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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80)+番外

我看着他,呆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倦色。身上依旧是惹眼的华服,却不是那日他穿的那身,而是,换了新的。他的手上,永远拿着那把金边折扇。

他见了我,笑着走过来,眯起眼晴道:“哈哈,本少爷昨日一定让你等惨了吧?对不起啦,本少爷猛地想起来,昨日是新年,都没准备新衣服,所以一大早回京城去买了。却不想,搭去的马车在半路坏了,所以到了很晚才回来。”他推我进门,指着桌上道,“偌,你的新衣服。”

经他一指,我才瞧见,我房里的桌上,真的多了件新衣服。

抬眸看他,他得意地笑着,退了几步,将门拉上,一边道:“别楞着了,快点换上!”

门被拉上了,目光又落在桌上的衣服上,不自觉地笑,只有孩子,才嚷着要在新年穿新衣裳呢。手,抚过桌上的衣服,柔软的锦缎,一看就知道是上乘之货

这样的料子,真的只有京城的裁缝店里能拿得出来。也许,他真的回了京城,可是,他还是骗了我。他根本,不是一大早出去的。他在雪未完全停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否则,那串脚印上不会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我不知道他究竟出去干了什么.只是.我该问么?

将衣服换上,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不问。

他真的等在门口,回身的时候,微微怔住了,随即叫道:“哇,鸾飞你太好看了!”他拥着我下楼,突然又叫,“快看,大家快看,我最最漂亮的姑娘!”

我被他叫着脸都红了,推着他道:“你做什么a”

他还是笑:“本少爷高兴呀,你穿这衣服,真没给本少爷丢脸!”

我气结,他这算褒还是算贬?有这样夸人的么a

***

过了年了,我们还是在袁花镇待了半月有余。不过元宵,所有人都还不会出

去。

这半个月,不仁还是和我初见他时的那样,丝毫瞧不出异样。

那个他突然失}:i:的夜晚也渐渐地从我的记忆里淡除了。

终于过了正月十五了,遗憾的是,没有找到要去陡南的人。不过好在,有人南下,我们可以先搭车,到下一个镇再问其他人。

其实,若我们自己认识路,根本不必如此麻烦,花钱买辆马车便好。也试过雇车,却没有一个车夫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几乎从木出过远门,自然是不认识的。我原以为,不仁走过很多地方,他定是认识的,却不想,他也笑着说不知道。

一路上,他倒是永远停歇不下来,到处做好事。他常常说,他已经十九了,只这一年了,要拼命地做好事。

总之,大大小小的事,他倒是真做了不少。

不过更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我』包然想起那日在梵佛寺,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他那些倒霉事。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倒霉的人。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笑个不停。

他便会懊恼地凑上来,用手肘撞着我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做好事居然这么难?哎,本少爷真气愤!”

一路搭车,有时候,还要在镇上停留多日。我们的脚程着实不算快。、

已近两月了,还走了一半不到的路。

而我渐渐的,居然也喜欢上了搭车。这样的路上,一点都不冷清,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离上一次搭车来泉州城,又过去三日了。

好在这一次,不是个小镇。在城里,找到出城南下的机会总是会多一些。

这日,大街上尤其的热闹。问了人才知,有个叫云来舫的戏班进了城,这是个很有名的戏班。来泉州开演的第一场,便是座无虚席。

不仁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我,非要去捧场。

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去。

已经唱了好几场了,看客席上依旧满座。我与不仁的位子,都是他出了高价才买来的。

戏未开场,他倒是已经吃了一大堆的花生瓜子了。

又是过了片刻,宾客席上才猛地静下声来。我抬眸瞧去,台上的女子上了薄萍的妆,粉白烟红,峨眉细细。

她上了水袖,纤指捏着拂尘,皓腕一翻,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直直地看下来,眼波流转,未开腔,已引得全场掌声无数。

锣声、鼓声微微响起,女子启了樱唇,音姿婉转,那样哀怨健娓,又夹杂着别样的娇柔动人。

绕是我,都看得入了神。

她唱的,是《思凡》。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我喃喃地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少

前者是英雄末路,后者是少女怀春,人世间最跌宕起伏的两种心情。

“哟,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呀?思凡,思凡……”不仁重复着这两个字,撑圆了眸子瞧着我。

不知怎的,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慌忙起了身,跑出场去。

“喂,本少爷还没看够呢!”身后之人不满地叫着,追着我出来。

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我抚看胸口喘气。他追上来,拍看胸口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宁好像本少爷是豺狼虎豹一样。哇—”他说着,扮了个鬼脸,继而又“咯咯”地笑起来。

我瞧着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缓缓地,缓缓地敛起了笑。走在我的身侧.凑过来.低声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7”

我只觉得一怔,瞪大了眼晴看着他,我知道什么?

他转看手中的扇子,若无其事地说着:“本少爷都瞧见了。”

我拉住他的衣袖,脱口问着:“你瞧见什么7”

为什么,他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他不像,是会跟我打哑谜的人。

娴熟地收起扇子,朝我神秘地笑,而后开口:“在梵佛寺的时候,本少爷经常看见—”他刻意拖长了声音,“看见—某个男人偷偷地坐在你房项上,偷听你弹琴。”

偷听我弹琴7他说……某个……男人7

我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脚下的步子也忘记了迈开,他说的,是谁,我不知道。

我忽然,害怕去知道。

我不知他是瞧不见我的异样,还是刻意都要说给我听:“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公子啊,哈,不过呢,有没有本少爷有钱呢,还有待考证。他一个月要来好几次,每次时间也不长,完全没有本少爷认真。老实告诉你啊,本少爷可都是每次都将你的琴声听完的……”

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知道有个人一直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他拉着我回客钱,嘴里还是不停地讲。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握住他的手,磕着唇道:“不仁,别说了,求你。”我怕,他再说,我忍不住会哭。

他有些吃惊地望着我,半晌,过来轻拥住我,笑道:“丫头,你太脆弱了,真丢本少爷的脸。”

我原本,是打算笑的。可是,终究忍不住,哭起来。埋在他的胸口,不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