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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60)

仲聆紧绷的肩膀放松了:“难为韩姨还记得。”

韩老板激动的拍了一下仲聆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么把你韩姨当外人吗?”

她看起来是真的高兴极了:“真是老天不绝!房公子还好吗?他娶妻了吗?”

韩老板高兴之余,看到仲聆,突然卡了一下,她谨慎的问:“小仲,你和房公子……什么关系啊?”

“韩姨,你还记得,梅姨把我抱回来,是什么时候吗?”

韩老板陷入回忆,慢慢皱起眉头:“房将军府上大火的时候……我早就觉得,阿梅把你抱回来的时机,太不对了……”

仲聆慢慢的说:“我是爹娘人到中年,才得来的孩子,我娘体弱多年的名声在外,所以根本没人想到,在我爹死后,她肚子里……居然还留下一个遗腹子。”

“我出生那天,府上有人告了秘。娘刚生下我,皇帝就派人来了,娘为了保护我,才一把火烧了房府,把所有痕迹,一起烧了个干净。”

韩老板望着他,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娘去后,皇帝为了斩草除根,又在暗中调查了许久。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郡主娘居然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娼|妓抚养,是以我逃过一劫。”

仲聆低低道:“梅姨救我一命,对我视如己出,我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她对我的恩德。”

韩老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片刻后嚎啕大哭。

采蕨楼今日打烊。

那些素日来往的热闹繁华,仿佛都被一张看不见的网包起来沉到水潭深处,沉默得让人无法看见,无声又无息。

小美女重新上了楼,看了一眼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班青,说:“这里多难受啊,你不下来坐会啊?”

班青不为所动:“我就在这里等他。”

小美女看了班青一眼,叹了口气:“这位公子,我带您下去喝口茶吧,不知道阿妈和那位公子还要聊多久,你别杵在这儿瞎耗着了。”

班青固执的摇了摇头,难过道:“我做错事了。”

小美女愣了一下,她侧头想了一会,也学着班青的样子,盘腿坐在了他对面。

又过了好一会儿,班青问她:“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不该这么说出来?”

小美女直爽道:“我要是你,我不会问出来。”

班青难受极了:“我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笨。”

他两人沉默的坐在门外,许久没说话。

小美女突然问:“喂,你瞧不起我们出身青楼的人吗?”

班青自然而然的答道:“怎么可能?”

“其实有的时候,我们自己也挺瞧不起自己的。但就是这样的命,比起别的兄弟姐妹,我已经算是命好的了,因为我遇上的阿妈,是个很好的人。”

听着小美女的话,班青却在想,仲聆小时候,有没有同样的好运气?

他在青楼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遇上的是怎样的人?在他的梅姨死后,有真心照顾他的人吗?

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扇门,恨不得把那门烧穿一个洞,然后看到里面那心心念念的人。

小美女叹道:“他既然好不容易摆脱那段过去……想必是他很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经历吧。将心比心,他那么不想你知道,要不你就装作不知道吧?”

班青想了很久,摇了摇头:“装不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了。我就是装了,仲聆也不会信。”

小美女继续给他出主意:“那我教你几招,我们楼里的姑娘和小倌们,把客人惹生气后,如何哄得他们息怒的小窍门吧?”

“我觉得,我家仲聆不是生气了……不过,你也可以教教我,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他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态度都很认真,倒也是打发了时间。

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那紧闭的房间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这立刻把两个人都紧张的够呛。

他俩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起扑倒门边,把耳朵一上一下的贴在门板上,使劲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小美女着急道:“阿妈身体不好,最忌大喜大悲了!这又遇到什么事,让阿妈哭成这个样子?”

班青比小美女还紧张:“听仔细了?哭的是你阿妈?不是仲聆?”

“一男人哭什么哭啊,起开起开,让我听更仔细些……呀!”

门突然被推开了。

小美女和班青摔成一团,同时倒在地上。

仲聆看了两人一眼,把班青从小美女的腿上拎了起来。

班青心情太过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仲、仲聆!”

“走了,回去再说。”

仲聆声音冷淡,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他松开和班青接触的手,率先迈步离开。

班青跳起来,冲上去拉仲聆的袖子。

仲聆躲了两次,第三次终于被班青抓到了。

紧接着,班青像一个成精的葫芦藤一样,迅速生根发芽的缠上了仲聆的手臂,两只爪子把他的手抱得死死的,大声喊道:“我的,是我的!抱住了,就不许躲!”

作者有话要说:

仲聆:你的?我是你的什么?

班青:你是我的优乐美呀。

———

第52章

仲聆走路,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沉过。

班青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将自己的体重,也一并压了过来。

但真男人无所畏惧。

除了一开始被班青扯得踉跄了几下,接下来仲聆已经掌握了心得要领,带着一个挂在身上的人,也走得四平八稳。

班青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个话题:“怎么样,谈成了吗?”

仲聆简练道:“成了。”

“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去逛别的青楼了?”

仲聆的眼神飘过他:“应该不用了。”

元港城夜已深了,他们走过灯红酒绿的青楼街,进入普通民街,感受到的便是冬夜清冷的静谧宁静。

有班青这样一件小棉袄挂在身上,仲聆不仅不觉得冷,还觉得有点热。

他想让班青放开他,又舍不得。

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班青。

那种地方不清不楚,他甚至还不如一个土匪,身份来的清清白白。

班青也没有贸然开口。

他紧紧的扒着仲聆,不想让他再次推开自己。

可是路终有尽头,他们回到了仲聆的客栈。

到了客栈,班青就再没有巴着仲聆不放的理由。

仲聆轻轻的把班青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已经很晚了,快去睡吧。”

班青舍不得离开仲聆。

可是就连以往那些亲密的举动,他今日都不能做。

亲密不是轻薄,今天的事情太敏感。

两人各自回房后,仲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最不想让班青知道的东西,班青知道了。

事实上,这些事,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是不是以为可以藏下去一辈子的东西,都会有一天,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暴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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