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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帷春醉:废妃(62)

不过这事,她自然不能告诉元聿烨。

她还是一脸的淡然,镇定得让他觉得一丝愤怒。骤然朝前跨出了一步,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皓腕,再次启唇:“你会嫁给他么?嫁给,皇叔?”

问了出来,定要问个明白。

其实,真的问明白了,又能怎样?她嫁与不嫁,实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心里难受,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尚妆有些惊慌地抽了抽手,腕口生疼,却依旧抽不出来。她瞧着他,突然笑:“难得王爷今日大婚,还记得奴婢,奴婢,先谢过王爷。”

那个问题,她竟选择了避开不谈。

元聿烨欲再开口,忽听得外头有人敲门道:“王爷,客人们来了,娘娘问,您出去了没有。”

他皱了眉,只道:“本王知道了,马上来。”语毕,也不再看她,只送了手,大步出去。

尚妆松了口气,抬手抚上被他扼得通红的手腕。想了想,跟着出去。他走得极快,她是不必跟上他的。

府上越来越热闹,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好多的达官贵人,看得尚妆阵阵眼花缭乱。

天色渐暗,灯笼被点了起来,三步一盏,五步一排。照得整个王府亮堂堂的,一如白昼。

晚宴开始的时候,齐贤妃也出来了,她笑得一脸慈祥。

元聿烨背对着尚妆,她看不见他的样子。环顾了四周,远远地,瞧见元政桓,灯光打照在他的侧脸,依稀瞧见他淡淡的笑靥。

尚妆悄悄离席,果然,在宴席不远处,瞧见了莫寻与茯苓。

她笑着上前,茯苓也见了她,忙挥着手叫她:“小姐,小姐!”

莫寻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元政桓的身上,今日人多手杂,他必须护得自家主子的安全。

尚妆跑过去,这时,听外头有人高喊道:“太子殿下到——”

第三卷 夺宫 第廿五章 离席

尚妆微微一惊,不过一细想,太子是为兄长,他来倒真不是稀奇的事。

她也不过去凑那个热闹,只拉了茯苓坐在一侧,笑道:“我看见王爷来了,猜猜你定也是来了。”瞧见她手里的绒毯,尚妆不免道,“这是……”

“哦,夜里露水重,准备了给王爷盖的。”

她的话音才落,便听尚妆问:“王爷身子不好么?”

茯苓笑道:“王爷常年坐着,身子难免比常人寒一些。小姐不必担心,奴婢会好好伺候他的。”

尚妆一笑,这个她自然不担心。没有茯苓,莫寻也宝贝他得紧。

二人又坐着聊了会儿,茯苓问了多次她好不好之类的话,尚妆都只说好。关于皇帝要将她赐给太子的事,她是谁都不能告诉的。

这时,她们身边的莫寻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依旧直视着元政桓的方向。尚妆惊讶地回头看他,茯苓却小声笑道:“小姐不必管他,莫侍卫的神经成天都紧绷着,呵呵。”她说的真开心。

尚妆回了神,见她突然又皱眉,开口道:“只是有一次好奇怪,哦对了,就是奴婢刚去王府的那一日。”她看了看尚妆,突然压低了声音,附在她的耳际,道,“那日开始下了好大的雨,后来奴婢在房里,关窗的时候瞧见一个人影。奴婢吓了一跳,追出去的时候,瞧见莫侍卫。奴婢怕是刺客呢,将此事告诉了莫侍卫,他却只说定是奴婢瞧错了。错不了的,地上,还有湿了的脚印啊。您说那么谨慎的莫侍卫,竟会不去查此事,真真奇怪啊。”茯苓边说着,边偷偷看了眼莫寻,见他并不曾将注意力看向这边,才仿佛放了心。

尚妆却是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那一日……

元聿烨遇刺……

不,猛地闭上眼睛,她是傻了不成么?凶手就是林竖,他不是已经服罪了么?仅是因为茯苓说了,好像在桓王府瞧见了人影,她怎么就能把此事与元聿烨遇刺的事联系起来?根本,毫无证据,不是么?

何况,还有属于安陵家的玉佩。

一切,在她的脑子里,变得混乱起来。她深吸了口气,打算不去想。

又说了会儿,茯苓便将之前的事忘却。握着尚妆的手微微收紧,认真地开口:“小姐,奴婢真感谢您。奴婢不管您是谁,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不会忘,您救了奴婢的命,求着王爷要了奴婢。”

尚妆一怔,她果然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她不过是尚妆,是安陵府的一个丫头罢了。

她笑道:“你不监视我么?”

“不。”茯苓忙摇头,“奴婢只会如莫侍卫对王爷一样对您。”这是她的心里话,要不是面前的女子,她早死了。在桓王府,她又哪里吃过一点儿苦?这一切,全是她给的。

尚妆心里,突然开心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元政桓过来了。茯苓忙起身,取了绒毯过去盖在他的腿上,又俯身问了几句,见他摇摇头,却是朝尚妆这里瞧来。

尚妆上前行了礼,小声道:“王爷怎的就离席了?”

第三卷 夺宫 第廿六章 提亲

元政桓轻笑着摇头,道:“本王不胜酒力,饮了几杯也就罢了,不凑这个热闹。”

莫寻俯下身问:“主子可是先回府休息?”

他却道:“宴席尚未过半,本王先行回府,不成样子。”

正说着,便瞧见灵阙远远地走来,尚妆才回了头,便见莫寻突然抬步上前,叫住她道:“我家主子喝多了酒,不知灵阙姑娘可否帮忙准备些醒酒的。”

尚妆吃了一惊,她的记忆中,莫寻,除了与元政桓说话外,是几乎不会与别的人说话的。更别说,还是主动上前。

她不免看了一眼元政桓,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其他。唯有那双颊因酒精的原因染起的不自然的红。

灵阙亦是有些惊讶地看了这边一眼,瞧见尚妆也在,她的神色似乎好些。上前来,朝元政桓行了礼,才道:“这里风大,王爷不如移步前边亭子稍后片刻,奴婢去给您取了醒酒汤来。”语毕,朝尚妆看了一眼,浅浅一笑,方离去。

见着她的心情好一些,尚妆也微微放心。

四人过了前面的亭子,尚妆瞧见亭子周围居然是布满了常青藤,歪歪斜斜地垂挂下来,将整个亭子笼罩在内。在这里,果然风小了很多,且,亭子上挂了灯笼,将里头的一切照得明亮之极。

石桌上,还摆着茶壶。壶口还冒着热气,看来是专门有人隔段时间便来换了热的在这里。

今日的一切,成王府的人,是考虑得极为周到的。

莫寻皱眉问他:“难受么?”

他却是摇头,开了口,问的却是尚妆:“圣上身子不适?”来的是尚妆,他便知道了。

尚妆点了头,忽而又想起他看不见,忙道:“是,所以遣了奴婢来。”

他顿了下,笑道:“烨儿终是立了王妃了。”

尚妆并不说话,只瞧着他,他可曾想过,那成了成王妃的女子,原本,却是要做他的王妃的。心底叹一声,慕容云姜拒婚,他却不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