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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帷春醉:废妃(34)

桓王和她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桓王至今未立王妃。如果面前的女子,会成为未来的桓王妃,她更得巴结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尚妆不想与她纠缠,便道:“姑姑请先出去吧,王爷……还有事。”

徐嬷嬷吃了一惊,忙道:“奴婢该死,扰了王爷了。”语毕,急匆匆地退下了。

尚妆看着她出去,快步上前关了房门,听得身后男子轻笑起来:“我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她方才的话,让人听起来……

尚妆一怔,回眸问:“您不是口渴么?”边说着,边上前倒了茶水递给他。

他接过,浅饮了一口,才问:“这人以往对你不好?”

真厉害,不过短短几句话,他便听出了大概。尚妆不避讳,只开口:“宫里,能有什么好不好的。端看着,你手里的权啊。”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抬眸问她:“那么,你想要么?”

她摇头,却是道:“奴婢不能排斥。”

她说“不能”,而非“不”。因为她明白,她想要活着,不能一直依靠着别人。她得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话语,落在元政桓的心里,让他心神一荡。

多无奈的话,不是么?

原来“不能”的,不止他们皇室中人。被这座庞大的宫殿圈起的每一个人,都如此。

他忽然,又想起他的母后。

她是后宫最不争的女人,而她之所以能是皇后,是因为父皇爱她。所以,那时候,她才,不能走……

他猛地低了头,握着茶杯的手由于太过用力,茶水都晃出来了。

尚妆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住他,皱眉道:“王爷没事吧?”

第二卷 逐风 第十七章 情郎

男子的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

尚妆有些慌张,她以为,他是因为生病难受。忙取了怀中的帕子帮他轻拭,一面低语着:“王爷,宣了太医来瞧瞧,可好?”

“不,不必了。”他胡乱地摇头。

尚妆怔住了,这样的桓王,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所见过的桓王,从来冷静而淡定。

他,究竟怎么了?

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茶杯,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他的手。很凉很凉,比之他那时抓住她手的时候,还要凉。

不,现在应该说是,冰冷。

男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浅笑一声,摇头道:“我失态了。”

尚妆才要开口,听得外头院中传来嘈杂的声音。

“安陵雩呢?还不叫她滚出来!”好嚣张的宫女啊。

外头,徐嬷嬷赔笑着跟在秦良娣的身后,小声地开口:“良娣,不知良娣找雩尚义何事?桓……”

“雩尚义?”秦良娣冷笑一声,吓得徐嬷嬷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徐嬷嬷是识趣的人,最会见风使舵。看来,秦良娣来找人,是不怀好意的。她如今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干脆,少说话。

秦良娣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那女人真是有本事。去了御前,还能保得住小命。

可恶!

她居然还听皇后说太子为了她,都得罪了圣上。太差点被圣上……

狠狠地咬着牙,在太子跟前,她不会傻到去动她,如今她回浣衣局,她若再不做点什么,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这事,指望补上林奉仪,只能她自己来。

朝宫女看了一眼,淡声道:“开门。”

“是。”宫女上前,才要推门,便见门自己开了,尚妆从里头出来。

“奴婢见过良娣。”她规矩地行礼。

秦良娣上前,微微红了眼眶,开口道:“安陵雩,我真羡慕你。”

尚妆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抬眸,见女子红着眼睛开口:“殿下为了你,连圣上都开罪了,此刻把自己关在房中,谁去都不见。他昨晚就不曾吃过东西,今日亦是,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去劝劝殿下吧。”

一番话,让尚妆怔住了。

面前的女子句句动容。

可,这个时候,要她过东宫去?

她的小命也才捡回来,再来一次,是嫌自己的脑袋长得不够硬么?况且,太子若和她再有瓜葛,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秦良娣……

尚妆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她是想算计她一个人。恐怕,她还没踏入东宫,便会以勾/引太子的罪名被抓起来。这正好能说明是她主动,届时,太子是与此事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他不过是没媚/惑了而已。

低了头开口:“良娣请回吧,奴婢不会去东宫。”

秦良娣的眼睛微微撑大,她没听错吧?她居然不去?

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开口:“为何?”

尚妆不卑不亢地答:“连您都劝不动殿下,奴婢算什么,又如何能劝得动?”她要是去了,便是害了自己,也许,还会害了元聿沣。

秦良娣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这话何意?变相地讽刺她么?

她才要开口,目光不经意间,瞧见尚妆怀中露出一角的帕子。

那是……男人的帕子!

太子所用的帕子,均是镶以金丝,或是银边。那么这是……

她心头一震,目光移向尚妆背后紧闭的房门,方才她就觉得里头有人。嘴角冷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宫女有私情,此罪,同样严重。

那会,处死。

她真开心,仿佛捡到了宝一样,朝尚妆道:“不如,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就进房去等。”语毕,抬步便要走。

“良娣。”尚妆忙拦住了她。

秦良娣得意一笑:“怎么?不让我进去?莫不是,里头藏了你的情郎?”她说着,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会意,趁尚妆不备,大步上前,一把朝门推过去……

第二卷 逐风 第十八章 损人

尚妆来不及阻止,宫女已经一把将门推开,还很快,冲了进去。

随即,从里头传出“啊”的一声。

秦良娣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朝尚妆看了一眼,大步进门。

屋内男子,将轮椅缓缓转过来,轻笑着开口:“怎么秦良娣今日也如此好的兴致,来浣衣局喝水解渴么?”他不知何时,又端了茶杯在手。

秦良娣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大,她万万都没想到,这个房里的男人,居然是桓王!

她不是不知道,今早,据说是桓王去了乾承宫,圣上才不再追究太子顶撞他的事情的。如今,她又怎能说,安陵雩和桓王有奸/情?

闯进来的宫女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回眸,看向自己的主子。

尚妆吸了口气,上前低声问元政桓:“王爷还口渴么?”

他低低地应了声。

片刻,手中的茶杯又被满上。

秦良娣只得上前,朝他行礼:“给皇叔请安。”

“咳咳……”

尚妆见他突然被呛到,吓了一跳,忙抚着他的背,皱眉问:“您怎么了?”

他却摆摆手,笑道:“咳咳,没什么,本王只是吃了一惊。何时……”他转向秦良娣,“何时太子已经立了太子妃了?本王,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