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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54)

“林嘤其,我绝对不会失去你。”他更用力地拥紧她,托起她的脸,不顾一切的吻她。

后来她回想起他的那句听似答非所问的话,才懂,对于她这样缺爱又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后者给她的安定要远远大于前者。

我不会失去你,是你更重要啊。

她感受到他的泪沾濡在脸上。

他怎么流泪了。

她深情地回应着他的吻,任由他疯狂忘我地吻着,几乎轻微窒息。他的唇,吻过她的眼睛、鼻尖、下巴……顺势而下,她颈肩,锁骨……迷恋她周身散发出的温热体香。

他的唇,碰到那一抹香软,还有如小鹿乱撞的起伏。他伸手欲解开她的衬衫那粒扣子。

她的手,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迷离心醉。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月光照映在她洁净的脸上,一双纯洁的眼睛,甜甜羞赧地望着他。他呼吸急促,冷不丁地清醒,恢复理智。

岳仲桉,你这是疯了吗?!

他不能这样可耻地占有她。以前可以,但现在不能了,但凡有一点点那种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

在他尚未证实她父亲的死因是否岳平然脱得了干系时,他要断了这个念头。他变得冷静了,俯身淡淡吻上她的额头,说:“晚安。”

她有点懵了。

脑子里第一反

应是,难道……生理有缺陷?她轻咳了一声,掀开被子,睡好,略带羞耻,小声说:“晚安。”

他用冷水冲凉脸,才从情欲里走出。

就算有缺陷,我也爱他。她在心里坚定地想。

下次,她一定不矜持了,要扑上去,用力地抱住她,还要主动地猛亲他一通,不放他走。

不过她是有色心没色胆。

作为未经男女之事的大龄女青年,对所爱的男人,垂涎他的男色,动情起意,这很正常吧。嗯,符合生理情况,她这不算女变态。

也怪月色太美,才会意乱情迷。

接连几天,二人都回避晚上单独共处一室,他待在书房里。她正好工作也忙,回来的晚。

路蜓送了一堆文件和合同,等他过目签字。

他准备结束病假,去公司上班。伤口基本痊愈了。他去医院复查时,还把她给强制拎去了,送到神经外科的电梯口,让她去找周良池开拍CT的单子。

在她要踏出电梯时,他跟出来。

“怎么,想陪我一起去?”她窃喜。

“我就不去了。是想给周医生澄清,坦白讲,其实他还是挺英俊帅气的,特别是穿白大褂,对病人很有耐心,有医德。”他称赞说。

她发笑,问:“干嘛跟我说这些呀?”

他耸耸肩,说:“我不想误导你的判断,毕竟他是你喜欢过的人。不能因为你只能看清我的脸,就借机得到你的青睐,有点乘人之危……你明白吗?”他深深望着她 ,一时失神。

“不明白。好了,就算我能看清全世界的俊男帅哥,我也选择你。”她笑。

他在停车场等她。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跟去,她才将要复查CT这件事,蒙混过关。理由很简单。她不想和周良池说这次在澳洲的经历,要是母亲得知了,那更是得引起恐慌。再说,做完CT后的半年才能怀孕。现在考虑怀孕是很遥远,但万一呢。而且她都不记得自己后脑撞得有多严重,并不当回事。

“周医生正在抢救病人,估计至少得等半小时。”一名护士认得她的脸,主动探头告诉她。

正合她意。

“没事,我路过来看看他。”

连周良池的办公室都没进,她在神经外科转了一圈。听到ICU病房门口传来凄厉的哭声。可能是刚抢救的病人,没救过来。

一对年轻的夫妻,瘫坐在地上,锥心泣血。

“太可怜了,小孩子才三岁,从楼上窗台掉下来了,这简直是要爸妈的命……”围观的病人惋惜着。

人间悲剧。她不忍目睹,逃离而去。

她回到车上。

“医生说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动不动做CT,也不好,要吃射线的。”她边系安全带边敷衍着说。

他听她这么说,悬起的心放下了。

秋风起。

她撑着脸,看向窗外。凉风徐徐。

仲桉。

人世有这么多的无常,这么多的变数,这么多的疾病。

能使我生出与“这么多”相抗勇气的,是你。

周末。

她难得

和纪幻幻见上一面。

听说秋昙回来了,便相约去秋昙的住处吃饭。

纪幻幻按捺不住的一颗八卦的心,探索林嘤其与岳仲桉在澳洲经历枪战大戏的过程,以及他们有没有突破底线达成灵肉合一的境界。

“谁告诉你的?”她吃惊纪幻幻居然了解澳洲发生的许多细节。

“嘿,成功接近向笃,他说的,还说你亲眼看到嫌犯了,不过你有脸盲症,所以对警方的案件侦查没有任何作用。”

“你们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

“就是这次他澳洲回来,请我喝咖啡,顺便问起你脸盲症的事。你说啊,这个桃花运是能传染的对吧,你看RARE的总经理现在,属于你。而你的闺蜜我,迟早也要拿下向总监……”纪幻幻眉飞色舞道。

秋昙端着一碗蔬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

“先吃点垫垫饥,菜还要等会儿。今晚我们敞开吃,好闺蜜就是共同长秋膘!”秋昙说嬉笑着说。

纪幻幻拉着秋昙的手,摇晃着喊:“秋昙,你先和我们说说你登山的过程吧,这下你和嘤儿都牛气哄哄了,还不快和我讲讲。”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山。登山最重要的是信念,我登到海拔四千多米就吃不消,下撤了。望着白茫茫的雪山,耳目清净。这期间遇到雪崩,差点被大冰块砸中,咳嗽险些导致肺水肿。也怪我自己,准备不充分,我打算明年十月份再去,正好,也需要存钱 。”

“这么危险你还要去?”纪幻幻嘴里包一口橄榄菜,差点没噎住。

“嘤其,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去的,对吗?”秋昙说着,朝她笑。

她知道,攀登珠峰是周良池的理想,身为医生,时间并不能自如,像攀登珠峰,至少需要两个月的周期。

“可他一定不想你因为这个理由,去冒险,如果周良池知道,他会反对的!”她生出担忧。

“我想去他心里最向往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是不是这样,就能当做在他的心驻扎过?”秋昙低眉顺眼,温婉地说。

那个无所畏惧的秋昙,只有在提到周良池时,才会露出羞怯。

“有生命,才有爱情,你要记着啊。”林嘤其忧心忡忡。

“我在雪山上顿悟了,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前面四苦,是命。后面四苦,是你,周良池。”秋昙说。

“嘤儿,咱们赶紧把周良池给绑来送给秋昙吧,这都相思成疾了。男未婚女未嫁,哪有那么难的事。我跟你们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久了自然生情。而且女人追男人,登什么山呢,我们胸前就有五两山峰啊!”纪幻幻说着,瞅了一眼林嘤其,补刀道:“不过嘤儿你那充其量也就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