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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55)

元无忧淡看着头顶上的艳阳天,轻轻的伸出手掌抬高放在太阳底下,这只手本质颜色白的接近她身上的衣色,可是在这片艳阳照耀下,她看见的却是一手艳红。

兴风作浪?杀人造孽?不,她不承认这是兴风作浪,她只是做她应该做的事罢了。

遇佛杀佛,遇祖杀祖,遇父母杀父母,遇亲眷杀亲眷,这是佛家禅教大法的义理,当然,佛理本意是要求习佛者不拘泥于心外物相,解脱和释放成就大道,并非是指杀人或造孽。

可在她看来,她想要做的和正在做的或者未来要做的,亦是在追求解脱和释放成就大道。

虚妄之想,是为妄想,死抓着不放,是为执着,放下执著和妄想,事实上,放下执著和妄想又何尝不也是一种执著和妄想?

所以,西方极乐世界永远只是传说!

她曾经在书上看见过云门文偃禅师的一段寓言,看过后,深以为鉴!

佛一出生,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围走了七步,大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有习佛僧人问文偃禅师,这是何意?云门禅师回答说:可惜我当时不在场,我要在场的话,一榻子打死喂狗,贵图天下太平。

此习佛僧人听了,深以为惑,甚是不解,就问另一个禅师:云门禅师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不敬话?他就不怕有罪吗?

禅师回答道:不,云门禅师此话功德无量,又岂会有罪?不过,当时云门说这话时,我听见了,也会一棒子打死他喂狗。

这则看似如坠入雾中,可却都无不在传述着一个信念:莫问自己之外去寻觅什么?莫问自己是对是错?求佛,便失去了佛,求道,便失去了道,求祖,便失去了祖。

如果想要成就大道,就决不要受任何人的迷惑,向里自外,相信自己,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父杀父,自由自在,方可自证大道。

她不修佛,不修道,她只修自己,想要什么,想求什么,她只问自己。

前世今生,此心不改!

绛梅宫。

梅妃把她视线内能看到的一切都通通砸毁,大皇子元佑生和五皇子元杰生焦急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母妃……”

梅妃看见大皇子,疯了似的冲上前,死死的抓着大皇子的双臂:“佑儿,你告诉母妃,是玉妃那对母子在血口喷人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失去理智似乎已然疯狂崩溃的母妃,五皇子也有些心惧的看向大皇子:“大皇兄……”

大皇子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扶着梅妃往床榻上走去,把她安置在床上,直视着梅妃,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母妃,只然不知道玉妃娘娘和二皇子为何在拖孩儿下水,但请母妃相信孩儿,孩儿是被冤枉的,玉妃拿这样水逆不道的事来诬陷孩儿,她们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或许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吧?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在帝王之家,什么魑魅魍魉都有。

梅妃整个人都似是被人抽丝了一样虚软:“含血喷人,玉妃那个贱人,她临死都想拖个垫背的,哼,她想拖我们母子,她做梦,我一定要看着她怎么死的。”

五皇子听着两人谈话,惶恐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松了一些,可下一刻他又能紧张的问道:“母妃,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皇子眉头紧皱:“孩儿绝对是清白的,可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词,纵使玉妃母子拿不出证据证明,孩儿恐怕也难逃其疚。”

梅妃双拳紧握,气的浑身发颤,她这辈子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她没想到玉妃竟然这样狠毒,如果玉妃那贱人不是被软禁了起来,她非得去活撕了她不可。

------题外话------

终于赶上了二更,这种激情和狂热情让我自己都震惊,此书里的每一个角色,都仿佛在我眼前浮现。

☆、047幽影首领

玉妃、二皇子被软禁在琉清宫等候第二天的审判,对于顾凌和廖青云来说今晚似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书房内,廖青云看着顾凌,目光闪了闪,迟疑了片刻后他缓缓的问道:“顾兄对玉妃和二皇子喊冤要求公开审理此案有什么看法?”

顾凌手下的笔一顿,笔尖在纸上宣染开了一滴墨汁,好半响才听到他平静出声:“青云兄想说什么?”

“这件案子有人在背后操纵。”廖青云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凌搁下笔抬头黑眸眼神复杂的注视着他。

廖青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早在那本册子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些怀疑了,虽然他们对这暗中之人丝毫不了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暗中之人隐在暗中推波助澜,如今更是兴风作浪暗中操纵。

先是送史家资料册后又送证据,看似是在利用着顾凌,实际是他都并没有真正的伤害顾凌,而不愿意伤害顾凌的人,除了怀王,别无他人。

可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一则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的凭证,二则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滋事体大,根本不能随便想说就说的,哪怕只是猜测和商量也是不可以的。

如果是平时可能还稍好一些,可是今天今晚,在即将要审理玉妃和二皇子的前夜,更不能说。

顾凌眼神微动,神情有些隐晦曲折,心里对廖青云有着深深的感激,他很感激青云最终还是咽回了本欲出口的话语,淡淡道:“明天就要开堂审案了,青云兄昨天也一夜未歇息,今晚早些歇息吧。”

目前首要的任务还是要审理大公主一案来的重要,至于这暗中操纵此事的人,他自然得办想法去查出来的,至于那人是不是他表哥怀王,现在他不允许自己去想。

廖青云眉头微微一蹙,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没说,但愿真的只是他多心了,否则……

顾凌回到自己住的小楼,看着窗外的夜色怔怔出神,青云说的他心里又何尝没有想到?

如果暗中操纵之人不是对他有所顾忌,又怎么需要费神套他入局又无形中保他不被牵连上?

其实经过了今天,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暗中操纵之人不是皇上,相反,皇上恐怕是最想揪出这暗中之人的人。

除了梅妃和大皇子,宫中就只有宁妃和单妃。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玉妃为什么要诬陷大皇子?她又将要拿什么证据来牵连大皇子?这暗中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他和青云原本以为案件浮出了水面,可到头来却迹象重重。

那背后之人究竟想要什么?为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不是傻子,梅妃和大皇子也不是傻子。

……

今夜的皇宫看似安静如常,实际上并不安静。

御书房里,庆帝坐在宝椅上眯眼看着手里的奏折,冷到极致的气场让在场侍候着的众太监宫人们都胆战心惊。

施济站在一旁,尽量把头埋的低低的不去看他主子方向,主子身上的冷气就连眼角余光扫到,都似乎能让他寒透胸口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