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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148)

庆王已警觉起身,盯住来人,沉声道:“是你?”

允聿只顾着怀中之人,没时间与庆王纠缠,抱着令妧便要走。庆王却闪身拦在他的面前,目光阴冷:“她是我的人,你休想带走她!”话落,庆王已朝允聿出手,允聿只得被迫放下令妧和他交手。

“她心中之人果真就是你?”

“是又怎么样!”

“本王可以杀了你!”

杀了他吗?允聿嘴角衔一抹冷笑,他们已经杀了他的亲爹,灭了梁王府一脉,现下,竟还要用身份来压他吗?心中一怒,出手也不再留情,允聿面目冰寒:“你想杀的还少吗?天下已在你手中,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非要逼死她!”

庆王心头一震,手上动作略缓,允聿毫不留情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庆王捂胸退了数步,见他已经抱起地上的女子,冷冷看向他:“人就是我夏侯君带走的,有种就冲我来,我不怕你!”

冀安王爷要他一辈子沉默,可事到如今又怎样?他们仍是步步紧逼,试探、监视,无所不用其极,他再不想隐忍了!

皇陵里,不知何时又静谧下去。

庆王呆呆立在面前墓碑前,地上的一滩血渍仍然刺目,她是那样恨他,即便他说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也仍是要杀他,不愿生下他的孩子。她说他不配,不配为人父。

果真,什么法子都留不住她。侥幸是不得长长久久,她终归不属于他。

“哈哈哈——”

幽谧林间,一抹冗长笑声骤然响起。

*

一辆马车从盛京临近的小镇进去,马车上,女子脸色苍白不堪,尚在昏迷当中。

“大夫,她怎么样?”允聿紧张看向愁眉不展的大夫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姑娘失血过多,怕是……”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救她!”

大夫见他一脸坚决,只得道:“我倒是记得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的偏方,失血过多者,也已以血补血,用鲜血做药引,慢慢补血养气。”

“那便用我的血!”

大夫一阵惶恐:“这位公子,老夫也不过一说,还不知是否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必须要试!”允聿一手仍是紧紧握住令妧冰凉的手,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听胤王的话!他决不能让令妧去死,决不能!

大夫的额角有冷汗,听允聿这样说,他也只能勉强应下。大夫吩咐了药童去准备熬药,允聿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颤声问:“孩子呢?她腹中的孩子呢?”

“孩子?”大夫面露疑色,确定允聿不是在开玩笑,大夫又再次替令妧把了脉,这才确信道,“这位姑娘并未有身孕,公子为何这样问?”

“你说什么?”允聿的脸色大变,眸光凝住床上之人,她没有怀孕,没有怀上庆王的孩子。原不过是庆王怕她因为北汉灭亡的事失去生念,想借此留她在身边吗?那眸光渐渐深邃,只可惜,庆王太不了解她,她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帝凰歌】05

“殿下,皇上命人飞鸽传书,问殿下何时回南越?”侍卫低头在外禀报。

庆王沉吟片刻,才低声道:“传令下去,明日起程。”

北汉盛京已再无人能与他抗衡,等他回去,南越还有更好的消息等着他。十多年的隐忍,只为今时今日这一刻,他是真的快活吗?庆王眉心微蹙,继而又淡淡笑了,走到如今,他早已无法回头了。

将随行的将军留下,庆王于翌日起程南下。

百姓们纷纷都跑至城门口,遥遥观望那浩浩荡荡的南越队伍。允聿随着人流也往城门口一站,果真就见了那张扬显赫的越旗。百姓们议论着,有叹息,有悲愤,也有无谓。

“咦,公子,你也来看热闹?”

允聿回头,见是那医馆的药童。允聿“唔”了一声,转身朝医馆走去。药童也跟着上来,转了口问,“那位姑娘还未醒,公子还要坚持吗?”

允聿仍是不说话。

药童的眼睛亮亮的,“看来公子真的很爱那位姑娘。”他说着,下意识地朝允聿的手腕看了眼。腕口被纱布厚厚地缠着,空气中淡淡地飘着药味儿,那里,每日都要被割开两回,药童却从未见他皱过一下眉头。

静谧深夜,凄凄凉凉中,似是夹杂着一丝婴孩的啼哭声。尖锐、悲恸,听得叫人心悸发颤。

窗下帷幔,她又瞧见他的脸,那样素淡俊秀,他愣愣望着她,语声寡情薄凉:“姑姑,我恨你。”

“世弦——”

凄楚长嘶,令妧猛地惊醒过来。不经意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得不能自已。

崔太后说昭儿是她的儿子,可是她时至今日却仍是记不起来。

世弦,世弦却说恨她……

“乔儿!”允聿守在她的床边,听她凄凉一声呼唤,他也猛地惊坐起来。

那温暖的大掌握住自己冰凉的手,令妧恍若做梦,抬眸看向面前之人,真的是他吗?

他拥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蹙眉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她呜咽地哭出声来,手指颤抖攥着他的衣襟:“允聿,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在这里。”

她仍是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是我害死世弦,害死昭儿,是我引南越大军进来,世弦要恨我,也是应该。”

允聿听得心头钝痛,低沉道:“胡说,他不会恨你!”

微寒轻风里,允聿永远忘不了他拽住他衣袖时的神情,还有那不甘不舍的话语,他又怎会恨她?

令妧颤抖不已:“是我没用!”

“他只想你好好活着。”

“我对不起他。”

他紧拥住她:“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能傍他报仇,还怀了仇人的孩子,我该死!”

允聿蓦地松开了手,直直睨住她,一字一句道:“你没有怀庆王的孩子,他骗你的!”望见她的瞳眸略略撑大,允聿又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的命是我的!”

她的命,是他的?

记忆中温润谦和的允聿,明媚倜傥的允聿,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依着她,由着她,向来不会管她约束她。

允聿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只是怕了,若她出事,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令妧呆呆望他一眼,他的眸光坚定,这一次,从庆王身边带会他,他便已下了决心:“你还有我,我会娶你的!”

令妧骇然,下意识地摇头。

他却坚定道:“庆王已不是你的阻碍,北汉的事也不是你的错,我不会再放手了,死也不会!”当日,他若坚决把她带走,根本就不会有今天!他已经恨死自己了,再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恨自己的机会。

*

六月十八,越皇颁下圣旨,北汉疆域正式划入南越,并,改国号为“大越”。

至此,大越王朝已成为五湖四海最强大的国家,再无人可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