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还是吓到他了。
他看到了那个掉下去的正是小婢子。
他喊，他心痛的难以忍受，为什么每次在她受伤难过的时候，自己都会离开？
“我……我没事！”
被小远这一喊，陆芊芊才意识到自己还被九九拥在怀里。
她堪堪地挣脱了，站住在场子中。
坐在台子正中的温宁太后这时候用手抚摸了胸口，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总算是没事！寄南这孩子功夫不错的，那么高，都能救人，真是像了你们的父皇了，临危不乱，大忠大义！
秦啸天没说话。
但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当那个小太监如一片落叶般飞舞在半空的时候，他的心恍惚被谁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很疼！
只是萍贵妃的眼神里透出了嫉恨。
“娘娘，奴婢……”
旁边的贴身侍婢艳红似乎想要说什么，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艳红登时闭上了嘴，讪讪着站在一边，不再敢言语了。
“母后，皇上，你们都还没看出来吧，那个刚掉下去不是什么小太监。”
“哦？”
温宁太后不解。
“皇上，您该看出来了吧，她是个女的。”
萍贵妃不无挑衅地对秦啸天说。
秦啸天闷哼一声，“三贵，去看看，那个人是谁？”
是。
李三贵赶紧应声。
其实李三贵早就看出那个假太监是小婢子，当小远站在台子上惊恐地呼喊她的名字之前，李三贵就看出来了。
只是他没看见是谁下的狠手！
台子这会儿上人是很多，可细想想就是人再多，也不至于会有人被挤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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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婢子这丫头冥冥中有神人相助，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丝毫未伤。
“罢了，李总管，你就不用费神过去看了，那个太监是假扮的，她就是那个玉寒轩的小婢子！”
萍贵妃冷冷地用眼角扫视了下秦啸天。
果然在听到这番话后，秦啸天的眼神里有了异样的闪现，很快他就说，“三贵，赶紧找人过去那边维持下，不要再让别的什么人出现状况了！”
是！
李三贵亲自过去了。
“母后，您还不知道吧，这小婢子啊，可是北凡国的踢毽子高手呢，据说是打遍全国无敌手呢，那毽子踢的啊，出神入化，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一听萍贵妃这话，秦啸天就知道她这是在刻意地撺掇。
你想做什么？
秦啸天神色不悦。
“皇上，母后不是一直很想看看最出彩的毽子舞么？这小婢子就会啊，不如让她表演给母后看看怎么样？大不了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奖赏好了！”
“皇上，她是你从北凡国带回来的，她真的会毽子舞？”
温宁太后微笑着，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呃？
秦啸天想说，这朕怎么知道？
朕带她来，那是迫不得已！
不是他们国的那个倒霉的法师陷害，自己至于和这个小婢子扯上关联么？
他们国家的人卑鄙地使用了毒盅让朕不能再承受鱼水之欢，这是朕一想及，就痛恨她的，怎么还会在意她是不是会什么毽子舞？
可是……
想到这里秦啸天一下回味起那天在青韵洞里发生的一切了，自己那次的房事是成功了的，那个女子一定是青璇了，大概自己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情欲的宣泄才是无所顾忌的吧。
青璇……
他在心里喃喃。
“皇上，要不就让小婢子表演一下？”
温宁太后说。
哦，恩，好。
秦啸天有点心不在焉，既然母后想看，那就传旨让小婢子表演一下踢毽子，只要表演的精彩，奖赏是一定会有的，到时她想要什么，朕都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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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一下，场子里的九九就有点恼火了。
这小婢子刚刚被摔下来，惊魂未定的，怎么能再表演什么狗屁的毽子舞？
这不是要人命么？
“我上去和她们评理去！”
说着，九九就欲要飞身跃上那台子。
“不要！”
陆芊芊拽住了他，她的面上已有了微微的笑意了，她摇着头，“我不想你被牵累，我没事的，我能踢毽子的，你不都说了么？我是踢毽子的高手，表演下给太后、皇上看，也算是娱乐一下吧！”
怎么看了她此时脸上那淡淡的笑，九九的心是那么的酸楚。
这丫头愣是不想麻烦别人，什么痛都要一个人扛着，岂不知她那小肩头太羸弱了，长此以往怎堪承受？
早就有奴才送过来了一枚毽子。
毽子的鸡毛被染成了彩色，那斑斓的颜色在阳光下，竟有种灵动的闪耀。
“这个毽子真好看！”
陆芊芊再次对九九微笑。
怎么就那么傻啊！
九九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她那笑里的苦楚了，她怎么会不苦？
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
“小婢子，你愿意和我一起踢次毽子么？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来的，就好像是玩游戏那样，我们可以一起玩，玩得很开心，你觉得呢？”
真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
像是被受鼓舞，陆芊芊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两个人都笑了，场子上那么多人，上面台子上更是人山人海，可此时在他们两个人的感受中，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风中，空气中，都唯一存在的是他们气息。
很默契地，他们开始了一种从没有有过的双人毽子舞。
只见，一枚小小的毽子在他们之间来回翻飞，时而在她的腿上，时而在他的脚尖，时而高高扬起，时而浅浅飞掠，若蝴蝶般轻盈俏皮，若蜻蜓般沾水宛柔，又似柳叶在风中摇摆潇洒，更如云儿在蓝色的天空中步步娉婷，徐徐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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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们的“膝若轴，腰如绵，纵身猿，着地燕”，两个人姿容都是人上人，那种气质，那种豪美，又都是一览无余的。
此时，不管是校场里，还是台子上，这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都在了那枚小毽子上，小毽子好像是得了仙气一般，把个灵动，把个机敏，都鲜活地一一展现。
终于，当陆芊芊和九九双双亭立，那枚毽子也稳当地停在了两个人并起的脚尖上，这一次的表演结束了。
整个场子里，先是愣神了几分钟，鸦雀无声，而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啊！
于是，全场雷动，欢呼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好，这小婢子踢毽子果然是有一套的！皇上，什么时候寄南也学了踢毽子了？这两个人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啊！”
温宁太后忍不住都站起来了，拍手叫好。
周遭的奴才们见太后都如此欢欣，那掌声就更是如潮水般了。
秦啸天冷眼看了萍贵妃，见她的脸色难看得，一片青灰，嘴角牵动，一丝嘲讽就漾起，那意思，这下弄巧成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