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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换受单元文(125)+番外

两人迈开步子,跟着指引往前。

肉眼看来平缓的路,竟然让他们偶尔会有失重感。不用说,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换了楼层。

终于,箭头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陆诏将那扇同样是玻璃构成,在外就能清晰看到室内布置的门推开,脚下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来到沙发旁的投影屏前。

陆诏比他落后半个肩膀的位置,进入房间后反手关掉屋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青年身便原本干净剔透的玻璃竟变得模糊不清。

“查询,”陆诏已经在输入了,“文书华女士当前住址。”

岑炀来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那面巨大的投影屏。

等陆诏按了确认,投影屏上登时显露“加载中”的字样。这个过程没耗费太久,近乎只是两次眨眼的工夫,设备已经开始和陆诏确认:“尊敬的联邦公民,您的身份绑定范围之中有1位文书华女士,是否确认查询对象?”

陆诏:“确认。”想到一个笑话。罗莱索这边还好,换到别的星系,有些地方可是有用长辈名给孩子命名的传统。这么一来,谁在登记处进行查找,面对的可能就是十几个、几十个“亨利”“伊桑”。

投影屏再度开始加载,片刻后弹出新的提示:“查询对象资料调取中”。

事情进展到这会儿,他们算是已经走完了找到母亲的前九十九步。接下来,只需要一个结果——

“滴滴——查询失败。”登记处的AI给了陆诏一个冰冷的答案。

陆诏愣住,他旁边的岑炀也愣了。在陆诏还在看着投影屏上的红色字符出神时,岑炀先一步开口,直接道:“失败原因?”

陆诏:“……”

以当下的科技发展水平,很多AI都可以完美地模拟人声。不过,陆诏本人并不喜欢太像真人的AI。

进入登记处后,匹配给他们的智能助手也遵循了陆诏的习惯,在话音中保留了一丝机械的味道。

现在,陆诏知道,那个拥有机械味道的声音在讲话。

可它究竟说了什么,那些字音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陆诏竟然有些弄不明白了。

“……怎么可能!?”倒是岑炀的声音更清楚一点。与陆诏的安静相比,他明显更加激动,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重新查询!”

AI:“查询失败。”

岑炀:“原因……”

那种强烈的“空白”感又出现了。不单单笼罩了就陆诏的鼓膜,还占据了他的所有意识。

“不会的,怎么会。”Beta青年听到自己的好友不断喃喃,“怎么会这样?”

他有片刻停顿。

“陆诏!”好友又在叫他了,这一次,嗓音明显急切了很多,“你的精神力!收一收,这个设备要被震碎了-!”

陆诏眼皮缓缓眨动。

精神力?震碎?

他能听清这两句话,却还是很难理解。大脑深处有“嗡嗡”的动静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明显。

“我的天啊。”岑炀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都没从AI吐露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呢,又意识到好友的情况明显不对劲——这叫什么来着?教科书上好像有一个学名,对了,“精神力暴动”。

设备震动的幅度更大了,Alpha青年怀疑屋子里下一秒就要响起警报。

机甲老师提到这一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给暴动的精神力一个“锚点”,然后以那个锚点为根基,慢慢梳理另一个人的精神力——锚点,有什么东西能让陆诏在最短时间内稳定下来?

岑炀左右看了看,再低头看看自己。

两人在幽灵号上时的对话重新响在耳边,说实话,他当时虽然被陆诏吐槽过很多次“咬他”,可实际上从未真的朝对方动牙齿。

现在,嗯,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就这么上吧!

岑炀深吸一口气,快速凑到陆诏身边。既然老陆是Beta,就不讲究什么“腺体的位置”了,直接开口——

“嘶——!!!”

Alpha青年唇齿张开,瞳仁骤然缩小,颈后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住,却又本能地收敛了一切攻击势头,只微微皱眉,轻轻抱住面前的挚友。

血腥味涌入大脑,像是一片浪潮,卷回了陆诏的意识。

让他听到:“……文书华女士已于17天前登记去世,故而并无住址信息。”

“老陆,”伴随机械音的,还有岑炀带着忧虑的话语,“你还好吗?”

不好。

陆诏想。

他深深地扣住岑炀的身体,将脑袋埋在挚友肩头,久久不曾言语。

第90章 Beta继子(50)

战争时代有很多这样的故事。

某位战士的至亲挚爱离开人世,两人虽然在相距甚远的两个星球、甚至两个星系,存活下来的人依然能在对方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有所感知,从而迎来锥心之痛。

后来的研究中,人们大多认为这是精神力的发展为战士们带来的“能力”。不过,随着战争结束、联邦公民的平均精神力水平显著下降,这类故事慢慢成为了传说。倒是后世,很多人将它与至死不渝的爱情联络在一起,甚至成为一种专属于Alpha与Omega的浪漫元素。

可不是的。被世人认为“不解风情”的Beta,也拥有同样痛苦的能力。

陆诏记起来:“你记不记得,追着星盗离开、落在那片行星残骸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岑炀也依然保持着相互拥抱的姿势,只是把牙从好友鲜血淋漓的颈后皮肤上挪了开来。

陆诏眼睛一垂,就能看到那片皮肉翻卷起来的样子。岑炀又开始流血,这应该很痛的,可岑炀竟然一点儿推开他的意思都没有,还在关心地问他:“那个梦?对,你是说过。”

陆诏分出一只手,向房间里的设备招了招。识别出他的手势,一个圆球从设备上飞了出来,停留在青年手边。

他一心二用,一面在上面输指令、要求登记处送来治疗凝胶,一边继续和岑炀说:“这上面说十七天。从我做噩梦的那天到现在,差不多也是十七天。”

岑炀分辨着他的语气,轻轻叫:“陆诏……”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敲门的动静。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好友的速度则比他更快。在他还只是投以目光的时候,陆诏就已经松开他,去一旁开门。

凝胶到手,陆诏:“坐在沙发上。”

岑炀眼神晃了晃,很仔细地看好友的神色。

对方从那种疑似“精神力暴动”的场景中缓过神时,他是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岑炀又觉得他有点平静过头了。

这让岑炀重新提起担忧:自己当年住院的时候,也有一段类似这样的时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沟通,只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世界中。

陆诏把他拉了出来,让他终于能把情绪发泄掉。医生后来说起时都庆幸,道如果没有陆诏,他还真担心岑家的遗孤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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