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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192)

在秦兮前脚出宫后,风霁后脚就醒了,可是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上朝上朝,还派人给银琪送行,说什么对不住静国一番好心,和亲的事实在是芷离有愧。

愧什么愧?溪铭跟乔颇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不解,而且从风霁醒来后,就没提过秦兮一个字,仿佛世上没有这么个人一般,可你要说他忘记了吧,又不对,因为他清楚记得薛暮媛已死,这次拒绝静国和亲,用的就是皇后大丧的借口啊。

乔颇曾经万分怀疑是自己不小心在风霁的药里,下过这样损伤记忆的药,还仔细的回去查找,拿小白鼠实验,没发现异常。

乔颇咽了口唾沫,“溪铭,他叫我们过去。你说过不过去?”

“……”

此刻的夜风霁,白溪铭也摸不准,他跟乔颇偷偷溜出来拦截静国的马车,为的是给秦兮送行,夜风霁怎么知道的?

那边高山之巅的人,又朝两个人招招手,乔颇后脊梁冒冷气。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你说会不会是秦兮说过的那个什么病的前兆啊?”

“什么病?她只跟你谈论那些病,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没说过那些。”

“神经病还是精神病的,我记不清了。你说咱们皇上会不会得那个病啊?”

白溪铭愕然看向乔颇,言语里透着担心:“那是什么绝症吗?你也治不好吗?”

乔颇看着溪铭担忧的样子,眨眨眼,再眨眨眼,诚实的摇头,溪铭再也不想了,抓起乔颇往高山之巅跑去,相比较与给秦兮送行,夜风霁的命更重要。

官道之上,马车滚滚而过,马队有序的护住前后,片刻后,发泄够了的银琪归队,刚挑起车帘,竟然看到秦兮挑着一侧车窗的帘子往外张望,顺着车帘他也看去,只看到一片山峦,秦兮的手倏然放下帘子,看也没看银琪,又躺了回去。

银琪摸摸鼻子,没话找话:“你喜欢看山啊?等你伤好彻底,我带你去静国最高的凤京山玩好不好?”

秦兮翻了个身,背对着银琪,脸上却一片冰凉,自己在昏睡中突然清醒,仿佛感应到什么,挑起帘子,竟然看到山峦之上的他,一人一骑独立在高山之巅,他是来给自己送行的吗?

不是吧,他早已忘记了自己,那么说是溪铭跟乔颇来给自己送行,他是来寻他们的?

银琪进来之时,她看到了往那山巅奔去的溪铭跟乔颇的身影。

银琪见秦兮沉默,也不再说话,知道她心情不好,这几天她清醒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过,不怕,来日方长,他会让她开心起来,让她忘记夜风霁,他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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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国朝堂之上,银琪睥睨众人,大臣们各个大气也不敢出,明哲保身,在这样反复无常的太子座下,敢直谏的人都被他老早丢去爪哇国了,太子殿下不需要直谏的人,却暗地里插了太多的眼线,备不住身边的谁谁就是太子的人,所以这些人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明哲保身的功夫。

银琪笑的得逞,“这么说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好,就这么定了,聘礼已经在送往相府的路上了,经过本太子明察暗访,这静国上下也就只有苏琦熙能胜任太子妃,也就是将来的皇后,国母一职,兜兜转转虽然费了些功夫,可好在回到原点,皆大欢喜。”

说完还兴奋的拍拍两手,以示他的英明决策有多么的深得人心,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出尔反尔。

他的声音刚落,大太监的声音传进来:

“皇上驾到。”

银琪一愣,父皇不是说身体不好,不来上朝了吗?这么出尔反尔怎么当一国之君,撇撇嘴,原来是遗传不好,以后要是有大臣敢说自己这出反复订婚的事,他就都推给父皇好了,这理由还真是够充分。

转眼之间,皇上已经进到大殿,坐到龙椅之上,看着下面众臣,叹了口气,眼光这才落到一旁的银琪身上。

“朕反对。”

银琪眨眨眼,一时之间没明白父皇反对什么,皇上的大手放到龙椅旁的扶手上,“这桩婚事朕反对,虽然芷离和亲不成,这过不在苏琦熙身上,可是她说的也有道理,一个被接二连三退婚的女人实为不吉,会给国家带来厄运,所以朕反对这桩婚事,来这里之前,朕已经吩咐下去,聘礼没有送走,仍在国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

说完一甩袍袖,群臣们听声识意,心知不好,赶紧趁着这机会呼噜噜跑了个不剩,老皇上眨眨眼,看看一下子空了的大殿,当皇上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啊,散朝散的如此有速度,以前都是他干撵不走的,那些个大臣腻歪的谏来谏去,谏的他都想发火,那些人还是腻腻呼呼的不走。

不觉在心里叹气,也知道今天儿子这事不会善了,也想快些逃离,刚想站起,被银琪一把抱住双腿,低头看,银琪跪在地上,眼神却坚定异常。

“父皇,儿臣已经决定非卿不娶。”

老皇上被儿子的执迷不悟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从来没见自己儿子对什么事这么执着过,就是这皇位,这江山,他都是带着玩的心态,如今却对一个曾经退婚的女人如此放不下,芷离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自己一女离家出走,一子坚定的非要娶苏琦熙?

“这江山跟美人,孰重孰轻?”

银琪仰着脸看着自己上了年岁的父皇,从小到大,父皇最疼自己,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父皇从来都双手捧着送到自己面前,这是第一次,父皇如此气恼,如此决绝。

“父皇,这江山儿臣定不负列祖列宗,美人儿臣也绝不放手。”

老皇上的身体晃了晃,大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有些眩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伤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只能选一个呢?”

银琪一笑,又恢复往昔的痞样,抬抬下巴,“莫非父皇还有野种能够继承皇位?”

一句话险些没把老皇上气吐血,抬脚朝银琪踹去,银琪自知理亏,反正父皇没有多少气力,承了他一脚,让他消消气也好,所以也不躲闪,没想到老皇上这次真的是气急了,从小到大,他没动过银琪一手指头,这次使出所有气力,踹向银琪,寻思这小子素来滑头,定会躲的,所以一个狠踹,一个不躲,就听砰的一声,伴随老太监一声尖叫:

“皇上息怒。”

银琪的身子从高高的龙案处滚落下去,中途撞翻了一旁排列的各形金龙,当银琪趴在地上不动了时,老皇上惊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伸着两只大手,剧烈的抖动,老太监跪趴几步,来到银琪身边。

“太子,太子殿下,来人,快叫御医,叫御医啊。”

一时之间大殿上乱成一团,当有人将银琪抬出去诊治后,老皇上才顺过那口气来,一屁股坐到龙椅上,呼呼喘气,老太监跪倒一旁,带着哭腔安慰,“皇上,皇上息怒啊,您就再生气,也不能不顾父子之情啊,太子素来任性,皇上也一直宠着,顺着,今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