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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光(13)+番外

给他妆发的化妆师轻声来了句:“傅老师身材真好。”

衣服滑过皮肤,头发轻打布料,绸缎被寸寸拉紧,丝滑声响,几分暧昧,呼吸声,脚步声,服装助理围着傅煦转,这时谢时冶才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傅煦已经穿好了黑色的道袍,正听化妆师的话,轻轻甩动着头发,看木簪稳不稳,对上了他的视线,冲他笑了。

那笑干净爽朗,正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冲着他敬爱师兄的笑容。

天知道他的师兄此时此刻只想把他藏起来,扒光他的衣服,满脑子龌蹉念头。

谢时冶的心情谁也看不出来,面上仍是正直的,正直得有些冷淡。

一旁拿着道具的小助理眼看着傅老师冲谢大明星笑,却没换得半个笑容。

谢大明星神色冷冷清清,甚至是略带挑剔地看了傅老师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小助理内心暗咂,明明是个流量明星,却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前辈。

第一场戏就是不知道尊重前辈的谢明星,执着藤条抽打大前辈傅煦。

谢时冶和傅煦都在听钟昌明说戏,主要是谢时冶在听,对于傅煦,钟昌明没什么好说的,就让他自由发挥。

马上就要开机,谢时冶心知这次跟自己之前的每一次拍摄都不一样。

电视剧跟电影有质的差别,电视剧一般镜头能用就可以了,毕竟长,而且注水难免,一部五十集,集集都四十分钟。

电影却不行,电影最多两小时,三小时以上都得剪,观众也没耐心看,精益求精,每一个镜头,导演都必须苛刻,追求极致。

所以谢时冶是紧张的,但是他这个人,紧张除了手冷一点,面上是丝毫都看不出来,钟昌明还夸他,说这个心态很好,该松的时候松,绷太紧了反倒容易出错。

道具师将藤条送了上来,虽然特制,拿在手里还轻飘飘的,但是谢时冶刚接过来,就往自己腿上狠狠来了一下,那力道啪的一声,很大,四周的人都惊呆了。

谢时冶试完道具抬眼,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傅煦过来给他解了惑:“师哥,你抽自己都这么狠,一会是真的要下死手打我啊。”说着他配合地抖了两下,装出害怕的样子。

傅煦性子比较沉稳,这么皮的模样,谢时冶还没见过,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道:“我试过了,不疼。”

傅煦笑了:“虽然不疼,但你抽得这么大声,我助理刚刚还问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提前在练手劲呢?”

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谢时冶却认真地答:“嗯,我是用了全力。”

傅煦一愣。

谢时冶继续道:“如果说这么使劲,打我身上都不疼,那一会拍摄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虽然我觉得不会,但以防万一,我没控制好力道,藤条落你身上了,我怕你疼。”

谢时冶用平淡的语气道:“所以我先在我身上试过了,不疼,你放心吧。”

傅煦像是被他震住了,半天才道:“万一疼呢?”

谢时冶被他问住了,眉头皱了一下,看着手里的藤条:“那我去找道具组的麻烦,”他想了想,大概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让阳阳去。”

傅煦哭笑不得:“你助理不也代表你吗,不怕被人说你耍大牌。”

谢时冶难以理解地说:“他们道具没做好,反过来要怪我们耍大牌?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傅煦:“对啊,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想没想过。你这么用力在自己身上试,万一受伤了呢?”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傻不傻。”

谢时冶把藤条捏着,想反驳他:“我隔着衣服,怎么可能受伤。”

傅煦俯下身,抓着他的袍子往上掀,天气热,还没正式开拍,谢时冶底下没穿中裤,露着光腿,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撩开,还拘谨地退了几步。

谢时冶:“你干嘛?”

傅煦感觉布料从自己掌心中滑走:“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我也隔着衣服,不会受伤。”

谢时冶说不过他,就不想同他说话了,走了几步,绕到另外一边读剧本,阳阳还拿了橙汁给他喝。

谢时冶吸了一口,嘴唇被冰得通红,脸上也露出一点愉悦的表情。

傅煦回到钟昌明身边,就见他老师直勾勾地盯着他,跟闻到味似的。

傅煦无可奈何道:“又怎么了?”

钟昌明:“你做什么撩人家小谢的袍子。”

傅煦:“他是男的,又不是小姑娘的花裙子,撩了就撩了,怎么了?”

钟昌明:“你撩小谢的袍子就跟流氓撩小姑娘的花裙子一个性质,下流。”

傅煦被恩师堵得一窒,半天才道:“你知道假戏真做最怕什么吗?”

钟昌明听不得这个词,一听就面色大变。

傅煦说:“最怕有人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老师你看,我本来还对谢时冶没什么意思,你却总是这么说,言语的暗示一旦多了……”

钟昌明:“行了行了,不说了,谁都不说了!”

第13章

这是一场情绪比较激烈的戏,主要是白长安在生气,因为白起风偷偷下山,还动手伤人,险些被人抓去巡捕房。

还是白长安久不见白起风回来,下山寻人,这才发现白起风惹事了。

白长安赔了人银子,好说歹说,这事才罢了,白起风愤愤不平,不懂为什么师兄要这么窝囊,他们不服,那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回到破旧的道观里,白长安冷着脸道:“跪去师祖牌位前。”

白起风仍在恼怒,却不敢反抗师兄,只能先到祖师殿,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

他们的师父身体很不好,平日里都只待在房里。道观里除了他还有五个师兄弟,二师兄和三师兄都下山谋生路去了。

小五和小六,一个十三,一个十一,才半大点的小孩,什么都干不了。

白长安平日里除了山上的事要做,还要下山打点零工,养活一大帮子人。

他从不肯让剩下的师弟们出去,觉得作为师兄的他要扛住一家人的生计。

没想到白起风不但偷跑出去,还仗着自己有点武功,跑去打地下擂台赛,签生死约,玩命的那种。

白起风也不下死手,反正把人挑下擂台就算赢,他只想赚钱,不想出人命。

怎知赢了以后,反而被人盯上了,几个混混看他兜里有钱,仗着人多想抢,被白起风收拾得哭爹喊娘。

结果这些不要脸的,明明是自己动手在先,却恶人先告状。

师兄还赔钱给那些人,正中那些人下怀。

白起风身上还带着擂台打出来的伤,背后更有混混下的黑手,挨了一棍,断了根竹竿。

白长安拿着藤条,在空中挥出破空声响,狠狠地落在了白起风身上,旧伤叠新伤,直把他抽得眼前一黑。

白起风身体晃了晃,往前一倒,手撑在地上,一个纸包从怀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

那是他下了擂台,第一时间给师兄弟们买的烧鸡。被混混围攻的时候,他都努力护着这个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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