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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帷春醉:废妃(45)

“娘娘,奴婢留下怕是不合适,奴婢……”

齐贤妃冷笑一声道:“怎么不合适?你能伺候圣上,必定是不同于其他宫女的。况且灵阙受了刑,伺候不了烨儿,留下你,本宫和圣上知会一声就是。还是你觉得王爷没有资格让你伺候?”

“娘娘……”天知道,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仲太医很快来了,把了脉,才又开口:“王爷的伤拖了两日,又受了寒,当心伺候着。外敷的药先用着,内服的药已经叫府上丫头去熬了。臣奉命这几日住在王府,时刻关注王爷的病情。”

齐贤妃闻言,脸色稍稍好些,又与尚妆嘱咐几句,才扶了丝衣的手匆匆而去。

儿子没事了,宫里的那场好戏,她可不能错过了。

添油加醋的事情,此刻不做,更待何时?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九章 着想

齐贤妃都出去了,尚妆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与太子有关,还是仅仅只是与那林竖有关?这些,都不是她能胡乱猜测的。

仲太医催着她给元聿烨换药,药换至一半,却见他醒了,什么话都不说,只催着仲太医去给灵阙瞧伤。尚妆本来心里是有怒的,见他这样,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欣慰。

杖责之刑是皇帝亲下的命令,此刻怕是谁都不敢去给灵阙找大夫,他开口,必也是好的。仲太医终是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尚妆回神,将药涂在他的伤处,低声道:“王爷真是伤得让奴婢佩服,什么时候昏迷,什么时候清醒,那时间准得,饶是谁都惊叹。”

他不看她,只嘘声道:“不然,你要本王如何?在父皇面前告太子的状,还是替他求情?两件事,本王,都不会做。”

都不做,他也不是为了不告状。尚妆心里明白,有时候,不说话,却比说话还要不妙。

她低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话,总能叫他心里满满的全是怒。咬着牙道:“本王差点丢了命,你的话倒是轻松!”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话依旧说得清冷:“您若是不熬着,早点儿让太医瞧了,又何苦如此?”不管此事是否真的与太子有关,他主动说,和让皇帝亲眼瞧见,两种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皇帝隐忍不发的怒意,她今日依旧瞧见了。回宫,指不定又是怎样一场暴雨。

话至此,她突然觉得指尖一颤。

真好,她知道为何齐贤妃这么反常要留她在王府的原因了。

齐贤妃是怕,怕尚妆会为太子求情。

那一日,她是不明白为何盛怒的皇帝没有将太子废掉,还留了尚妆做御侍。可见,尚妆还是有点本事的。

所以,哪怕尚妆的话再微不足道,她亦不会冒这个险。

她想着,碗口突然传来一阵痛,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床上的男子,她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才欲开口,却听他叫外头的丫鬟。

丫鬟进来了,他吩咐着,去灵阙房里,取他的东西。

丫鬟很快回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用一块帕子包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丫鬟又说了灵阙的情况无碍,太医说躺着休息几日便好了。

元聿烨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待丫鬟下去,他才将手中的东西丢给尚妆,哼一声道:“看看这是什么!”

尚妆本能地接住,打开,里面是一块陈色很好的玉佩。

男子的声音传来:“这是安陵舜告老还乡之时,父皇赐他的众多物品中的一件。”

“啊。”尚妆不自觉地轻呼一声,回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话,究竟是何意?

此事,还和安陵府有关系?

不,不可能。老爷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安陵雩,又怎么可能还会卷入到这场夺宫的斗争中来?

嫁祸?

这是她首先想到的字眼。

望着元聿烨,她不知道面前的男子,会是如何认为。

他又道:“玉佩,可能是安陵舜送给林竖的。也可能不是。那日的刺客,本王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林竖。”

不能确定?

“那王爷为何将矛头指向太子殿下?”他不确定,做出来的事,却让人看来那么“确定”。

一脸怒色看着她,她懂什么?不指向谁,兴许暗中就有人直接抖出安陵家的人!她……她不也姓安陵么?

咬着牙,他当真白为她着想了!

作者题外话:书名已经改了,宝贝们要是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故事照样继续,不会因为改了书名就改了内容。就这样吧,不想多说,明天三更。

第二卷 逐风 第亖十章 滚开

“大胆。”他喝着,看着尚妆的眸子里,满满的怒意。

尚妆微吃了一惊,她不知她的话竟然让他这般愤怒。不过也不知为何,她心里却不怕,竟还反问一句:“难道奴婢说错了么?”

“滚。”他愤怒地从齿间吐出一个字,用尽力气甩开了女子的手。

尚妆却是从容地起身,朝他施礼:“那奴婢告退了。”

他们,一个个的,她全看不懂。

从元聿烨的房里出来,她原本想着是否要去探探灵阙的伤势,可又一想,还是不要去,到底这里是成王府,她不是成王的婢女,怕是多有不便。

反正他亲自开了口叫她滚了,那她就滚了吧。到时候齐贤妃那边,也有个交代。主子开了口,她做奴婢的,只有服从的份儿。

才至门口,便听得身后有人叫她:“雩尚义,雩尚义……”

尚妆有些好奇地回头,见一个丫鬟拼命地追着来。见她停下了,她的步子愈发地快,跑至跟前,喘着气道:“雩尚义,王……王爷叫您回去呢。”

王爷?她没听错吧?

尴尬地笑道:“你弄错了吧?王爷方才叫我回宫呢。”

丫鬟急忙摇头:“尚义跟奴婢开玩笑呢!奴婢怎么可能听错王爷的话?”主子吩咐,她自然是竖起了耳朵的,哪有听错的理儿?

尚妆有些愕然,这元聿烨又算怎么回事?才叫她滚呢,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过是她从他的房里走到了大门口的功夫,他有差了丫鬟急急地追来。

说实话,她真有些不乐意。

丫鬟几乎是带了哭腔,求着她道:“尚义快些随奴婢回去吧。王爷说了,若是找不回您,就……就会责罚奴婢。尚义……”

她还想走,丫鬟一下子跪着她面前哀求着。

她终是带着怒意匆匆回了。

推开房门,很快就闻到了漂浮在空气里的药味儿。进去,才瞧见搁在桌上的药碗,上头,还冒着层层的热气。

他半倚在床上,听见她进去,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低斥道:“可真有骨气,叫你滚你还真的滚了。”

尚妆笑笑:“您是主子,您叫滚,谁敢不滚?省的,又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她话中有话,他何尝听不出来?不过此刻见她真的回了,心里怒着,却又泛起一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