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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282)+番外

只此一句,他便是在在告诉我,元承灏的病不是他治好的。可,连他都治不好的病,还有谁能治得好?倘若元承灏的病真的好了,他为何又不说?

隋太医的意思很明确,他怀疑元承灏不是元承灏。

我当时震惊了好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所以,我试探了他那么多。

特意看过他身上的伤,还利用帝姬来试探他对帝姬的忍耐力。可他都没有问题,没有作何问题,我还以为,不过是我们都太过紧张而估计错误。

他终是又道:“糊涂了不成?竟问朕是谁。”

我了希望是我糊涂了,可不是!

退开了半步,摇着头:“你不是他。”

他略笑着:“胡说什么。”大手,伸过来。这一次,我没有逃,任由他拉过去。

我抬手,抚上男子俊眉的脸庞,嗤声开口:“这副面孔再像又如何?你终究不是他。是啊,真像,差点把所有人都骗了。”

脑海里,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包容,都只是装出来的。

有些颤抖:“还装什么?”

那双眸子里分明已经明了起来,揽着我的手丝毫不曾放松,他只又道:“朕不必装,朕就是西周的皇帝。”

他的话,叫我越发地颤抖起来,我心里最害怕的事情,终还是成了事实么?

“是你……是你杀了他?”

杀了元承灏,而后,取代他,自己做皇帝。

他直直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忽而,又想起璿儿,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拼了命,才能挤出几个字:“璿儿……也是你……”身子一软,根本站立不住。

眼睛开始大颗大颗落下来,原来,他当日的话就是真的。

我的孩子,已经夭折……

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能忍着不进去,说是不必见一面。呵,他又何须见我的孩子一面!

怪不得那么长的时间过去,带走璿儿的人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怪不得一切都那么奇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我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男子俯身将我抱起来,拼命挣扎着,他只行至床边,将我放下。

猛地扶住了床沿,起身欲下床。

“去哪里?”他按住我的身子。

“去找太皇太后!”

他微皱了眉,却依旧从容开口:“朕从来就是西周的,你去找了太皇太后又如何?”

“你不是!”咬着牙说着。

趁其不备,出手狠狠地抓过他的脸,却,只在他的腮入,抓出了三道血红的印子。我曾以为是人皮面具,根本没有掉下来。

不,确切地说,根本没有。

他吃痛地皱起眉头,指腹轻轻碰触腮边的那几道伤,嗤笑着:“怎么?还以为朕这张脸是假的?妡儿,可不是第一次认识朕。真要冒充,戴面具可不是好主意,朕来告诉你,曾有一种失传已久的易容术,可以自动改变脸部的骨骼,以此一幻化在不同的相貌。”

他的话,叫我震惊了。

他却又道:“不过朕可不会,瞧清楚了,朕这张脸,如假包换。”他说着,将脸凑得近了些。

精致的五官,依旧显得完美无瑕。

唯有那腮边的三道血红的印子显得有些扎眼。

可是,再真又如何?

他不是元承灏,就不是元承灏!

隋太医把脉不会把错,而我今日的试探,足够说明一切。元承灏,动不了真气,否则好一晚,他也不会为了存力气抱我而心甘情愿受那一箭!

回想起那一晚,我恨不能跟着他一起冲出去,如今想来,竟是追悔莫及。

可,面前之人,能够那么轻易地接住从高空摔下的我。

“妡儿,日后可不能说胡话。若是让人听见了,朕也保不了你。”他对我又温柔起来。

我咬着牙:“我不怕你杀了我!”

我曾经活得小心翼翼,皆是因为我在乎的人都还在。

可如今,我的爱人和我的孩子都不在了,我还在乎什么?还怕面前之人么?

他的眸中终是一痛,那握着我肩膀的手也随之收紧,他起了身,道:“朕不会杀你,朕喜欢你。”

跳下床去,浑身没有力气,直直地跌倒在地上,他吃了一惊,我只用尽力气拉住他的衣袖:“他死了么?”

自始至终不承认他不是元承灏,只此刻,他却反问了句:“你说呢?”

“呜——”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俯下身来,清冷着声音开口:“因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第二个元承灏。”

猛地吸了口气,才咬着牙道:“就算他死了,你了悄过是个替身!就一直只是个替身!永远成不了真的元承灏!”

他的眸子猛地收紧,扬起的手却没有落下来,半晌,才道:“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心头一颤,好,他对我了好。

是以,我不敢轻易下结论,面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元承灏。

是以,那么长的时间,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试探。

在以为他是元承灏的日子里,我庆幸着,又觉得忐忑。

因为,我试探得不彻底。

每日,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朕可以给你尊贵的身份,可以把太子之位留给我们的孩子。”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冷笑着:“孩子?哪个孩子?”

“我们的孩子。”

狠狠地看着他:“我宫妩妡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他叫元奕璿!”

就算璿儿死了,就算灏死了,这一切,也都不会改变!

他愤然站起了身躯,沉了声道:“那么,这些日子你是故意在疏离我?故意,把玉儿接来馨禾宫里?”

他真是不笨,很快就理清楚了。

我在没有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元承灏之前,又怎么会让他碰我?可,倘若他真的是,我这样做,就是伤他的心。四年前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解释,如今我不想再造就更多的误会。而,叫姝玉帝姬来,无碍是最好的法子。既化解了尴尬,又可以避免让他碰我。

他对帝姬的态度,让我射箭要以为他就是他。

死死地咬着唇,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

一切他都掩饰得那么好,他将后宫的一切,不,西周的一切都谙熟于心。

谁能相信他不是元承灏?

我就算此刻说出去,试问全天下会信我的又能有几人?

全甚至连元承灏身上有伤的事情都知道,那些伤,是真伤啊。还有从渝州回来那一次,他暗杀元承灏,而后,自己假装成他重伤回来,谁都不会怀疑,谁都不会怀疑……

他为了坐上那张龙椅,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那些伤,可都是真的啊!

男子到底是回过身来看着我,终是开口问:“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答,只问:“上一次在堰湖边的人,是你?”我曾在堰湖边叫过“灏”,可元承灏却说,在去往渝州城郊的路上,我才是第二次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