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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帷春醉:废妃(16)

尚妆吃了一惊,回身,见她从长廊的一侧出来。灯笼的光,照在她略带臃肿的脸上,能清楚地看见她满脸的怒意。她做这管浣衣局的主事已经多年,也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宫女的。她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她在浣衣局的威望,便会荡然无存了。

“姑姑。”尚妆退了半步,低了头唤她。

徐嬷嬷走上前,伸手狠狠地在她的肩头拧了一把,骂道:“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来了这浣衣局,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尚妆吃痛地皱起眉头,本能地捂住肩膀,见那手又要下来。尚妆飞快地退了几步,徐嬷嬷愈发地怒了,才要开口,却听尚妆道:“姑姑,贤妃娘娘说明日绪宁宫的衣物要奴婢送去,奴婢若是没有力气搬动那些衣物,到时候,怕是不好向娘娘交待。”

“你!”徐嬷嬷拧了眉,瞪着面前的女子,她这算什么?拿齐贤妃来压她么?

尚妆依旧低着头道:“天色不早了,姑姑还是早些休息,奴婢先回房了。”语毕,也不看她,径直朝前走去。

徐嬷嬷吃了瘪,心里自然是不爽的。才要开口再骂,却突然感觉有人进了浣衣局,她吃了一惊,本能地回眸,瞧见那人冷峻的容颜。

她差不多要惊呼出声,他依旧疾步上前,揪住她的衣襟,沉了声道:“记住,以后别去找她的麻烦。”

徐嬷嬷只觉得双腿一软,哆嗦地点头。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端午节快乐O(∩_∩)O~

第一卷 初识 第卅一章 误解

翌日清早,尚妆与其她宫女一起在院中干活,她环顾四周看了看,并不见昨日预想愿望了她的那宫女。更让她奇怪的是,徐嬷嬷也没来找她的麻烦。

兀自笑,不来,岂不更好?

午饭过后,便有宫女过来,将叠好的衣物交给她,说是绪宁宫的,要她送去。

点了头,走出浣衣局。

路过昨日那亭子的时候,尚妆刻意往那边看了一眼,此刻亭中空无一人。她继而,又想起昨日他的话。

明日,还来么?

想到此,她浅浅一笑。

等从绪宁宫回来,她便没事了,她可以来这里等他。

她看得出了神,根本没看到迎面过来的人。

待她回眸的时候,只瞧见了一个宽大的胸膛,冷不丁,撞了上去。

尚妆大吃一惊,忙推开半步,低了头道:“奴婢该死!”在这里,不是太监,那么他必定只能是主子。

冲撞主子,那是要治罪的。

她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慕容云楚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原来是个小宫女。他抬手,揉揉额角,他竟然连走路都恍惚了,居然会未曾看见迎面而来之人。

尚妆并未听见责怪的话,却是听得面前之人轻笑起来。她怔了下,不自觉地抬眸看向他,小声问:“您没事吧?”

慕容云楚摇头,见她福了身子让至了一侧,他却并没有马上走,倒是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问,只是,偏偏就问了。

尚妆微吃一惊,忙回道:“安陵雩。”

闻言,慕容云楚一震,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原来,是她!

视线有些模糊,他微微晃了晃头,笑一声开口:“原来你就是那个刚进宫就整死一个宫女的安陵雩。”

尚妆惊愕地抬眸看着他,他说什么?

她何时……

猛地,又想起昨日的宫女来,竟被打死了么?

看着她无辜的表情,慕容云楚轻轻皱眉,这样的嘴脸,他见的太多了。

宫里的女人,你可以什么都不会,却不能不会装。

回想起慕容云姜与她在脂华斋偶遇的事情,看来,她不仅刁蛮,还很会用手段。

他逼近她:“圣上并不曾给你名分,你很不甘心。”

尚妆吓了一跳,他在莫名其妙说什么?

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冷声道:“谁准你自称‘我’?”想要不动声色地接近他么?

睨视着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听清儿说初入宫的时候,她还主动与云姜道歉,呵,看来,她是别有用心。

尚妆惊讶极了,听他的话,他认识她么?可,她并不认识他啊。

她正想着,却见他拧了眉心,有些站立不稳。尚妆轻呼一声,慌忙抱紧了手中的衣物,抵住他的身子,咬着牙道:“您怎么了?”

有太监过来,瞧见了,大吃一惊,忙跑上来,帮忙扶着他,急着叫:“丞相大人!”

尚妆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就是慕容相!慕容云姜的哥哥!

只是,为何他对自己误解这么深?

她与他,并不曾有过交集啊。

她晃了神,只感觉男子突然用力将她推开。他以为,他可以在她面前坚持得住的。

“哥。”

尚妆回眸,瞧见慕容云姜正站在他们身后。清儿的黛眉一皱,忙冲过来,一把推开她,扶住慕容云楚道:“少爷还好么?”

他点了头,慕容云姜已经上前,朝他道:“圣上恩准你这几日在府上休息,你为何还要入宫来?”

凝神看着她,他冷了声道:“我为何来,你心里最是清楚。”

第一卷 初识 第卅二章 生气

她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颤,不觉低下头去。

慕容云楚推开清儿的手,上前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至一旁。尚妆吃了一惊,她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些不是她该管的,她还得去绪宁宫送衣服。

想着,便转了身,抱紧了怀中的衣物,匆匆往前去。

身后突然传来清儿的声音:“做不了圣上的妃子,你想勾/引我家少爷么?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尚妆的脚步微微一滞,却只是一瞬间,又径直朝前而去。

苦笑一声,她什么都没有做,顶多,只是扶了慕容相一把。如果,这都算勾/引,那她无话可说。

所谓的人言可畏,不正是这样么?

清儿见她走得远了,这才回身,欲上前,想了想,终是止住了脚步。

慕容云姜挣脱了男子的手,一手抚着皓腕,腕口已经隐隐有了被揉红的颜色。他从来,不对自己发火,这一次,他虽然还未及开口,可她心里知道,他生气了。

西周的人都知,慕容相,从来温和。

慕容云楚轻阖上双目,片刻,才有睁开。

开了口,声音冰冷:“是我从小把不惯坏了!好啊,很好。”

慕容云姜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终是上前扶住他,皱眉道:“哥,这几日你太累了,还是叫人送你回府去。”

语毕,她便要喊人,手,被他一把抓住,听他道:“我不过是熬了几夜,再不济,也不会这般无用。云姜,给我下药,阻止我进宫,你究竟想做什么?”

“哥……”她讶然了,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么?她原想等到皇帝封了她妃子再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