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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86)

曾平一拳砸到自己头上,他脸上的血流的更多了,看的乔颇心惊肉跳的。

“到底怎么了?”

曾平瞪着乔颇。

“贺郡是座空城,不止那些人不见了,连粮草都不剩。”

乔颇一下子呆住,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他不懂,可是再迟钝,也听出了这里面不对劲,转身朝房间跑去。

“我去请王爷。”

忠王府的会客大厅,被改成临时会议厅,大厅的盘龙椅上坐着面色沉静的夜风霁,一众将士分列左右,都等着王爷的命令。

夜风霁看向一旁的曾平。

“城里都搜了?”

曾平点头。

“是,不止城里,城外也搜了,没有银琪的踪迹。”

“不可能,鸟飞也有个影子,传令下去……”

夜风霁顿住不说了,紧蹙的眉头渐渐展开。

“来人,组织好大军,迅速出城。”

命令刚下,外面有人来报,贺郡四周已经被静国大军团团围住,看兵力起码有三十万人马,打出的是静国兵马大元帅,太子殿下银琪的旗号。

众将士一听就火了,各个摩拳擦掌要出去与银琪决一死战。

夜风霁缓缓收起放在桌上的手,心里已然明白,银琪这招以虚探实,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而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存着侥幸心理,原本以为杀进城来,能缓解自己后方补给不足的问题,没想到银琪这招空城计让他吃了个闷亏。

伸手示意大家冷静,众将士沉寂下来,都看着自家王爷,等王爷发号施令。

夜风霁站起身。

“走,随本王去城头看看。”

不过一夜之间,天地转变,原本是夜风霁在外,银琪在内,现如今是夜风霁在内,银琪在外了。

夜风霁拢目光看向城下十里外黑压压的大军,人头攒动,不觉凄然一笑,天要绝他啊,二哥那边坐山观虎斗,银琪这边挖好了坑让自己跳进来,抹了把脸,当年他在河阳谷喝空城,杀的银琪片甲不留,仓皇逃回静国,如今银琪用相同的法子来回敬自己,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银琪够小气,而自己这亏吃的够爆。

果然是关己则乱。

夜风霁默然不语,静静的注视着前方,银琪先是用城头那些兵力全力击退自己的进攻,让自己以为城里驻扎了大量人马,更用与秦兮的婚礼来气他,让他失去冷静,失去判断力,明明觉出不对,却没有了判断的心,这才一头扎进来,陷入了银琪的圈套。

城里一没有大量兵马,二没有大量粮草,不过是个空城,夜风霁朝远处银琪的旗号木然一笑,一报还一报,老天很公平。

安排了守城的将士,夜风霁带人步下城楼,他攻不进来贺郡,如今银琪想要攻进来,也是难如登天的。前提是自己带来的那些粮草够用才行。

忠王府里,夜风霁分兵派将,将个贺郡守的铁桶一般,他不会给银琪一丝一豪的机会,在弹尽粮绝之前,他不会放弃,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他深知怀着希望的重要性。

众将士见自家王爷冷静沉着,并无半点慌乱之意,也安下心来,追随王爷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样恶劣的情况没遇到过?最后还不都是化险为夷,有王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众人坚定了信心,纷纷领命而去。

王府里只余下夜风霁一人的时候,夜习突然来报,白溪铭不见了。

夜风霁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起身朝后面的别院跑去,厢房里,一纸书信,上书几个大字:

“不寻雪莲誓不归。”夜风霁将书信抓到手里,心思起伏难平,溪铭的心思他也看的明白,透彻,只是爱,要如何让?

城外三十万人,挡不住溪铭,他知道,可是溪铭有内伤在身,回头:

“夜习,点鬼门人五十,出去扰乱银琪视线,护送溪铭出贺郡。”

夜习应了声是,转身走了。

夜风霁拿着书信坐在床边,眼睛久久不离开那力透纸背的几个大字,心头隐隐流淌着伤怀,为溪铭伤,为秦兮伤,也为自己伤,怎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门上传来轻敲,夜风霁抬头,秦兮虚弱的扶着门边站在那,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裤,更显得人羸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夜风霁心里一痛,大步过去,一把将秦兮抱在怀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秦兮任夜风霁抱着自己,眼泪止不住扑簌簌落下,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以为一死百了,自己再不用完成那个鬼任务了,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她竟死不了,也死不起。

伸手抱住他的腰,伏在他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

“风霁,你,不该来。”

夜风霁抚摸着秦兮的长发。

“傻爪,别说那些了,刚好怎么就起来了?乔颇呢?我要治他的罪。”

乔颇在外面怪叫:

“这你可赖不着我,是王妃吩咐的。”

秦兮擦擦脸上的眼泪,站直身子,仰脸看着夜风霁,夜风霁咦了声,大手覆上秦兮的脸颊,眼里惊诧莫名。

“你的脸。”

秦兮一愣,伸手摸自己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夜风霁激动的有些语不成句。

“好,好了,你的脸好了。”

秦兮一下子摸到自己有癞疮的脸上,光滑一片,没有摸到本该有的凹凸不平,不敢置信的在摸,仍旧是一片细腻。

“没了?好了?”

秦兮尖叫,夜风霁激动的猛点头,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手反复的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红了眼眶。

秦兮一下子跳起来,往桌边跑,那里摆着一面铜镜,扑到桌子边,秦兮抓起铜镜对着镜子瞧,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了些,可是秦兮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镜子里的人的确是薛暮媛,自己刚到古代的时候,曾经对着镜子好一顿看的,还有当时屋子里墙上的那幅画,没出嫁的时候,她天天对着看,想不认识都难。

是薛暮媛,是没有毁容之前的薛暮媛。

手中的铜镜咣当一声落地,秦兮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薛暮媛的脸回来了,她的灵魂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夜风霁察觉出秦兮的异常,大步迈过来抱住秦兮颤抖的身体,“怎么了?刚好别累着,我带你去床上休息。”

说着打横抱起秦兮,往一旁的房间走去,院子里乔颇仰头看着夜空,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夜风霁看了看乔颇。

“谢谢你。”

乔颇掏掏耳朵,假裴没听见。

夜风霁也不理他,抱着秦兮进了房间,将秦兮放到床上,秦兮一把抓住夜风霁的手臂,声音有些恐惧的颤抖。

“别,别走。”

夜风霁反手抓住秦兮的小手。

“我不走,在这里陪你,你睡一会吧。好好休息才行。”

秦兮点头,不再说话,心里的恐慌已经将她淹没,到时候了吗?薛暮媛要回来了吗?

手被夜风霁抓着,心安了不少,躺在床上,眼睛却不舍得闭上,看着夜风霁,夜风霁轻笑,另一手覆上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