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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346)

眼见顾安安越说越放肆,顾凌打晕了她,直接命令两名侍女:“扶小姐回房。”

“是,公子。”

“全叔,你看着八小姐,不许她出房间一步。”顾凌又吩咐道。

“是,公子。”全叔恭敬点头。

顾凌揉了揉眉头,看向廖青云作引请姿势道:“青云,陪我喝几杯,今天晚上我需要大醉一场。”

廖青云点头:“虽然大醉一场并不能改变已成的事实,但是我相信明天醒来,你心情会好一些。”

顾凌嘴角扯动了一下,在进府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轿子消失的地方。

廖青云见状,抿了抿嘴,说道:“七小姐虽然固执,但却沉稳冷静,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冲动之下的选择,她是经过深思熟虑而行的,就算此刻你追上去拦下她,她也不会随你回来。”

“……我知道。”正是因为他看见了依依的执着和深情,他才不得不让步,否则,正如安安所言,最初时,他也想过,成全依依,以顾家门楣逼迫怀王娶其为妻,而不是为妾。

可是,依依一句话震动了他也镇住了他,她说,他不仅仅是怀王,也是表哥,是三姑母唯一的独子,最后的牵挂。

“我这个妹妹,真的很傻。”如果她只是为了顾家而入怀王府,他一点儿也不会担心,可是她不仅仅是单纯的为顾家,更主要的是为情。

“青云,依依爱上了王爷,而王爷并不爱她,这才是我放心不下却又无可奈何的原因。”

廖青云看着眉心打结满眼无奈和隐忧的顾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他只能保持沉默。

……

令人侧目通往怀王府必经之道上的道路上,在不少人引颈盼望下,在傍晚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先后有两顶轿子出现在视线之内,相差也就几丈路的时差。

在两顶轿子前面引路的分别是怀王府的管事太监,他们很有默契的配合着脚步,原本还有些分先后的两顶轿子开始了并列而行。

两拨人马并没有汇合成一拨,而是并列而行,没有吹打的喜乐,没有浩荡的奴婢随从,完全是遵照纳妾之礼来行办。

要不是随行的太监宫女们衣着光鲜,要不是那两顶轿子虽然颜色暗沉却布料精致,有着华贵暗纹,谁也想不到这是在纳妾,还以为这是哪家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出游回来呢?

怀王府,大门紧闭,唯有左右两侧耳房开着。

多余的人没有,只有小高子和小花子两人分别站立在两侧,各自提着一盏宫灯,其余怀王府一切如常,用元无忧的话就是用放大镜来观察也观察不到丝毫的喜庆现象。

在项清尘轿子旁边的元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怀王府,饶是如她,也还是被前所见到的给气的怒火在胸腔里直烧。

欺人太甚!

清尘太委屈了,幸好阿暮不在,不然看见清尘如此受辱,他得痛苦发狂。

等一下清尘看到,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要是平常以清尘的性子,清尘绝对会一把火烧了这座怀王府,再把怀王打剥一层皮,可现在……元络皱眉,清尘连为妾都同意了?

不管如何,她私心里,还是希望清尘临门反悔,今天所见让她知道清尘在怀王府这条路不好走。

“落轿。”

☆、191来者是客

卧房内很安静,小李子站立在一旁,左看看窝在懒人椅中一手拿炭笔一手执纸册正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无忧公主,右看看床榻上正专心致志的独自执棋的王爷,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可愣是没吱出声出来,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元无忧的推算卡在了一个环节,她皱起了眉。

怀王若有所觉的抬头看着她,目光在她悄然拧起的眉心处多停留了片刻,才又重新垂首低头观察着他的棋局。

元无忧沉默了数分钟后,问道:“快吉时了吧?”

终于听到有声了,小李子忙回答道:“回公主,已是吉时了。”

元无忧挑眉:“两位妾夫人可有安排入府?”

“奴才去瞧瞧?”小李子偷偷暗瞥了一眼置若罔闻的王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元无忧想了想,点头:“嗯,你去瞧瞧吧。”

“是。”小李子激动的快要热泪两行了,终于还有人记起了马上就是两位妾夫人入府的吉时,他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记着呢?

小李子发挥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院奔去。

而房间里,怀王似乎无心再执棋了,挥了挥手,立在一旁侍候着的长相清秀的少年奉上茶水,再将床榻上的小桌几上的棋局收拾走。

“无忧有扰心事?”怀王抿了一口茶,抬眸望着她。

元无忧点点头,却没有说为何而扰心?手势微动,一旁的玉翠将精致的宛如摆饰的小铜炉呈上,她将写了半个下午的纸册扔了进去,玉翠盖上铜炉盖子退至一旁,直到铜炉盖上的孔中火苗升起,那纸册完全化成灰烬,她才恭谨的退了出去。

元无忧站起身,毫不端庄的伸了伸懒腰,挥罢玉珠递上的茶水,朝怀王走去。

怀王看着她的目光隐隐含笑,将手里的茶杯微倾斜一表自己有在听她的话,精致华贵的白玉杯盏中不是参茶亦不是清茶,是她要求的白开水。

元无忧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欲走出房间。

怀王似是无奈的叹息:“无忧。”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丫头似乎是真的将他当儿子养了。

元无忧回眸,道:“我再想想。”虽然还没有头绪,但这只是暂时的。

怀王摇头,眼神很坚持:“我们聊聊。”他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如她想给他清静无忧的生活那般亦给她依靠解愁,她总是以为自己五十岁,而忘了自己其实还不到十五岁,他是她父王而非真的是她儿子。

元无忧眉梢略挑望着他,几秒钟后,她转身,在他床榻边上坐下,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杯盏递给一旁侍立着的少年。

少年和玉珠都恭敬的退至了纱帘之后。

“平睿的举动让你有些觉得有些棘手?”怀王问道,自从上午平睿亲自送了那块令牌过来后,她就一直没离开,就连午膳都是陪着他在房间里用的,下午更是窝在软椅上思考至今。

“说棘手倒也谈不上,我只是在衡量他的价值,他这般投石问路,表面是个威胁,我与他之间之争,表面上只不过是一个平国公府,他这是……要我放过平国公府?还是说他这是借机警告我们?这京城之地是他守护的?”

元无忧放松的将背靠向身后的床柱上,毫无在乎自己此刻的形象,也没在意自己这番举动的不合适。

在怀王面前,她很轻松自在,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呆在他身边想事情的缘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让她的心灵有安全感,毕竟她于怀王,除了自己前世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之外,她没有一件事是需要去隐瞒他的,她相信,她于怀王亦是如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