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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173)

琦熙有些恼了,“殿下,请尊重我。我是来和亲的,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很正常,世上没有一个女子会不想得到那样男人独一无二的爱的,我只是,嫉妒,伤心而已。”

就知道那日在宫中,自己心痛的眼神,让银琪有所怀疑了,琦熙故意怒目而视,银琪哼笑一声

“也许吧。你好好歇息,这几日也该入宫觐见了,毕竟来和亲,这事不能这么悬而不决。”

虽然他更乐意这样在芷离住下去,住的越久越好,久到让他弄明白,为何薛暮媛看自己是那样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样。

可是心里隐隐有一处想看夜风霁如何对待这桩联姻,毕竟那一日在宫里所有人都不太正常。

走到门口,顿住脚步,似在自言自语,“奇怪了,夜风霁为什么会对秦兮那名字念念不忘呢?还那么……秦兮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经意的转身,却速度奇快,本来看着他离开稍微放松下来的琦熙,待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时,脸色瞬间苍白,身子微微打晃,险些摔倒在床上,可银琪回头时,看到的琦熙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眼里却是那样的愤怒,唇紧紧抿着,脸上却平静的看不出什么。

“殿下,你问我?我问谁?”

银琪看着琦熙半晌,忽然一笑,伸出右手中指抵住自己的额头,“这些日子担忧着琦熙,睡的不好,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别生气,殿下我就是随便说说,哦,还有,你的指甲有些长,美则美矣,但伤了自己总归是不好。有人会心疼呢。”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留下再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的琦熙,摊开手掌,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抠的血肉模糊,他,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在怀疑什么?

大步走出房间的银琪直走到院落门口方才放缓脚步,身子定住,心里升腾起的感觉莫名其妙,仿佛人在迷雾中,明明看到了前面有亮光,却无法拨开眼前的迷雾,无法靠近那光亮的源头。

“这感觉可不好。”

低喃着闭上眼,刚刚琦熙镇定的面容在眼前晃过,她的愤怒,她的冷淡,她的镇静,哼,镇静?银琪的眸子倏然睁开,镇静吗?镇静为何自己刚刚称呼她秦兮,她都没发觉?

秦兮,到底是谁?为什么深爱着薛暮媛的夜风霁会对那个名字那般反应?为什么苏琦熙提到夜风霁总会立刻变身刺猬,却还硬撑着假装的不在意?哼,想得到那样出色男人的爱?自己不出色吗?就见第一面就知道嫉妒?哼!哼!哼!

真是越想越气啊,至于气的什么,他不想想,因为现在很生气。

对着空中发出一声似马的鸣叫声,然后快步离开。

在他离开后,他原本站的地方多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快步追上银琪,跟随着他进入了他的书房,书房的门关的死死,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能靠得了近前,因为书房外被真气护住,武功高的靠近,里面的人会听到,武功低的人靠近,会被那真气所伤。

同一时刻,丞相府里白溪铭负手站在院中,听着属下的汇报,点点头,“不是你的错,银琪的武功很高,你探不出也属正常,不过给我查那个黑衣人。”

“是。”

转眼间,院中只剩下溪铭一人,猛的一挥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块石头,直击假山旁的一棵参天大树。

大树的树叶抖动,一人从树上分开枝叶,避过石块,飘身落到白溪铭近前,俯身跪地。

“白公子,主人请。”

“魑,你当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魑隐在面具后的脸一红,“公子不要误会,属下只是刚刚来时见到有人影,怕是银琪派的人来,所以一路跟随,不想听到不该听的,魑愿自毁听力谢罪。”说着抬手刚想自毁,白溪铭叹息一声。

“罢了,你知道我始终是不够狠,何况让你知道也没什么,我是不放心银琪,你主子叫我何事?”

魑摇头,“属下不知。主人在齐王府等公子。”

说罢魑身影一晃,消失在树后,只余树叶晃动不停,白溪铭看着魑离去的方向。

“飘云功顾名思义求的是轻,但第六层冲天一鹤,正好相反。”

远远传来魑豁然又感激的声音,“魑多谢公子指点。”

白溪铭赶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看着自己脚下这个院子,溪铭心头一阵刺痛,竟然无意识的来到以前她还是夕媛时住的这个破落的院手,这院子一直没有修缮,保持着当初的原貌,不过听说她一直没有回来看过,那段在王府不受待见的时期,是她永远都不想回忆的吧?

可是那段时间,却是他这一生最想要记住的,那个时候的她,起初对自己恶言恶语。相府住了半月后,她跟自己成了她口中的朋友,在自己面前她从来没有女儿家的娇羞,抓着自己在大街上跑,在自己面前大吃特吃,骗自己说明天请喝茶。

明天喝茶,那个约定她是否还记得?

小院子门响,溪铭抬头,夜风霁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站在那,愈发显得那门破落狭小,那门是她带着丫头立好的,那墙是她带着丫头,一下一下抹好的,那个时候的她,开心的哼着他从未听过的曲子,快乐不已。

溪铭的脸色在月下,越发的苍白,难道是前些日子的见面,所以自己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夜风霁负手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缓缓的叹了口气,侧身让溪铭进来,溪铭一愣:

“你要在这里谈?”

“恩,进来吧。”

溪铭抬腿迈进小院,院子西侧种了许多蔬菜,茂盛葱笼,风拂过,那些菜迎风,跳着欢快的舞,夜风霁的目光也落在那上面,久久不语。

溪铭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花,却喜欢这些。”

一句话将风霁的思绪带回从前,那日他站在院子外,听着她跟杏花两个人嬉笑,“喂,你不理我,我可要种蔬菜了啊,那些个什么花啊朵啊都靠边站,要我说实惠最重要,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这可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如果秦兮此时想到这句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当初自己明明是要做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可却一再的发扬风格舍己救人,还真是事与愿违啊。

夜风霁拉回思绪,看向溪铭,“溪铭,你如何看那个静国的郡主?”

白溪铭一愣,旋即笑出声来,“这是你今晚找我的原因?”

“不全是。”

“还有什么?”

夜风霁的大手拍到溪铭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沉痛,哀伤。

“溪铭,我们俩个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你的心思我知道,难道你真的想这样一生终老?那个郡主那天我看了,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不会是银琪别有用心派来的奸细,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号称静国第一美才女,我想……”

“好。”

溪铭笑着截断风霁的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那些在风中舞蹈的蔬菜,如果那个郡主会给风霁跟她带来困扰的话,那么他就娶了吧,联姻而已,又不是非要皇上取,大臣也行,不过自己这回不入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