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叔叔发言了:“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看你。”
青年道:“你不想看安宝?”
叔叔:“我也想看你。”
青年咬唇,还是从了。他将镜头对准自己,但视线一直是游移的,不敢看着叔叔。
叔叔问:“那里还疼吗?”他指的的青年胸口。
青年一下就羞起来了,他不应,叔叔便道:“让我看看。”
青年一下将湿漉漉的眼睛瞪起来,怒视叔叔:“安宝已经能听懂话了,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再!再说了,我还没同意呢。”
叔叔声音在夜里,很暧昧,好听,他同青年道歉,然后情意绵绵的一双眼,描摹着青年的脸:“是我错了,你别气。我只是怕你那里疼,还疼吗?”
青年抿抿唇,最后还是背对着安宝,将上衣掀了起来,露出一对通红的奶子。
然后他就彻底僵住了,因为安宝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
父亲端着温好的牛奶,一脸铁青地望着他。
第46章
气氛一时陷入可怕的寂静,只有父亲手里的牛奶杯砸碎的声音。
青年失声喊了句爸爸后,叔叔的脸色就变了。
父亲上前抢手机,青年就躲。
他慌张地挂断电话,躲避着父亲。可是越紧越挂不断,父亲见他不给,怒急攻心,甩了青年一个耳光。
叔叔将电话挂了,青年脸上还疼,看着那被挂断的视频,整个人都愣了。那股劲一下便散了,手机被父亲抢了过去。
父亲当然能看见屏幕上的叔叔备注名,他也知道是谁。
安宝见到青年被打了,一下哭出声,踢着小腿喊爸爸,爷爷。
父亲仍是铁青的脸,咬牙切齿:“你这个不吃羞的畜生!”青年顶着火辣的脸,过去抱安宝。
他面色麻木,嘴里轻哄着安宝,脑子一团糟。
最想瞒住的人,事,一下子被尽数揭开。
叔叔那果断挂掉的电话,安宝的大哭,父亲的那句畜生,跟一把把刀似的插在青年身上。
青年眼眶发红,却没有哭。他站得笔直,看着父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父亲简直暴跳如雷,打了他以后,便指着他鼻子骂:“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跟他乱来!你对得起你老婆?!孩子!!”说到孩子,父亲的表情又变了,整张脸充血:“好啊!你骗我!!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吧!你下贱成这样,替他养孩子?!”
青年脸色煞白:“孩子是我的。”
父亲还想再骂醒青年,却突然想到替青年做DNA鉴定的,是他的多年好友,不可能帮着青年骗他。
这和秦肃一模一样的孩子,又有青年的血脉,这只能有一个解释。
孩子……是黎钦和秦肃的。
父亲脑袋一阵眩晕,后脑处那根血管,也在一抽一抽的跳。
他的孩子,他的儿子,亲手养大,看着成人的孩子,被一个男人搞大肚子,生了小孩,甚至结了婚还跟男人纠缠不清。
父亲嘴唇颤抖着:“那你老婆……”
青年安抚着被吓坏的安宝,哀求道:“爸爸,求你了,出去说吧,别当着安宝的面。”
很快保姆就进来了,将安宝抱走,青年随着父亲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青年就主动跪下了。他模样恭顺,却并不能让父亲缓过来。
父亲很快就拿来一根木棍,狠狠往青年的背脊上抽。青年被抽得浑身一抖,差点晕过去,他身体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就虚弱了很多。
这一棍,让他额头冒满冷汗。父亲道:“这一棍,打你不自爱!”
说罢还要再打,楼下却响起了巨大的撞击声,父亲被吓了一跳,青年亦然。
很快他们就听到陈嫂的尖叫声,和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书房门被人猛得推开了,叔叔气喘吁吁,额上带伤,眼神如电,直直望向青年。
身后的陈嫂和保安都追了上来,急切同父亲说:“老爷,秦先生将大门撞坏了,闯了进来!”
第47章
青年都傻了,他以为叔叔那挂掉的电话,是避嫌。
没想到,竟然是立刻赶过来了。
开车撞坏大门,磕伤额头,不顾一切,宛如天神。
是的,他确实还在怀疑叔叔的真心,又受着对方的引诱,一如当年。
可他还是选择赌一场,赌输了,赔掉一颗千疮百孔的真心,赢了,就是得到叔叔。
他整个少年时期的梦中情人,一见钟情的对象。
如今他便有种赢后的虚软感,既不可置信,又似大梦一场。
这不是梦,他赢了。
叔叔缓了急促的呼吸,从西装口袋拿出手帕,抹开了淌到眼皮上的血渍。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年,再看手持木棍的父亲:“黎耀,何必对小孩这么动粗呢。”
父亲勃然大怒,用木棍指着叔叔:“秦肃!枉我把你当作好友,多年来一直帮衬,你就这么对我,糟蹋我儿子!你是不是人!”
叔叔回头关门,将惊慌的陈嫂和保安隔在室外。
他走了几步,行至青年身旁,手放在青年身上,稍稍用力:“起来。”
父亲恨声道:“我看谁敢起!”
青年不动了,叔叔抬眼望向父亲:“你打他了?”
父亲颤抖着下唇,额上青筋突起:“我的儿子,我打不得了?”
叔叔摇头:“倒不是,只是你打错人了,当年是我骗的他,现在也是我缠着他。他没大过错,你这脾气,倒该冲我来。”
父亲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说罢父亲抬棍便抽到了叔叔身上,力道用了十成十,一点都没留余地。
父亲是真的恨叔叔,恨极了,恨不得在叔叔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喝他的血。
青年自己被打时痛的是身体,而他知道,父亲虽然生气,但打他的时候,还是留有分寸的。
可对叔叔没有啊,那一棍闷下去,叔叔的身体都颤了一下,倒是没跪。
父亲的棍子铺天盖地下来,青年跪不住了,他要起身,肩膀却被叔叔牢牢按住。
大概是见他要动,父亲瞪着眼:“你要是真敢起来,我们这辈子父子缘分,也算尽了。”
叔叔手压着他,没说一句话,木棍落在人体上的声音,一下一下。
青年咬着唇肉,几乎要淌血了。
他突然怒吼一声:“够了!”
父亲愣住了,叔叔也松开压在他肩膀上的手。
青年跪在那处,垂着头,声音沙哑:“爸爸,就算你不认我,我也是爱你的,对不起。”
他起身,看向叔叔,眼里全是血丝:“你骗他做什么,我爱你,也愿意为你生小孩。我是丢脸,不配做爸的儿子。我该受的,由我来受。你是为我好了呀,可你知道这让我有多难受。我也是你爱人,是男人,我不是懦夫,我也能保护你啊。”
第48章
父亲看着他们俩俩相望,眼神深情,将棍子一甩,气笑道:“好啊,我还成了挡了有情人的拦路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