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篇换受单元文(7)+番外

对方也是一个发病者,和云望舒一样谈吐自如,对云望舒脑袋里的珠子势在必得。

双方苦战良久,云望舒渐落下风。

和宗叡猜的一样,他出身颇佳,发病前对骑射剑术都有涉猎。遇上一般宵小,自是战无不胜。可惜他面前的不是寻常劫匪,而是已经杀人无数、吞过无数异珠的发病者,云望的确不是对手。

这就要死了吗?……自己死了倒是无妨,可“沈既白”呢?周围城镇中的百姓呢?这几年,因为云望舒有意控制,百姓们已经很少受到来自发病者的侵袭。性命有了保障,他们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原先荒废的田地被重新开垦,逃到外面、变成野鸡野猪的家禽家畜们被再度带回。据云望舒所知,不久之前,临近村子里还有一个新生命诞生了。人人都为此欢喜,却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再度陷入修罗地狱。

危急关头,“沈既白”从旁边冲出来,为云望舒挡住了致命伤害。也给了云望舒机会,将对面的发病者一击毙命。

敌人死了,“沈既白”却也支撑不住。他倒在云望舒怀里,口中不断吐血,却并不喊痛,只催促云望舒快点吃掉从敌人口中掉出来的珠子,不要让其他发病者将其抢走,又炮制出强大敌人。

云望舒却想到,不如把珠子给“沈既白”吃。如此一来,对方虽然也会发病,却至少能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可“沈既白”并不愿意。明明是重伤之人,竟还能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气,将珠子送到云望舒口中。

云望舒来不及推拒,已经觉得珠子滑入喉咙。

他此前吃过许多来自普通发病者的异珠,却从未有哪次像是那会儿一样,珠子吞下去,便觉得整片天地都变色。天上的飞鸟,远方的山林,一切都似近在咫尺般清晰。

或许过了一刻,又或许过了更久。云望舒强行从恍惚当中拉回自己的心神,一低头,就对上“沈既白”痴痴看着自己的样子。

云望舒心头大痛。

他再无心去想自己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无比悔恨于自己从前对“沈既白”的怀疑。对方愿意为他赴死,自己却始终不愿交心。

煎熬之中,他甚至去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动了这个心思的瞬间,云望舒听到一道冰冷机械的嗓音。

“98%……99%——恭喜宿主,‘云望舒’攻略成功!”

“检测——检测——‘云望舒’已晋级为‘不化骨’,支线任务完成!”

云望舒登时愣住。

他不明白这道嗓音是从何处出现,“宿主”是谁,“攻略”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支线任务”,“不化骨”的说法,统统让云望舒一头雾水。

可不等云望舒对这一切有所探究,他意识就是一黑。再睁眼,人已经到宗叡的世界。

面前是一名面带紧张的青年。对方谨慎地看着他,见他一样谨慎,便若有所思道:“你是云哥哥吗?”

云望舒眼皮微跳,心头有了预感。接着,他果真见对方粲然一笑,告诉自己:“我是明旦啊!”这是“沈既白”的字,“云哥哥,我死之前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说它叫‘系统’。只要我帮它完成一个‘任务’,就能让我复活。”

云望舒喉咙发紧,“任务”吗?

“沈既白”继续说了下去:“我现在这个身体叫‘司誉’,你叫‘宗叡’。‘司誉’马上就要出意外死掉了,咱们得阻止这种事发生。云哥哥,你会帮我,对吧?”

第5章 我是切片?(5)

云望舒没有回答“沈既白”的话。

他默默地看着对面的青年,一直到“沈既白”开始紧张。看着对方晃动的眼神,云望舒心想,这个时候,他也在和“系统”讲话吗?

从死亡边际走过后,云望舒不再能听到那个冰冷、机械的声音。但他对“沈既白”疑心再度升起,比前一次更加浓重。

再有,最后一颗异珠的影响似乎跟着他来到新的世界。云望舒有种隐隐约约的直觉。自己之于“宗叡”的躯壳是一名过客,而正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的过客,似乎不只有他一个。

“明旦,”在“沈既白”,也就是司誉的情绪紧绷达到顶峰之前,云望舒终于开口,“你说慢一点,什么‘系统’、‘任务’,我没听明白。”

司誉眨眼。

云望舒似乎读懂了他的表情,青年在想:“原来云哥哥不是怀疑我,只是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乐于让司誉产生这样的误解,顺势提出新的问题:“这个地方……”左右看看,“仿佛与大齐颇有不同。”

司誉听着,更放心一些,细细告诉云望舒:“云哥哥,你还记得咱们碰到的那个发病的人吗?”

云望舒点头,“不过是前一刻的事,我自然记得。”

“前一刻……”司誉因这个说法恍惚了片刻,再回神时,倒是能顺畅地继续往下说,“我重伤垂死,‘系统’就在这会儿出现在我眼前。它告诉我,只要我积攒了足够的功德,就能活命。”

云望舒凝神去听,喃喃说:“功德?”

“对!”司誉很快地回答,“积累功德的办法,就是帮助其他人。‘司誉’就是我这回要拯救的对象,你呢,因为那会儿和我在一起,所以被系统一并拉来帮忙。

“不过云哥哥,”司誉又补充,“因为我才是被系统选中的那个,所以只有我能在这个新世界里自由活动。你大部分时候会陷入沉睡,能醒来的时候不多。”

云望舒回答:“原来如此。”

心想:“不,他绝不是在被那个发病之人袭击、垂死之时才认识‘系统’——他在骗我。”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骗他?

这话自然不能问。云望舒只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说:“不过明旦,咱们既然来了这对爱侣的身体,他们自己又是什么状况?”

司誉回答得很快,像是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他们对‘系统’许愿,在这段时间把身体租借给咱们,报酬就是要咱们救下‘司誉’。”

云望舒又道:“原来如此。”

他心里想了很多,只是不曾展现在脸上。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隐藏神色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可谁让云望舒当了那么多年“发病者”?从被咬那天开始,他就丧失了所有面部功能。还是后面嗑珠子多了,才渐渐有与活人相仿的灵活。不过,云望舒早就习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一面观察司誉,一面观察身畔的崭新世界。

就像他在第一页纸上写的那样,云望舒对各种电器,包括自己所处高楼的震惊都是实打实的。他完全无法想象,人竟然能以这种方式活着。

尤其司誉还告诉他,这里人人都能吃饱肚子,无论男女都可以在六岁入学。再也不会有人在寒冬冻死,百姓不再需要对官员三叩九拜。

“高铁”日行千里,“飞船”直上九霄……这简直是神仙居所。不,比神仙居所更加令人向往!

上一篇:妖孽正太 下一篇:异世荒岛求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