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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离(120)

随后张至白一挥手,胡一行进来播放了一段录音, 赫然就是成宸死时的录音。

几人看着何敬元的表情从扭曲的平静到震惊,再到暴怒,被扣住的双手扯动手铐哗啦作响, 他怒吼起来:“有什么证据能说明这是我?我告诉你,张至白,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乱抓人!”

张至白冷笑:“没人说录音里的人是你。”

何敬元的呐喊戛然而止,他双手狠狠砸在了桌面上,说道:“我要请律师。”

这时张至白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着急,随后和胡一行打了个手势,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而何敬元的面前坐着的人变成了胡一行。

本该出门打电话的张至白却在出门后冷着脸放下手机,转身去了隔壁。

在那里汤元已经准备就绪,录音早就打开,这是一场临时谋划好的计划,寻找一个胡一行不会被人怀疑的出场方式,进行一场当事人并不知道的催眠。

这次催眠开始的及其仓促,可是无论是张至白还是胡一行,都已经等不及了,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年前的真相,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

与此同时,远在病房昏迷的鱼余,终于在爆炸坍塌后半个月,苏醒了过来。

鱼余醒来的时候恰巧刘茗不在,所以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睫毛轻颤,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眸中一片茫然,随后他慢吞吞的坐起来,一不注意就扯到了手背扎着的针头,痛嘶一声,抬手就想把针头拔掉,可缠满绷带的手指伸过去,几次用力,仍旧僵直在那里,只偶尔一根手指微微弯曲有点反应,可这根本不足以让他的手指达到可以正常的弯曲程度。

“怎么回事……”

鱼余心中无限惊慌,他不断的用力,直到额际一片湿腻汗水,才终于扯掉了针头。

随后他光脚踩在医院冰凉的地面上,小小的病房并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地方,鱼余迈开步伐,因为身体僵直的躺了半个月,腿脚十分僵硬,直接膝弯失力,扑倒在地。

过长的刘海穿过额头的绷带挡住了一只眼睛,这一下摔倒带来的疼痛,却如同一阵旋风吹散了鱼余眼中的迷茫和惊慌,他用手肘撑在地上,看着眼前方块分明的地板,眼神渐渐清明起来,随后又升腾起浓浓的担忧与害怕。

“楚天钦……段戈!”

随后鱼余手臂用力,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病房门就跑了出去。

他所待的重症病房在回廊的最里面,跑出回廊,立刻就被来往忙碌的医护人员看到,立刻就有几个熟悉他的护士拦住了鱼余,惊喜的说道:“你醒了?快,回病房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

鱼余根本不去听几个护士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他反手想要用力抓住护士的手腕,却因为手指的无力而失败,只能用手腕的力量去制住护士的肩膀,护士一声的惊呼,只听耳边鱼余用嘶哑的嗓音追问:“段戈呢?你知道段戈在哪里吗?段戈知道吗?段戈,段戈……”

鱼余问的语无伦次,被他追问的护士并不是负责段戈的医护人员,也是一头雾水,还是一个路过的男医生比较镇定,过来拽开鱼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鱼余被强制拽开,看向了医生,还是那一串乱七八糟的询问:“段戈呢?段戈呢?”

刚刚从梁书雅病房出来的刘茗在看到被几个医护人员围着的鱼余时,立刻震惊的跑了过去,挤开几名医护人员,握住鱼余的肩膀大喊:“鱼子!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鱼余被刘茗晃的头晕,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立刻追问起来,问的还是相同的问题:“刘茗,段戈呢!”

最终,在一阵兵荒马乱下,鱼余被强制带回去做检查,做完检查,也不在乎自己的检查结果,就央求着刘茗带他去见段戈。

刘茗有些犹豫,最后在鱼余祈求的神情下,还是答应了。

段戈的专属戒-毒室就在鱼余病房的搂上,两人坐电梯上去,刘茗看着鱼余双手十分不利索的给自己扣病服上的扣子,扣了许久都没扣上,最后干脆放弃的垂下手臂。可即使这样,鱼余一句也没有问过关于自己双手的问题,他只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段戈。

也是运气不好,鱼余到的时候,刚好段戈毒-瘾发作,正如同困兽般被一条又一条的束缚带绑在病床上,双眸紧闭,双手握紧,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室内并未有其他医护人员,在段戈持续不断的冷脸下,那几个小护士也不愿意来了,时常就像这样把他绑在床上,许久都忘记去给他解开。

透过狭窄的玻璃窗,鱼余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段戈,问道:“他还好吗?”

刘茗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医生说他戒-毒很成功,鱼子,你别看他现在痛苦,但这都是没办法的,忍忍,忍过去就再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鱼余就那么站在窗前,直到段戈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鱼余才又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刘茗摇摇头,“不行,进去要找护士要钥匙……”

刘茗话没说完,鱼余已经打开门进去了,刘茗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护士忘记锁门,又或者是觉得此时段戈被绑在床上,锁不锁都无所谓?

开门声一响,段戈立刻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双眸如利剑般射向鱼余的位置,却在看到鱼余的时候立刻柔和下来,转变为十分复杂的深潭。

刘茗并未跟进去,只是仍旧站在窗前看着。

鱼余慢吞吞的往前走,在距离段戈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

直到鱼余的一句话打破宁静,他说:“你是谁?”

段戈眼眸几不可查的微微瞪大了些,眼眸中幽幽的深潭荡漾,似乎是搅起了滔天巨浪。

段戈开口,嗓音像是久经磨砺过后的粗哑低沉,却不难听,他说:“过来。”

鱼余歪了歪头,往前迈了一步,仍旧执着的问道:“你是谁?”

段戈眼眸中的温柔缱绻渐渐沉淀,他勾唇,嘴角是狰狞又肆虐的笑意:“过来。”

鱼余又上前一步,一直刻意维持的冰冷正在逐渐土崩瓦解,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短短一步之遥,鱼余站着,段戈被绑在狭窄的病床上。

还是那句话,只是此时短短三个字说出来,似乎浪费了鱼余全部的力气,导致尾音都变了调,像是哽咽又像是强忍的倔强。

“你是谁?”

本来被紧紧束缚在病床上的段戈不知怎么弄开了身上的带子,突然暴起,猛地伸手拽过鱼余的手臂拉进自己怀里,一手拽紧他的头发,让鱼余不疼不抬头面向他,一手禁锢住鱼余的双手手腕背在身后,鱼余此时姿势及其别扭的半跪在病床边缘,病服下滑露出下陷的腰窝和消瘦的腰肢。

段戈一口咬在鱼余的耳垂,鱼余痛苦的轻嘶,眼尾红润,耳边炸响一句宛如来自地狱的狠厉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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