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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10)

作者题外话:请各位也关注一下我的题外话,不要再一遍一遍地问我那个现代文为什么不更了,我已经申明过多次,不想再一遍一遍地申明了。

另,端妃是少帝的妃子,如果是先皇的妃子,那我不会写端妃,我只会写端太妃。这个怎么会弄不清楚呢?杨妃你们就理所当然觉得是少帝的妃子,怎么端妃就成了先皇的妃子了?我要晕菜了。。。。

第五章 破晓04

周围一阵松气的声音。

端妃亦是如此。

早已有宫女上前去扶她起身,她试着站了几次才站起来。眸光依旧直直地瞧着少帝离去的方向,眼底含着失望。

因着太皇太后仙逝前的遗愿,皇上从来不肯多瞧昭儿一眼,她是昭儿的生母,心中苦痛也无人可说。

后宫妃嫔,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将来的储君,甚至是新帝?

只是——

垂于底下的手指紧攥着逶迤长裾,端妃心中压抑,殊不知昔日太皇太后的话,于他们母子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瑛夕上前略蹙了眉轻唤:“公主。”

令妧将眸光回转至面前侍女的脸上,瞧着她一脸的担忧。令妧蓦地笑了笑,那清浅笑容里竟是带着一抹悲凉。

她与他终究是敌对了。

搬上台面来,再是覆水难收了。

步子微晃,鬓上珠钗来回摇曳,似撞得人心疼。

大长公主蓦然转了身,凄凉道:“本宫入内去探昭儿。”

*

皇长子受伤,莺欢不曾受罚,崔太后到底是被大长公主软禁在了钟储宫。

杨御丞与永徽公主的婚事定于来年开春之际。

自那日后,听闻少帝染了风寒,病了好几日,早朝也歇了多时。

有人影自回廊上匆匆而过,一阵风过,只听得“啪”的一声响,积在院中枝头上的雪瞬间砸落在地上,被压弯的枝头在空中剧烈地晃动着。

院中几个太监正拿着扫把清雪,偶尔还轻声碎语几句,大抵是关于宫中那些议论不得的事。

瑛夕端着热茶行至门口,便瞧见里头几个官员灰头土面地出来。她忙退至一侧行了礼,待他们走过,才直了身子入内。

熏香袅袅地自赤色珠帘后升起,令妧的身影隐约可见。

瑛夕奉茶近前,轻声问:“大人们……还是为了皇上的事?”

今日的茶叶泡得极透,握着杯沿都感觉得出烫。令妧的指尖流转,轻阖了双眸却是不说话。

皇上不朝,她如今可是监国公主,那些个大臣不来找她,还能找谁?

少帝在逼她。

脚步声骤起,伴着珠帘剧烈碰撞的声音,玉致喘着气入内,蹙眉道:“公主,瑞王来了。”

瑛夕的眼眸一撑,见令妧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的双眸睁开,深邃且冰冷。

“去请。”

淡漠的话从唇齿间甫出,手中茶杯已搁下,令妧轻盈起身,心中回念,丞相不过前脚才出去,此刻瑞王就来了。

出去前厅,侍女早已上了茶。

瑞王未着朝服,一袭墨色常服正襟危坐,面前的茶水一口未动。

“六哥。”

女子曼妙的声音自内室传出,莲步轻移,伴着半室的轻萝香盈盈浮动。

瑞王转过身来,不惑的年纪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强健体魄,那是常年习武所致。他笑了,眼角到底有了细细的纹路:“妧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竟不知日后谁能消受得起这般美人。”

令妧亦是笑:“六哥今日来,怕不是与令妧说这些话吧?”

她上前坐下,瑞王的眼底转着笑,挥了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本王与公主说说体己话。”

玉致与瑛夕悄然朝令妧看了眼,见她点了头,两人方退下去。

门被悄然带上,光线渐渐消失于门缝中。

令妧一手拨弄着今早才涂抹的丹蔻,闻声言道:“六哥是难得来找我说话的。”

乾宁六年,太皇太后去世时瑞王就不曾站在他们这一边。此后多年,瑞王也不曾与令妧有过多的交集,甚至是她这个监国公主的身份也叫他不服。

瑞王的两道剑眉一扬,低笑道:“六哥听闻皇上不懂事,冲撞了妧妹?”他瞧她不说话,又道,“崔氏的儿子,到底不会与你一条心。可六哥不一样,你与六哥骨肉至亲,如今既然皇上不愿上朝,不如妧妹就成全了他。他日六哥做了正主,第一件事,就是了了妧妹的终身大事。你现在还年轻,莫不是真的要耗在这里一辈子?”

第六章 隐痛01

外头,凉风徐徐,下了整夜的大雪至今晨才停。宫人们都忙着扫雪,虽是隔着门,却依然能闻得外头凌乱的脚步声。

令妧柔软的指腹轻轻抚平华服上的褶皱,低眉垂笑:“六哥这些话可不要乱说,这江山说到底都是皇上的。”

她说得漫不经心,瑞王已是冷笑:“妧妹这话六哥可不爱听,这是刘家的江山,是刘氏子孙的!他姓刘,你我也姓刘!”

魁梧身躯蓦地站了起来,话语里尽显跋扈之态:“昔日太皇太后交权与你,便证明信你甚于他。如今他既能不朝,那便是失了皇帝应有的责任,如此也不配坐拥刘家天下!”

沉敛气氛自鼻息见流淌,令妧依旧端坐着,丝毫不为所动。一双清澈明眸睨视着面前男子,令妧心底哂笑,世弦不配,难道还是他瑞王配?

令妧幼年长居寺庙,可寥寥数次回宫,也听了不少关于瑞王的话。此人野心极重,却也*得很,盛京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院无一不是他欢爱的场所。最过分的,是圣武十年他豪夺强娶了本该是八爷裕王的王妃秋氏。裕王素来怯懦无胆,圣武帝最不喜兄弟间闹出不愉快,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若说不配,瑞王品行早已失德。

此时,一声“妧妹”瞬息唤回令妧的思绪。面前魁梧的身影仿若要直直地压下来,瑞王沉声道:“六哥说了这么多,你也该好好想想了。你说你做这监国公主能得到什么?他如今能先拿杨御丞开刀,下一个便是秦将军,然后再是你身边的一个个。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辅佐了他,他将来能与你江山与共?妧妹向来是聪明人,别没的到头来剩你一人凄凉一世!”

掷地有声的话说得令妧指尖剧颤,手中那方丝帕几乎要握不住。

眼前仿佛瞧见了驸马含笑饮鸠的一幕,还有母后的话。

为政之人,需无牵无挂。

心口压抑着痛,可她不过是个小女子,站在北汉权力顶峰真的是她需要的么?令妧强笑出声,明澈眼底丝毫未见晶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会哭了。

眼泪于她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驸马的身体在她怀中渐愈冰凉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这条路是再没办法回头了。

*

宣室殿前的玄廊上依旧是葱翠一片,虫嘤鸟鸣不断,让人恍惚中以为早已过了冬季。

远远地瞧见瑛夕急急跑来,细语道:“公主,端妃娘娘说她来过,可皇上没让见,还说要她在宫中照顾殿下,无事别出来走动。”令妧微微拧了眉心,听侍女又道,“娘娘还说,杨妃和孙昭仪等人倒是常出入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