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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清欢(29)

居她在给他的回信里,会画一些可爱的卡通画,她说她要好好去学画画,她要利用高三的最后一年去学美术,受正规的美术课程教育,她想她今后的时光如果有许小好,有画画,还有平安健康的母亲,那她就算是一个完美的未来了。

如眷不再理会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做好自己,如果自己是对的,那么就不要去犹豫,也不要去辩解。她大多的时间是在画室里学习画画,或者在教室里听课,她的画越来越出色,老师说她只要把文化课成绩提高考一流大学不成问题。

那么考复旦呢?

赭老师听完犹豫了一下,说:“复旦大学的难度就有些大了,还是要走实际路线的。”

到底她荒废了不少课业,她再刻苦也很难达到许似年那样的高度。

许似年在信里告诉她,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来不了复旦也可以来上海别的大学啊,再退一步在上海附近的城市也可以,只要心是近的,距离远也只会产生美了。

她回信问他:和我距离远会产生美,那近了呢,近了是不是就不美了。

他收到信的当晚就打电话告诉她,近了也美,不同的美好,近了有亲昵美,远了有朦胧美。

她笑的花痴乱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和他打电话就没完没了的傻笑,她说:你真贫。

她没有问他曼青是否找过他,有没有对他说些什么,他并没有提及曼青,她也不提。她想一个曼青还是不会对她构成太大的威胁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被曼青拐走,那么早就被拐走了。

爱里面,总是需要给对方自己的空间和信任的。她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要充分相信对方,如若不信任,又怎么会爱上呢。也许确实人是会变化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许似年一定不会是变化了的那一个。

他那么乖的男孩子,她有时就直呼他许小好许小好。

她从未想过这个叫许小好的男孩子会变成许小坏,而她因为爱上他从秦小坏变成了秦小好。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恋爱的差别吧。

再脾气暴躁再倔强的女孩子,哪怕她再坏,即使是李莫愁这样的女魔头在陆展元抛弃她的时候也是温柔无私的,爱上一个男孩,所有的暴躁小女孩都会变得乖巧温顺甜美。而当初好好脾气的男孩子竟会变了模样。

梅凤去找过秦荷,秦荷的有了些浅浅意识,也记起了和梅凤在一起登台的旧时光,偶尔也能正常沟通几句,白正明花钱雇了两个贴身护工来照顾秦荷,他在竭力补偿亏欠她们母女的爱。

第三十九章:我答应你,我不在纠缠他

这样的哀求让梅凤的心肠软了起来,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要铁石心肠,梅凤扭头就走,说:“从此以后我没有你妈妈这个朋友,我也当不认识你,我把话今天和你说明白,没有我的点头,你是绝对进不了我们许家的门。”

“阿姨,求你了……不要疏远我妈妈,我和许似年是晚辈的事,你和我妈妈是上一辈认得事,为什么要拿这样的关系要我离开他呢?”她难过地说。

“你别怪阿姨,你该反省你自己这几年不好好学习你都做了什么,就在这个小旅馆里,你和一个男孩在里面被抓了出来,你忘记了吗?你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接纳你,纵使我以前对你有一万个喜欢,我也不能让我儿子和你在一起!”梅凤狠狠心,指着不远处的旅馆说。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如眷她所有的自尊,许似年相信她,那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她了解她,而太多的人,都根深蒂固地认为她是一个不良少女,她污迹累累,不是有口就可以洗得清的,她需要去解释去辩驳自己和齐司在旅馆里什么都没有做她是清白的吗?

居解释在不相信你的人旁听起来,统统都是无力的。

她选择沉默,也着实无言以对。

“好,阿姨,我答应你,我不再纠缠他。”如眷说着,含着眼泪,这句话让梅凤振奋的转身。

赭她举起手中的信,当着梅凤的面,撕破,撕得粉碎,像是撕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脸上的伤痕刚全部消失掉,她的心有重重地伤了。

“阿姨,以后还会常来看我妈妈吗?”她问。

“会,还是和从前一样。”梅凤答应道。

这倒换成梅凤心有不安了,她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话去刺激威胁如眷是太残忍了,可她没办法,她只能用可怜天下父母心来安抚自己。

如眷果真做到了,她没有再去门卫室等他的信,路过门卫室的时候,脚步会迟疑,她狠狠心,离开,晚上在家她就把电话线拔掉,不接他的电话,要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她也想过应该要和他说一声,至少说一声以后不再往来的话,可她怕自己不够坚定,她怕自己会接了电话就反悔。

梅姨说得对,许小好应该有更美好的前程,他的身边应该站着更动人更洁净的女子。

她并不是。

如眷强压着自己上课,画画,做大量的试卷,每天都把自己的课业量安排得满满的。白正明心疼女儿,买了一大堆补品给她吃。秦荷的康复也越来越好了,她能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情了,除了白正明以外,大多事情都记得,也包括当年给两个孩子指腹为婚的事。

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秦荷忘记了的恰恰是她最期盼的那个人。但白正明没有放弃过,他在等待,他等待这个忘记了他的女人在某天他下班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惊喜地望着他说:“正明,你终于回来了。”

他会轻轻道一声:“是啊,回来了,不走了。”然后上前拥抱她。

秦荷拉着如眷的手,说亏欠女儿的太多,浑浑噩噩疯疯傻傻的几年没有照顾好女儿,没有尽一个为人母的责任,又询问许似年长多大了多高了,如眷一一告诉母亲。秦荷说:“我的眼光果真不错,他在娘胎里我就觉得这孩子长大准有出息,都考上复旦了,我的准女婿啊。”

如眷睁大眼盯着对白如流的妈妈,她想这几天来最让她不那么难过的事就是妈妈的康复太快了,很多事情她都要忘掉了,妈妈都回忆了起来。她让妈妈别再说什么指腹为婚的事都什么年代了不许传播封建思想。

妈妈还说要去登门拜访梅凤一家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关心和照顾。

秦荷对陌生的白正明,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为之痴等的男人,她有了排斥和害怕,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要给她们母女大房子住,她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说他们以前相思过。

遗忘,是一剂良药。

十天,整整十天都没有和许似年联系,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写信给他,也不接他的电话,最后他真的要急疯了怕她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校长室里,校长还以为这个优秀毕业生是想念他这个校长呢。

许似年说要找美术班的秦如眷听电话有急事,校长大驾光临来到美术班让如眷去办公室接电话,是许似年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