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前是后,他到来的效果都达到了。
那就是把太子迫走了,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站在了窗边,耳边只是风声,风声里,什么声息也没有。
第二天,雪鸢就听说,太子爷将那个苏四给暴打了一顿,然后赶出宫去了。
据说,这样的严惩,那还是轻薄的,太子爷说了,是给苏宰相留下了面子的……
而明兰居那边,也是受到了威慑了。
太子爷亲自命人给苏凝碧送去了一只兔子。
兔子是活着的,不过,与其说是活着的,还不如说死了来的痛快。
因为那兔子的四肢都给打断了,眼睛也瞎了,苟延残喘的只是它那微弱的呼吸……
送兔子的人说,这兔子是刚被打猎来的,本来它是不能被捉住的,无奈它太贪心了,想要吃那嘴边的一缕儿青草,于是,嘴馋身子受苦了,就被捉住了,成了现在这样子。
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苏凝碧给吓得当时就晕了过去。
这些消息都是绿袖带回来的。
说是太子府里都传开了,那个苏凝碧真的要失宠了。
支持这个事实的理由是,太子爷什么身份?那是未来的帝君,他看上了那个女子,是一个侧妃能杜绝的么?她不该想要对太子爷新喜欢的女子下手,那样只会让太子爷更讨厌她!
雪鸢听了脸上什么神色也没有。
心里却对北溟云傲恨了个咬牙切齿,这个狡猾的破太子,他这哪里是对自己好?
太不掩人耳目了?
心里却对北溟云傲恨了个咬牙切齿,这个狡猾的破太子,他这哪里是对自己好?肆无忌惮地对自己的宠,却在那些女主子瞧到了眼里,暗地里,不知道对自己积攒了多少的怨恨。
试想自己还没和这个破太子怎么着呢,就被他给推到了宫斗的风口浪尖上了,这个人的心肠着实可恶!
绿袖却是没想到这些的,只是欣欣然说,主子,您不知道,现在奴婢一出去啊,他们都是高看奴婢一眼的,这啊,都是沾了主子的光的了呢!
雪鸢无语。
到了中午更让她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内务府的总管贵德子来了,说是奉旨来请雪鸢姑娘过去龙赢宫的。
谁都知道龙赢宫是皇上的寝宫。
要太子府中的一个女人去他的寝宫?
这是不是也太不掩人耳目了?
“公公,皇上说找奴婢有什么事了么?”
她问了一句,其实下句想说,自己身子不爽,不想去。
但接下来贵德子说的一句话,彻底地将她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了。
他说,“回雪鸢姑娘的话,皇上说了,雪鸢姑娘的身子也许会不爽利,不过,龙赢宫里有太医,有花有草,风景也宜人,若是姑娘见了,一定会百病全无的!”
呃?
他怎么能这样说?怎么能这样堵人口实?
分明,北溟雄那个奸人皇帝,是早就猜出了自己会以种种理由拒绝的。
就在随着那贵德子走出淑香阁的时候,雪鸢是一个人的。
绿袖试图要跟来的,但是被贵德子给拒绝了,又是皇上的旨意,说是只要雪鸢姑娘一个人进宫就好了。
只要我一个人?
心里默默的品味着这句明显带着暧昧的话,雪鸢的心里一阵一阵涌过恨意。
“主子?”
绿袖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凭着这些日子对雪鸢的了解,已然看出了她面上的不快,小跑几步,紧跟了上来。
难道是自己心慌所致?
绿袖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凭着这些日子对雪鸢的了解,已然看出了她面上的不快,小跑几步,紧跟了上来。
“……”
雪鸢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但是用手指指了指东面的方向……
呃?
绿袖有些愣怔,看看主子远去的背影,再看看东面……
东面有什么?
站在了门口,远眺过去,一座高高耸立的宫门,就那么豁然在远处挺立着,宫门上三个大字,“东仪宫”!
绿袖的心里,豁然开朗。
一路走着,那个贵德子在喋喋不休地诉说,皇上是怎么的英威神武的,还说,昨天皇上就数次在他面前说起雪鸢姑娘,说姑娘是一位处事不惊,遇事不慌的女子,很有贵气风范,是宫里许多女子的楷模……
雪鸢神色淡淡,眼角有时会掠过经过身边的一些花花草草,没人察觉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惊忧。
回头看去,不知道绿袖那个丫头有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怎么老是觉得身后一双眸子在注视着自己?
是谁?
回眸的探寻里,却是孑然无人的。
难道是自己心慌所致?
顾不得理清任何思绪,她已然到了龙赢宫门口了。
“皇上,雪鸢姑娘来了!”
贵德子躬身施礼,笑吟吟地说。
“哦,雪鸢啊,快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北溟雄从书案后面站身起来,几步就奔到了雪鸢的跟前。
伸手去,正欲要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直视。
却被雪鸢早就猜到了意谋,一个错错弯身的施礼,让过了他的手。
北溟雄的手颇有些尴尬地停了在了半空,数秒钟,他有点恼怒在眼底一闪而过。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神色镇静,笑呵呵地说,“雪鸢啊,朕老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可傲儿却说你是一个意外闯进肃王府的江湖女子,怎么朕一点也不觉得你很江湖呢?”
安插了亲信眼线?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神色镇静,笑呵呵地说,“雪鸢啊,朕老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可傲儿却说你是一个意外闯进肃王府的江湖女子,怎么朕一点也不觉得你很江湖呢?”
“回皇上话,有些时候,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实!”
雪鸢声调淡淡地。
“嗯,对,对,朕也觉得这话是对的,傲儿那孩子老是有些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驾驭一切,实际上,有些东西,或者说是人,他就驾驭不了,比如说……你……雪鸢姑娘……”
北溟雄的语气里满是诱惑与试探。
在他最后的一句,雪鸢姑娘里,几乎能确定的是,他对于太子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了若指掌的。
难道他在自己儿子的府邸里还安插了亲信眼线?
这似乎有些太下作了吧?
一个当老子的信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雪鸢的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他的双手就已然是搭上了她的香肩了。
“你……不该属于别人,他们……都配不上你……”
他轻轻而有力度地说出了这句。
呃?
他说的那个别人,也包括他的儿子?
识趣的贵德子悄然退了出去。
在门给关上的那一刹那,雪鸢几乎想要出言求贵德子别走开了。
但是,她也很清楚,就算是自己开口了,贵德子也不会留下的。
谁是他的主子,他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