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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离(50)

此时室内只剩段戈和张至白两人,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此时的张至白早已不把段戈只当成初次见面时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而是一个颇富心机的暗恋者,但在张至白眼里,也不过是些小心思,本性不坏,所以一直没跟鱼余多嘴说些什么。

张至白换了衣服在吹牛发,段戈找了几件衣服给鱼余递进去,就走到一边去翻自己的行李,他之前被砸破了头,流的血还沾在了衣服上,此时早就干涸成一片暗红的痕迹,他拿了衣服,当着张至白的面就慢吞吞的脱掉了上衣,再慢吞吞的展开干净的衣服,及其缓慢的穿上。

“……”张至白关了吹风机,撩撩自己有点长的头发,斜眼瞧了几眼段戈平时看起来清瘦,脱了衣服却块块腹肌分明的身体,心头诡异的升起一种这个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的少年,在跟他炫耀的错觉。

然而那真的是错觉吗?

段戈慢悠悠的脱下了裤子,紧实的大长腿,内裤里非常壮观的一大团安静的待着,感受到张至白似有若无的轻瞥,段戈才慢悠悠的穿上新裤子,自觉目的已经达到了,内心非常满意。

张至白现在已经确定了面前这个小鬼头在跟他炫耀,当下眉头一扬,掏出跟烟叼在嘴里,声音有点含糊的说:“小鬼,你换衣服从不换内裤吗?”

段戈正在扣腰带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动作,缓慢的扣上腰带,缓慢的抬头,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长卷的睫毛,害羞的表情,声音也怯怯的:“叔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叔叔?张至白只感到额头青筋一跳,嘴里并没有点燃的香烟被他直接咬断,嘴外的一部分从他嘴边掉落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烟丝,挥起拳头就向段戈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砸去。段戈利落的闪躲,膝盖一顶就想要攻击张至白最脆弱的地方,张至白慌忙后腿,‘呸’的吐出嘴里的半根烟嘴,咬牙道:“小鬼,挺阴啊!”

话落,张至白就扑上去,双手一擒,打算像平时抓罪犯那样将段戈压倒在地,却没想到段戈简直就像个泥鳅,整个人滑不溜手,根本抓不住。两个人你来我往,在不算大的茶几周围拆招,几招下来,张至白神情逐渐认真,有点忘我。

‘咔哒’一声轻响,浴室的门打开了,而一直狡猾难抓的段戈突然不动了,硬生生让张至白大手一抓,手腕翻转,整个人被张至白压在沙发上,膝盖抵着他的后背,双手也被扣在身后紧紧擒住。

张至白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小鬼,跟我练,你还嫩!”

“张至白!!!”

一声大喊惊的张至白手一松,放开段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正对上鱼余刚洗完澡被热气熏的通红的脸庞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张至白!你欺负段戈做什么?”鱼余飞快的走过来,挤走张至白,把趴在沙发上的段戈扶起来,眼刀一个个不要钱的往张至白身上甩。

张至白的额角又开始突突的跳,看了看鱼余愤怒的脸,又看向此时被鱼余从沙发上捞出来,眼睛红红,正是一副十分委屈又不敢说的表情的段戈,手指关节捏的‘啪啪’响,他居然被这个小鬼算计了!

“鱼余哥,没事的,张警官想教我几招罢了。”

此时段戈轻柔的嗓音插了进来,鱼余听了还是不满,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扫描张至白,那模样十足十像是在看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教人也不能这么教啊!张至白,你比段戈大那么多,这不明摆着欺负小孩呢吗?再说段戈头上还有伤呢!”

张至白本来还怒火高涨,听了鱼余这话,突然就不气了,他松开了紧捏的拳头,抬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衬衫袖口,大度又宽容的说道:“对,是叔不对,以后不这么教他了,绝对十分温柔的对待他,毕竟我比他大那么多,不是么。”

整理完袖口,张至白抬头,嘴角轻挑,故意展现自己的‘成熟男人魅力’,神情纵容的看了眼段戈,随后看向鱼余:“弟,你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去吃饭吧。”

鱼余下意识的拉过段戈的手臂,狐疑的看向张至白:“谁是你弟,我可没认过你当哥。”

张至白丝毫不见生气,仍旧得体的说着:“我三十,你二十三,不是弟是什么,就像这小鬼,该叫我叔叔了。长辈请你们吃个饭,没什么可推拒的?”

鱼余只觉得张至白说话绕来绕去,根本没抓住重点,最后也只是迟疑的点点头:“不过出去吃就不必了,叫外卖吧,清淡些,段戈有伤。”

“可以啊。”张至白十分大度。

背对着鱼余,段戈冷下了脸,一双清淡的眉眼凛冽的刮向张至白,张至白脸皮十分厚,甚至还对着段戈笑,无声的说着:“小鬼,跟我斗,你还早着呢。”

说着,张至白转身喊鱼余:“弟,想是啥?”

鱼余丝毫未察觉段戈和张至白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只当张至白抽风,所以他就没有细想,张至白对他自称是哥,又对段戈自称是叔,那么段戈不就是要叫鱼余叔叔?

此事揭过,表面上看起来是张至白略胜一筹,实则鱼余根本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两人算是平手。

吃完饭鱼余想起来了,又问起张至白最终的凶手是谁。

吃完一顿饭,张至白就像失忆了,也不自称哥啊叔啊的了,双腿抬起搭在茶几上,整个人懒散的往后靠,什么‘成熟男性魅力’全都扔了,正拿着牙签剔牙,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让你去看那些主播的微博了?”

鱼余一拍脑门,因为一直被uw的比赛吸引了注意力,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意外,早就将这一茬忘到脑后,坏掉的手机也没时间修,更别提去买新的,此时也只能再去管段戈借手机,边拿着手机翻微博,边嘟囔着:“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比赛算是结束了吗?鲁鸣那孙子还在医院躺着呢吧?”

段戈紧紧挨着鱼余坐在沙发上,听到鱼余的话,暂时不再冷飕飕的向张至白刮眼刀,回头体贴的跟鱼余讲:“鱼余哥,我帮你问问吧?你手机坏了,也不知道工作人员有没有联系你。”

鱼余皱眉,不赞同道:“我自己去问吧,你脑袋受伤,别乱跑了。”

于是段戈眯眼笑的欢快:“不用,鱼余哥,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爸妈就好啦。”

鱼余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把手机又递给段戈,段戈接过站起来到一旁去打了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就回来了,告诉鱼余:“鱼余哥,明天中午有个颁奖,然后大家一起吃顿饭,这次活动就算结束了,可以回去啦。”

“是吗?可以回去了?太好了,出来这些天,我还真挺想我那狗窝的。”

张至白在另一边插嘴抗议:“喂喂喂,说我家是狗窝有点过分了吧?”

鱼余悄悄吐舌,当没听见。

段戈看着鱼余一闪而逝的粉舌头,眯了眯眼睛,递给鱼余手机,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凑在一起,一起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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