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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光(38)+番外

虽然只发一个音节好像也没有比不出声礼貌到哪里去。

谢时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他的袖子被推了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的手腕骨和小臂的肌肉线条都很好看,甚至因此被一个高端手表品牌看中,签了整年的代言。

然而傅煦却不是因为这些才留意到他的手腕:“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谢时冶垂眸一看,原来塑料袋一直勒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深深的两圈红痕,瞧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绑过。

谢时冶脑子一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觉得自己蠢,又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被勒出来的。”

好像还是有歧义。

谢时冶第三次开口:“我是说被我手里的购物袋。”

傅煦看着谢时冶脸上浮现懊恼,瞧着倒比刚刚遇见的时候活泼多了,不由笑了,他最近好像总是在笑。

谢时冶听到傅煦的笑声,抬眼望去,傅煦自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我有说什么吗?”

然后他就被手里袋子的重量惊了一下:“你买了什么,这么沉。”

谢时冶:“不知道,随便买的。”

他确实不记得了,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有心事,只是靠本能在拿东西,现在让他回想到底买了什么,还真的想不起来。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谢时冶又沉闷了下去,仰头看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化,好像很急着出去。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谢时冶率先出去,先前那种一个人等另外一个人的默契在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时冶才走了没几步,傅煦就在他身后说:“等我一下。”

谢时冶身子一僵,到底还是站住了脚,微微侧过脸,不太情愿地等傅煦上前。

傅煦刚走到他身边,正要跟他讲话,这时意外发生了,谢时冶手里的塑料袋哗啦一声,破了。

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一支瓶装的东西滚到了傅煦脚边。

傅煦低头一看,看起来像喷雾的瓶身,实际是一瓶润滑剂,还是薄荷柚子味的。

谢时冶第一时间蹲下身捡东西,看到那瓶润滑剂,也愣住了。

他急忙抬眼,恰好对上了傅煦的眼神,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微妙相汇。

谢时冶:“不,不是我买的!”

他慌乱地看着傅煦脚边的那支润滑剂,为什么偏偏是薄荷柚子味的!就像他故意买来暗示一样!

谢时冶实在太慌了,眼里的震惊也很真实,脸上相当难以置信。

就像一个被老师抓到书包里藏着色情杂志的好学生,偏偏他不知道自己书包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羞愧得满面通红。

谢时冶的模样实在太可怜,更何况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士买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偏偏谢时冶非要解释,而惯来温柔大方的傅老师也没放过他:“那怎么会在你袋子里?”

谢时冶依然蹲在地上,苦恼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老师这道题。

谢时冶都委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么。”

“而且你看它包装成这个样子,我当时肯定以为是汽水,所以随便装进去了,真的不是故意要买的。”谢时冶快速地眨着眼,努力解释。

他无奈地仰起头,酒店走廊的灯在他脸上渡上一层蜜色,将颊边的红意染出好看的暖光。

傅煦看了他一会,却突然舒展了眉眼,眸中溢满笑意:“好了,我信你。跟你开玩笑的,别急。”

谢时冶这才反应过来,傅煦是故意捉弄他,不由咬了咬唇,有点懊恼:“这不好笑。”

傅煦柔声道:“我的错,下次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他一起蹲下来,帮谢时冶收拾起地上的零食。

因为谢时冶乱七八糟买了一堆,什么都有,袋子又破了,很不好拿。

收拾了半天,他觉得光靠两个人的手是捡不起来,得回房间再拿一个袋子。

至于那瓶润滑剂,他不要,谁爱捡谁捡。

傅煦还在同他搭话:“现在好了点吗?”

谢时冶恍惚回神:“什么好了点?”

傅煦:“情绪。”

谢时冶反应过来,傅煦是问他出戏了没。其实戏是出了,对傅煦的眷恋却没法从心里根除。

因为这是从一开始就深植他内心的东西,要是能拔掉,早在九年前就清除了。

傅煦以为他是因为戏,实际不过是他真情流露罢了。

要真的有一场让他迷失自己的戏,那部戏的名字也应该是叫《傅煦》。

谢时冶说:“好多了。”

他在说谎,他从来就没好过,也没走出过这场情伤。

第35章

傅煦把东西送到了谢时冶的房间中,人都进来了,还自然地在他沙发上落座,谢时冶不可能直接把人赶走。

虽然他现在心烦意乱,但谁会不愿意跟心上人共处一室呢,起码对于谢时冶来说,他就很愿意。

他站在咖啡机面前,没有去傅煦所在沙发的区域,问:“喝咖啡吗?”

傅煦扫了眼放在茶几上的那堆零食,从里面拿出一瓶抹茶味奶茶:“我喝这个就行。”

谢时冶嗯了声,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这才慢慢走过去。

他把卡在下巴上的口罩扯下来,这东西戴久了,耳朵又痒又疼,他揉着耳朵,坐到了沙发上,将水杯放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室内一片寂静,傅煦也没有说话。

谢时冶有点不安,他朝傅煦看了看,正好对上了傅煦的眼神。

傅煦的眼珠子很黑,他室内灯是暖色调的光,即使如此,也没有让傅煦的瞳色变浅多少。

很奇怪,这样冷而深的颜色,到底是怎么浮现出那些温柔的眼神。

傅煦似在打量他,很认真的,又像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谢时冶双手交扣,拇指不安地在虎口上摩挲着,刚要说话,就听傅煦说:“抱歉。”

谢时冶:“什么?”

傅煦却不是提姜茶的事,而是说起早上的事:“我指的我跟你提议让你换助理的这件事。”

如果傅煦不说,谢时冶早就将这事忘了。

傅煦说:“我不应该多管闲事。”

谢时冶嘴巴里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现在舔上去,只有闷闷的一点余痛,大概是因为伤得不深的缘故。

其实没有傅煦说的那么严重,艺人受伤,正常人都会先指责助理,不至于到多管闲事的地步。

谢时冶手指收紧,将虎口掐出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的红印:“不是多管闲事,你只是关心我而已。”

傅煦又说:“我怕这事有点冒犯到你。”

谢时冶听不明白傅煦到底在说什么,这只是很小的事,有什么冒犯可言。

他认真道:“真的没有,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更何况傅煦的关心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冒犯。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阳阳平时虽然粗心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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