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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清欢(15)

许似年喜欢的女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乖乖的,长发飘飘穿着长长白裙的女孩。很难将许似年和秦如眷联系到一起,可单看他们的名字,就该是一对儿。

秦如眷被齐司的妈在小旅馆捉到了现形,齐司妈本来就对齐司沉迷恋爱不思进取有气,她认为是别的女孩子主动纠缠引诱齐司,这次索性杀鸡儆猴,看谁日后还敢影响齐司的学习,都在紧张的准备高考阶段,这时齐司的妈肯定要大做文章。

许似年在停在马路边的奥迪车里找到了靠在车座上,垂着头,碎发搭在额间,许似年用力地敲着车窗,喊道:“齐司,你这个胆小鬼,你给我出来!”

车门刚打开,许似年就拽着齐司的衣领把齐司从车内拖了出来,他的拳头挥了起来,几乎就要落在了齐司酷酷的面庞上。

“你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你妈在那里训她,你躲在这里,你跟我一起过去!”许似年怒地拽着齐司的衣领就走。

齐司懒散无力地任许似年拽着,他不耐烦地说:“许似年,你好好去参加你的高考,你管那么多事做什么!她喜欢的是我,就算我伤害了她,可她喜欢的还是我,不是你,你最好搞搞清楚!”

两个少年,穿着白衬衣,一个是澄净,一个是冷峻。

像齐司这样的坏男孩,是那个年纪的女生都会喜欢上的,他在一个又一个的女孩那里,得到不同的体验,他缺的不是爱情,而是自以为是的满足感。

他们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拳,都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白衬衣都沾上了尘埃。打过了架之后,许似年伸手将齐司拉起来,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去了秦如眷那里。

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信任,她去了,他们坐在小旅馆的床边,洁白的床单,并列放在床脚的红色开水瓶,还有一个玻璃茶杯。

有些暧昧的房间。

齐司看着她长及脚踝的棕色布裙,白色的帆布鞋,上面有着长长的流苏,他靠近她的身边,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野生的青草芬芳。

他想吻她,他知道就算他要吻她,她也是不会拒绝的,他可以确定,她喜欢他,不然,怎么会跟着他来小旅馆。

昏暗的光线,黄色的窗帘,秦如眷安静没有说话,光洒在她的睫毛上,齐司抬起她的脸,试图先轻碰一下她的唇,明明是来说分手的,为什么却想吻她?

齐司的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拖着秦如眷打,就好像谁要强.暴了她的儿子似的。秦如眷穿得好好的衣服,分明是被齐司妈给撕扯开的。

在小旅馆老板的劝说中,齐司慌忙逃离。

曾第一次在超市里,他伸出手,带她走,让她在他的背后看到了温暖的长空。而这一次,他是慌不择路的离开,甚至,都没有和妈妈解释点什么。

秦如眷一句话也不说,她等着齐司回来帮她解释解释,她甚至连嘴都不敢还一句,那么倔强的一个小丫头,在喜欢的男子的妈妈面前,她不敢冲撞,她就像是自己真的犯了大错一样,生怕得罪了齐司的妈。

因为她喜欢他,怎么能不尊重他的妈妈呢?

“妈,跟我回去吧,别吵嚷了,走!”齐司拉着妈妈的胳膊,没有再看秦如眷一眼。

齐司妈指着齐司说:“我和你爸爸还以为你这段时间是在用功读书迎接高考,你倒好,和这个名声烂的女孩混在一起,你要找女朋友,也要找门当户对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你怎么这么禁不住别人的哄骗!”

“妈,够了,别说了,我今天本来就是想和她说分手的事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齐司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依然是酷酷地样子。

那么冷冰冰的四个字,就算是吧。

他转身离去,带着的风,都是那么的讽刺,她不过,是他寂寞是撒的一个谎罢了。她依赖于他第一次带她逃离的安全感和踏实,殊不知,不过只是一张网。

齐司的妈这才罢休,指着秦如眷丢下一句:“你听到了没?我儿子说了,耍耍而已,你以后别再缠着他了,他还要高考的,顺便再告诉你一句,我们家齐司是有女友的,是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女孩子,在国外留学,你这种野丫头,根本都不配!”

“你说够了没,你不就是有俩臭钱,你显摆什么啊,你要是再敢伤害她,我就算是拼着坐牢蹲监狱,我也不放过你!”许似年挥着拳头说,被校长抱住了。

齐司的妈蹬着高跟鞋,白了一眼许似年,骄傲地上车,扬长而去。

许似年推开了校长,指着校长说:“这是什么学校,就会见钱眼开,还讲不讲道理,你们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女学生!这样的学校,我不读也罢!”许似年将白衬衣上的校牌摘下来,用力地扔在校长脚边的地上。

他走到秦如眷身边,牵起秦如眷就走。

秦如眷的手那么的凉,许似年紧紧地握着,他牵着她,穿过人群,穿过众人的目光,穿过唏嘘的喧哗一片。

他可以为了她,和世俗流言反抗,他想证明,他不是当年那个见了一只小壁虎就会吓得抱着头的许似年,他可以保护她,带她逃离。

秦如眷像是受伤的小松鼠,她乖乖地被他牵着,她一言不发,跟着他后面,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他带着她穿越人群,不管别人的目光如何的惊讶,就这样,走出去。

他牵着她,一句话不说地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

走到了一个他们都未曾去过的街角,他停下,转身对她说:“如果你愿意,我带你私奔,好吗?”

正文 第19-21章

第十九章:如果我成为你喜欢的样子,你会跟我走吗

秦如眷,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怎么瞧着你,都会觉得你是最好的,你的坏,在他那里,总是你最纯白的一面。

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街角人来人往中,只有他们两个定格在那里,周遭的喧闹,刹那静了下来,只有他,只有她。

“在我的心里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纯白纯白的秦如眷,一尘不染的秦如眷,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我的心事,你怎么能不明白?”许似年眯着眼在黄昏下,喃喃地对着秦如眷的背影说。

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是啊,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好,好得让她挑不出让自己讨厌他的理由,可是,不讨厌她也不会喜欢上他啊。

“我明白,我怎么不明白,可你终究和我的理想不一样,你要的人生和我的人生,是没有可能重逢的人生。你要考清华北大,而我,我就是一个坏孩子,我的理想,就是要妈妈的病好起来,我有个家,有个温暖的感觉,我就够了。”秦如眷说着,捂住了脸,难过地哭了起来。

身后的橱窗,是一家音像店,正放着刘若英的歌,飘飘渺渺的,更加让人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