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伪装瘫痪(110)

岳宴溪察觉不对,问:“你干什么?”

孙特助:“请禾总出来的任务我完成不了,得您亲自来。”

“……”

要是老板能完成,还要特助做什么?

岳宴溪声色俱厉:“你是对特助这个岗位厌倦了?”

孙特助刚正不阿地说:“您不能以权谋私,走你!”

岳宴溪倒也没有责令禁止孙特助继续推着她往禾谨舟办公室走,这种事不亲自来,还有什么法子呢?

这不就顺水推舟地来了?

禾谨舟抬头看一眼面前门都不敲就直闯办公室的人,和她那该死的轮椅,话都没说一句,就继续伏案工作。

“禾总,你的胃是铁做的么?”岳宴溪关上门,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向办公桌,“我好歹也是公司股东,邀请你共进商务餐,是合理要求吧?”

禾谨舟淡淡说一句:“合不合理你自己心里清楚。”

岳宴溪来到禾谨舟椅子旁边,将椅子转过来,抓着两边的扶手,不给禾谨舟逃走的机会。

她用那一双盛满浓情蜜意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说:“谨舟,我说多少次我错了你才能原谅我?也让我有个盼头不是?”

禾谨舟回看着她,问:“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岳宴溪摇摇头,“我如果能时时刻刻猜中谨舟的心思就好了,那我一定只做谨舟高兴的事。”

一半真实,一半又像是在开玩笑,她的面子以前千斤重,如今再不济,也得留下一百斤吧。

禾谨舟说:“我在想,倘若你的腿真断了该多好,至少,不是我没有看穿你的谎言。”

岳宴溪看进禾谨舟的眸子里,不像是在说假。

“你在意的,是我骗了你这件事,对么?所以只有这件事发生过,你就永远不会对我毫无芥蒂。”岳宴溪神色认真,不复刚才半开玩笑的样子。

禾谨舟讶异于岳宴溪竟能准确猜中她此刻心中所想。

岳宴溪看着禾谨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两人盯视着对方,对峙许久,禾谨舟终于开口:“我可以被你欺骗一次,就只会有这一次么?你让我如何相信一个可以轻易骗到我的人?”

虽然很难察觉,但岳宴溪还是捕捉到禾谨舟强硬姿态背后的其他情绪。

是害怕?

有许多人惧怕岳宴溪,因为她总能轻易看穿他们。

岳宴溪总是不愿用真正审视分析的目光去看禾谨舟,不愿用对待其他人那一套对待禾谨舟。

“谨舟,我哪里是轻易就骗到你?我是在你身边蛰伏等待十几年,才碰巧说了一个你本就无意去求证的谎。”岳宴溪指尖抚上禾谨舟的心口,却不带任何情./欲色彩,“那个时候,你这里或许有一点我的影子,却也没有真正觉得我该在你心上,对不对?”

分明说着血淋淋的话,表情却还是笑的。

禾谨舟又读不懂岳宴溪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她说的,却也对了几分。

岳宴溪继续说:“我现在对你百般纠缠,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把我放在心上,才气我骗你,怕我骗你,我去过你以前住的地方,见过顾启堂,才明白,我过去把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看得太轻,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赶不走我。”

禾谨舟逃开岳宴溪的目光,冷着声说:“那些根本不代表什么。”

“我说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做任何僭越的事,我多想这句话是骗你,出尔反尔,可是我怕你觉得我真是个骗子。”岳宴溪扶着禾谨舟的下巴,将那张没有温情的脸重新面向自己。

她俯身,贴上禾谨舟的额头,鼻尖挤着禾谨舟的鼻尖,眼中压抑的欲望翻滚、拉扯。

“谨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证明你可以相信我?”

“哪怕我每时每刻都很想亲吻你,拥抱你,可是只要你不点头,我就会忍着,这样的诚心,够不够?”

她的每句话都很轻,像羽毛一样,呼吸却截然相反,越来越重,越来越乱,眼尾宛若绽开一朵红色玫瑰,燃着热烈的红色。

第111章

◎想要贪欢的心。◎

禾谨舟性子再冷,也不是一个机器。

岳宴溪离得这样近,气息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曾有过的肌肤之亲,记忆与感觉都会被唤醒。

“你是故意的。”禾谨舟说出一个肯定的陈述句。

“我是故意的。”岳宴溪爽快承认,“谨舟既然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那就应该同我对你的感觉一样,你颈间的香气有多吸引我,我对你的吸引就算没有一半,也该有三分之一吧?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你也该对我有一点点欲念才对。”

“去吃饭。”禾谨舟不想看岳宴溪那张讨厌的脸。

岳宴溪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就知道,这只河舟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那时候两人的契合度分明还是不错的,不,不仅是不错,是很好。

禾谨舟余光还是看到岳宴溪得逞的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岳宴溪无辜地看着禾谨舟,“我只是在想谨舟此时此刻脑子里想的事。”

禾谨舟自知在言语上胡搅蛮缠不是岳宴溪的对手,用手推着她的肩膀说:“再不起来,这顿饭也不要吃了。”

岳宴溪忍住想要继续与禾谨舟在这里交颈贪欢的心,直起身子,方才困着禾谨舟的手垂落在身侧,空落落的。

“牵手算逾越的举动吗?”她像个好学的学生,向禾老师发问。

禾谨舟:“我从不与人牵手。”

岳宴溪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这句子里,也没说是我和谨舟牵手,你想到哪里去了?”

禾谨舟剜她一眼,抬脚走出办公室。

只是成功邀请人家共进午餐,岳宴溪就像是取得里程碑式的胜利,眉间眼角,哪里都染着雀跃。

**

“岳总就不能专心吃自己的面?”

禾谨舟并不想长时间面对着岳宴溪的脸,所以只选了一家经常去的私房菜馆,在包厢里,点了两碗面。

快点吃完,快点结束。

即便是这样,岳宴溪也能想方设法博人注意。

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偏偏要定在禾谨舟脸上,准确说,是在唇上。

禾谨舟见岳宴溪不回答,换个句式再说一遍:“如果岳总要一直这么盯着我,这饭就不吃了。”

岳宴溪轻轻叹口气:“我思来想去,谨舟还从来没叫过我宴溪,或者阿溪也可以,我觉得阿宴要好听点,你认为呢?”

禾谨舟:“我不想与岳总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

岳宴溪:“就算不叫的那么亲昵,你直呼我大名也行,总是叫岳总多生疏。”

禾谨舟没什么表情的脸终究是露出破绽,蹙起眉:“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岳宴溪反问:“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禾谨舟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