐带到这里来上演荒岛求生。

自然,这里也不能完全算荒岛,至少看起来可以住人,生活物资也准备得很充足,绝不是一时兴起带她来的。

禾谨舟一边擦头发一边对岳宴溪说:“现在高兴了?”

和第一次发生鱼水之欢的时候一样,诘问中又透着几分纵容。

“谨舟竟然没有一点生我的气?我都做好了被骂个狗血淋头的准备,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岳宴溪走过来接过禾谨舟手里的毛巾,帮她整理湿发。

被海水浸过的头发很难一下就冲洗干净,不仅难以用梳子梳开,摸起来也又糙又涩,顶在头上,像一片大海带。

禾谨舟说:“如果对你生气有用,你也就不会总胡作非为。”

岳宴溪欣然:“谨舟这么很了解我,我很高兴。”

禾谨舟坦诚道:“这里的景色很美,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一回,也算是种幸运,或许哪一天,就不再存在这样一片干净的地方。”

骂岳宴溪胆大妄为是一回事,好好享用她的心意是另一回事。

看着晶莹剔透的海水,耳畔都是属于大自然的声音,一整颗心似乎都被柔软的手按摩放松,那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被海风吹软了一些。

此刻,禾谨舟坐在床边,岳宴溪站在她面前,头发擦着擦着,手从头上游移到耳边,拂过耳廓。

“我总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谨舟最美的样子,可每回都发现,还有更美的样子。”

虽然俗,却又不得不承认有几分受用。

禾谨舟耳朵有点烫,说:“你觉得我这个年纪还会轻易被花言巧语诓骗么?”

“什么花言巧语,我是有感而发。”岳宴溪弯腰下来,额头抵住禾谨舟的湿发,亲亲她的鼻尖,“这么解风情的禾总,是全天下最性感的人,你要是愿意,我们真跳海殉情也很好,这样灵魂就能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禾谨舟:“你还能正经的久一些么?”

每次说不到三句话就原形毕露,脑袋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不知是该说幼稚还是神经病。

“家里有一个正经的还不够?要是都那么正经,如何保持新鲜感?”岳宴溪说得十分认真,“人的寿命至少几十年,天天看着同一张脸,连性子都一点不变,这样还能保持爱意,是违反人性。”

禾谨舟从岳宴溪的表情里看出,的确是在正经跟她探讨。

“你的时间都是以十几年、几十年为跨度的?”禾谨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且问出口后,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是觉得有点好笑。

就是从几十亿个人里,也很不容易能找出一个像岳宴溪这样的。

从十几岁开始等别人结婚、离婚,一晃十几年过去,又开始想未来几十年的事。

“是啊,我这一生就只有一件事。”

岳宴溪推着禾谨舟的肩膀,轻缓地将人推倒,在她耳畔说:“禾谨舟。”

这件事的全部,就叫禾谨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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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一个醒来可惜的梦。◎

禾谨舟感受着岳宴溪呼在耳畔的风,心中的空缺被填满,主动伸出手勾住岳宴溪的脖子,眼波潋滟。

对视良久。

她仰起头,在岳宴溪唇上碰了碰。

岳宴溪很快回礼,加深这个吻。

禾谨舟双手攀着岳宴溪的背,指尖在她的背沟处来回摸索,似是那里有什么宝藏。

木质的床不怎么牢固,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岳宴溪手肘撑在禾谨舟身侧,微皱着眉,很辛苦地在忍耐着什么。

禾谨舟先开口问:“怎么了?”

岳宴溪说:“本来想明天带你下潜,需要好好保存体力,不能累着你。”

既如此。

禾谨舟无声地吸一口气,说:“你好好把握轻重。”

岳宴溪像吃了颗蜜糖,唇角高高扬起,又吻上禾谨舟的唇。

这般高兴,是因为禾谨舟终于不再不由分说就将她推开,让她自行领悟。

终于,更像个有欲有求的人。

咯吱咯吱咯吱。

小屋里木板与海浪声交相辉映。

……

禾谨舟与岳宴溪四目相对,微弓着身,一只手被对方捏在手里,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一根一根指头敲过去,又原路敲回来,嘴里还“叮叮叮”地配了声音。

很幼稚。

禾谨舟靠过去,双手环住岳宴溪,闭上眼睛,命令道:“睡觉。”

岳宴溪第一回享受这种待遇,还很不习惯。

今天的河舟,就像从牢笼里飞出来的小鸟,扇着翅膀,百般热情。

于岳宴溪而言,欢欣大于一切。

她也环抱住禾谨舟,手穿过对方的发丝,亲昵地揉揉她的后脑,笑着进入梦乡。

**

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在屋子里度过一个周末。

和原计划一样,岳宴溪带着禾谨舟在浅滩下潜。

只有当真正融入大自然的时候,人类才会收起傲慢,惊叹自己的渺小。

禾谨舟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水压,不禁想,如果没有潜水服和身上的这些设备,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死在这里。

甚至就算有水肺,耳朵所承受的压力也需要慢慢适应,无法真正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畅游在海洋深处。

很不浪漫的想法。

不过看岳宴溪,倒真有点像回归自然的鱼。

岳宴溪没有像昨天一样托着禾谨舟的全身,而是只抓了她的一只手。

这是一片很适合初学者的浅滩,要尽情地享受才好。

禾谨舟不禁怀疑,如果让岳宴溪养一个孩子,或许一岁就敢拎着孩子的救生衣,让什么都不会的小生命在海浪里学会什么是自然法则。

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似的。

正这么想着,岳宴溪已经带她来到深一点的地方,眼前是壮观又绮丽的珊瑚礁。

她还没有来得及震撼于水底的美,就有一汪鱼群顺着水流游过来,宛若在她们身边翩然起舞一般,几条鱼尾摆动着滑过她的身体。

鱼群来了又走,冲击着每一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