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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生(出书版)(50)+番外

“你根本连男二都算不上,怎么能说是男主呢......”她出言打击他的盛气,又愤愤地说,“你还好意思提起我被毒蛇咬,难道不是你居心叵测带剧毒蛇来害我们?最终你还要死不承认说蛇不是你的。你亲自带酒店里来的,不是你的蛇,那是白素贞变得吗?”

“怎么信任我这么难吗?都和你解释无数次,那条绝对不是我的蛇,说真心的,我自己事后都后怕极了,要知道是毒牙没拔的眼镜蛇,我自己都不可敢带它到处走啊。你看看我这老实的面孔,分析分析我的心理,我说得像假话?”杜宴清叫屈。

她似乎敏感到一种东西,这令她背脊发麻,如此推理,另有其人故意调换了蛇,那一定是熟悉杜宴清和任临树关系的人,事情过去五年了,还记得深刻的,恐怕是离得近的人。背后黑手究竟是谁,有机会换蛇,目标是任临树,想置他死地,会是谁呢。

“你口口声声说蛇绝不是你的,是被人掉包了,请你仔细回忆回忆,从你最后一次接触这条蛇,确定是安全无毒的蛇,再到酒店,这期间,谁最有可能接触到蛇,还有充足的时间换蛇?”她再问,“包括谁了解你和任临树的恩怨,你喜欢养蛇这些细节,都要好好回忆一遍。”

“哦,我怎么就没想到,换掉蛇的人,不仅仅是恶作剧,也不一定是针对我,有可能是针对任临树。不过,我和他不和,是商界人尽皆知的事,至于我养蛇,也是不少人知道的。但能够时间把握那么准,还清楚我的目标,那就真是见鬼了,我可没把自己想做什么事告诉给任何人。被你一分析,真怪吓人的,立刻就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杜宴清受惊地说,四下探望。

“所以细思极恐,发生这么多事,已经不能简单用巧合来认定了,包括滑翔伞的意外,我也怀疑是人为的。你帮我想想,谁有可能碰到你的蛇,你身边的人可信吗?”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在我来酒店的中途,曾和一辆银色车子发生刮擦,司机是一名戴墨镜的男人,我下车检查时,不确定会不会从车上下来人调换我放在副驾驶位上的蛇,因为我车窗好像是开的。”杜宴清从记忆里捕捉每一丝线索。

“再继续想想看,还有没有印象深刻的,比如车牌号,比如车品牌,内饰,男人讲话的方言,车里面坐了几个人......”叶余生循循引导。

“我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反正只是蹭花了点儿车漆,对方赔了些钱,路上又是高峰期,我懒得耽误时间,就走了。不过,我站在那辆车子旁和司机拿赔偿钱时,因为他车窗是开着的,我好像闻到他车上有一股很奇怪很特别的香气。那种气味,闻过一次就很难忘,绝非一般香水。”

银色车子和特别的香气,这两个特质,让她觉得太似曾相识了。

她顾不上别的,立刻打电话给阿姜,“帮我联系你的那位在进口香料公司做经理的朋友,我有急事,需要让杜宴清辨识一块香料。”

电话那边,阿姜一听是杜宴清,笑着答应:“没问题,我陪你们去。”

杜宴清连着摆手,说:“姜云桢也过来?你这位朋友真是比我还能一厢情愿,我见到她就想躲,能不能让她别过来,我想单独和你......”

“在我心目中,你可配不上阿姜。记住你的嗅觉,等会儿把香气给识别出来是最关键的。”她双手抱在怀里,大雪落满身。

在一家地处僻静的香料公司里,叶余生见到了众多名贵香料,她一一让杜宴清凑上前闻,他一边闻一边摇头否定。当她拿起一块白色龙涎香递到他面前时,他笃定地说:“没错,就是这个香气,我一闻就熟悉。”

阿姜也挤过来闻,脸离杜宴清很近,激动地说:“让我闻闻,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龙涎香。”叶余生说完,陷入沉思。

“龙涎香是个什么东西,龙的口水?”阿姜神神秘秘问。

“抹香鲸的呕吐物。”香料公司经理话音一落,阿姜就跳开作呕状。

“呕吐物还能这么香!长见识了,虽然闻起来香是香,但这和猫粪咖啡一样,该有多重口味的人才会喜欢这个香料啊。”阿姜说。

“那你可就外行,龙涎香是顶级香水的香料之一,非常名贵。尤其你们手中这块白色龙涎香,都是在海水里漂浮了上百年啊,杂质都出来了,它们在大海里浮浮沉沉,根本不是想得到就能轻易得到的。而且随着人类的捕杀,抹香鲸的数量急剧减少,龙涎香更是珍贵。法国的高级香水离不开龙涎香的成分。所以,这一块顶级龙涎香,价值高昂。”经理骄傲地解说。

叶余生有一点不得解释,便问:“也就是说,一般购买龙涎香除了收藏用,基本都是香水公司作为香料来购入,那么,有什么样的人,会把整块龙涎香摆在车里或卧室呢?”

“这个就不大好说了,个人癖好不同。要是真推敲推敲,倒是有人会偏爱龙涎香香料。因为在唐宋,龙涎香都是皇宫用的,燥热度属于二级,可以对男子有强健的功效。还有,就是从中医来讲,能开窍化痰,活血利气,可缓解咳喘。”

“咳喘?”叶余生深思,不禁想到周深信。

她在周深信的银色车子里,闻到龙涎香的气息,也顺眼望到一块白色香料。

难道是周深信有预谋地调换了蛇?她决定接下来要主动接近周深信,调查清楚整件事情,即使是有夺爱之很,那也犯不着要将人置于死地吧。她相信只要进一步去和周深信攀谈,就能从其中的神情和言语里找到破绽,要必须多些接触。

她执意自己打车回家,让杜宴清负责把阿姜安全送到家。阿姜感激地朝她眨眨眼。

“你放心吧,别的媒体我管不到,但是我们社明天绝对不会报道任临树半句黑史,我们都相信他是被人暗算陷害了。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现在你们住一起了,我也不常去你那住,但心是和从前一样的。”阿姜捶了捶胸口。

“知道了,你就抓紧拿下他吧,省得他再去祸害无辜少女。”叶余生小声说,指指车里的杜宴清。

站在十字路口,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路面上薄薄一层积雪。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任临树十多个未接来电,连忙给他回电话,心中又安定又内疚,安定是因为他平安归来,内疚的是让他担心了。

“你在哪儿,天气这么冷,还不快回家。”他话语里,一半生气,一半心疼。她发现他嗓音干哑,被有关部门这种例行传话,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很委屈吧。

“我在的士上,很快就到家了,你吃了吗,先休息,等我回来再和你说。”她说着,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煎炒的嗞嗞声。

人要是有可以未卜先知的能力该多好,她可以保护好他,免他被侵害。虽然她个人和整个千树想提起来是微弱无力,但她真渴望自己强大一些,帮他处理棘手的问题,共同分担。爱无关强大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