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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从他不解伊(网络版)(51)

可是时光,总是这样的让我们尴尬,明明想的,通通做不到。

她开始信命,算过几次命,都言她上辈子是个大善人,此生会平安幸福,不需要多努力,都会有富贵,可以活到85岁。

此时的她倒不希望活到85岁,那么老,足以让她承受不起死亡的压力。沈慕西不在她身边了,一个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呢?

所以,请在我坚强的时候,让我死去,白槿湖想。

曾经感动过因为爱不到,而跳楼的男男女女,为了得不到的爱,就死。如今,她只有惋惜和不值。为了不爱自己的人去死,太不值得了。

比如翁美玲,当年在她灵柩前誓说终身不娶的男子,最终还是娶妻,还不止娶了一次。

世间的情事大抵这般,她看的透彻,也通明。

她去了那个小楼,桃树都结了青青毛毛的小桃,那么可爱,就像是一个小生命在孕育的过程,她又不自觉的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抚摸着小青桃,依依不舍。

她想去趟漠河,买了飞往漠河的机票,她是走到机场去的,走了整整八个小时,走走停停,累了她坐在路边,看着车来来往往。

是要寂寞的来,寂寞的离开了。

爱情如酒,被岁月偷偷的喝掉了。

夏天的太阳是那样的刺眼,以至于一睁开眼睛,就想掉眼泪。明明是不怕的,却生生的怕了起来。

如果那个挺着肚子来找沈慕西的女人,不是杨菡。不是维棉的妹妹,也许,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和那个女人PK一下,她绝不会将自己深爱的男子拱手让给别人。

忘不了,忘不了在台上,他们一起扮着戏装,他是柳梦梅,她是生生死死随人愿的杜丽娘,他们唱着动人的《牡丹亭》,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唱下去。

沈慕西,看着你对她那么关心,我真的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白槿湖抱着沈慕西给自己拍的那一堆照片,失声恸哭。

她要去漠河,以前就很想去,她和沈慕西曾相约着一起坐50个小时的火车去漠河,不坐飞机,就坐火车,在那里拍北极光,度蜜月。

第一百章:回不来的地方是远方

她想,或许,看了北极光后,一切,都可以遗忘,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吧。而那个她记得刻到骨子里的男子,应该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飞机起飞时,机舱里传来阿桑的那首——《温柔的慈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爱大抵就是这么回事吧,兜兜转转,直到彼此不相识。

她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她望着这个城市的上空,满心的怀念,是谁说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座城市,如今离开了,竟会不舍到如此的地步。她掩面哭着,她哭到最后都有些痉挛了,是的,别了,别了我爱的男子。

自此以后,沈慕西,你要好好的过,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柳梦梅,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老死不再往来,只要你好,什么都好说。她对着窗外喃喃地说。

是谁说的?——既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又是谁说的?——所以的离别,都是为了再次的重逢。

距可是沈慕西,我们还会有重逢的那天吗?

机舱里回荡着空姐甜美的声音,她却只记得飞机在离开这座城市时冰凉的滑行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能离开他,他的笑,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但的确,她必须离开了。

她穿着绿色粗布衣裳,嘴里含着颗薄荷糖,头歪着看着窗外的云层,全身无力。

鹌也许这次去漠河,就不再回来了。她要去远方,有多远的距离,才算是远方?回不来的地方,就是远方。

她想,爱上一个人,真的是件一意孤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没完没了的喜欢。她身边坐着的是一对情侣,女孩甜美,男孩俊朗,他们看起来很般配,仿佛天造地设,这是怎样的良辰美景,一切与她无关了。

她是那么的迷恋着沈慕西,他穿着那件阿玛尼的麻的衣服,白色,有暗暗的黑色纹路,米色的长裤,那么的颓废而优雅。

她的皮夹里还藏着沈慕西扮演柳梦梅的剧照,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干净而温暖,她手摩挲着照片,在心底轻轻问候:沈慕西,你好吗?

维棉走了,沈慕西也是她亲手推向另一个女人那里去的。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流年,倒得回去吗?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孤独的伫立着。

你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寂寞着。

飞机是在哈尔滨降落的,这个北方城市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冷,从南京这个三大火炉之一的城市直接飞到哈尔滨,这确实是需要适应一下的。

白槿湖穿着单衣,行走在哈尔滨陌生而寒冷的街道上,雪已经在飘落了,这座城市晶莹而冷冽。她在一个小而洁净的旅馆住下,老板娘看着这个来自异乡,衣着单薄的女子,忙充了一杯热茶端给她。

她要了一个单间,有着暖气和地热,她赤脚盘坐在地板上,凌乱着头发,坐了很久,都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和着衣睡下,想着和沈慕西在一起度过的每个时光,他现在好吗?他还会想我吗?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她开机,没有任何短讯,明明是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号码,当看到平静的手机,她的心还是无比的失落,她失望的关机,

白槿湖窝在小旅馆的床上,梦中,她梦见了沈慕西一声声地告诉她,他要她,他们痴缠在一起,她的长发飘在空中。她说着胡话:慕西,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

白槿湖发烧了,她烧了一天一夜,最后醒来的时候,嘴唇已经烧干了,好心的旅馆老板娘给她喂了退烧药,一直拿冷毛巾给她敷额头,等她醒来,看见一张脸焦急的脸。

老板娘见她醒来了,开心地笑了,说:你终于醒了,你烧得很厉害,一直在说胡话,我都吓坏了,要是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医院了。

她感激地对老板娘说:谢谢你照顾我,在这个我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城市,对于一个外地人,你给我的关心,真的很温暖,谢谢你。

老板娘是豪爽的北方人,她摆摆手说:姑娘,你别说谢谢,你好好的,多穿点衣服,很多人刚来哈尔滨都是不习惯的,看你还是南方人,就更不习惯了。

白槿湖点头,一点温暖,足够她感动的落泪。

她决定在哈尔滨待三天就转车去漠河,沿着哈尔滨的中央大街走了很久,明明知道沈慕西不可能在这个城市,但是她却奢求着可以遇见他。可遇见了又能怎样,上前轻轻打声招呼说声你好,还是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纵使相逢应不识,大约就是这样的了吧?

白槿湖晕倒在哈尔滨的冰天雪地里,倒在了雪里。她好像听见有人说,快看,这个人晕倒了。然后有人说,打120吧。她感觉自己睁不开眼,眼前一片黑,到处都是黑影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