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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126)

李嬷嬷在一边劝:“太后,目的达成,您气什么呀?只要她不封后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待皇上过了新鲜劲,玩腻了,到时候还不是您说了算。”

太后气的直点头,“到时候哀家抽她的筋,剥她的皮……”

秦兮双手捧着粉灵的牌子一步一颤,心头的伤痛完全将她淹没,一面之缘,粉灵竟以性命回报,眼泪扑簌簌落下,生怕沾染了那牌子,秦兮用袖子蹭掉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嘶哑。

“粉灵,谢谢你,谢谢你,你在天之灵保佑,保佑找到你的家人,我一定会代你孝顺他们的,一定。”

杏花在一边跟着落泪,“小姐,别难过,粉灵妹妹求仁得仁,您没事就是对粉灵妹妹最好的回报。”

秦兮晃着头,眼泪随着动作抛散,杏花不忍,上前一步,抓住小姐的手臂。

“小姐,我拿着吧。”

“不,杏花,我能为粉灵做的太少,你就让我做些吧。”

杏花看着小姐双手举过头顶,那银色的牌子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肃穆三分,宫里每个宫女太监都有贴身的牌子,牌子上刻着名字,背面写着编号,通过编号能在内事房查到户籍以及家人所在。

秦兮举着牌子,一步一步朝内事房走去。杏花在后面默然跟随。

来到内事房外,秦兮回头。

“杏花,你去未央等着殇离,不用陪我。我找到户籍地址后,就回芬澜殿。”

杏花刚想摇头,秦兮脸一沉,杏花不得不点头,知道小姐为自己想。

“小姐,杏花去去就回。”

“嗯。不急,跟殇离多聊会,你不是天天都有出宫机会的。”

杏花点点头,看着秦兮进去内事房后,这才朝宫门方向飞奔而去。

当秦兮怀里揣着粉灵的户籍地址往外走时,脚下一绊,险些扑倒在地,手里举着的粉灵的牌子却飞了出去。

秦兮喊了声,“粉灵。”整个人朝着牌子飞去的方向扑去,险险接住那牌子,整个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止住势头。

秦兮觉得膝盖处火烧火燎,这十个指头缠着太难受,气恼的将粉灵的牌子恭敬的放到一边,将手指上的白纱布解开,丢到地上,手指已经恢复的不错,只是上面有夹伤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秦兮重新将粉灵的牌子拿在手里,对着牌子说话。

“粉灵,对不起,惊吓到你了。”

一旁有人从上面的回廊走过,一个小太监压低尖细的声音询问着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真的吗?你是说齐王,我们顶天立地的齐王,大元帅,四皇子战死了?真的假的?”

另一个小太监声音有些嘶哑,“你想死啊?如今宫里封锁这个消息,你还这么大声。不要脑袋了?”

“我哪有很大声啊?”尖细声音的小太监捂住嘴巴,有些委屈。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被万箭穿心,死的很惨的,尸体都腐烂了,灵柩正在运送回皇都的途中。”

“既然这么保密,你怎么知道的?”尖细声音的小太监显然不信。

那个声音嘶哑的小太监急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不是有个表哥在御书房伺候吗?听他说皇上昨晚得知这个消息时,又是哭,又是笑的,吓死人了,后来是顺子公公让他们……谁?谁在那?”

俩个小太监同时住嘴,惊慌的看着从下面草丛里跌跌撞撞爬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爬出草丛后,跟跄着站起身,摇摇欲坠,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零乱的头发被风扬起,嘴角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一双布满伤痕的手乱摆着,一步三摇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俩个小太监吓的妈呀一声,抹身跑了,边跑边喊:

“鬼,鬼啊。有鬼啊。”

秦兮噗的一口血又喷到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心破了个大洞,刮着阴风,头爆裂一般的疼。

“不,不要跑,回,回来说,说清楚,谁,谁死了?”

脚下虚浮,一个跟头重重扎到地上,扑倒在地的秦兮仍旧朝着俩个小太监跑的方向招手,破落的声音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完整了,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信,可是刚刚听到的话像魔咒一般,越箍越紧。

“回,回来,风霁,风霁,不是,不是你,说清楚,回来,说清楚,说清楚啊。”

又是一大口的血喷出,仿佛那血便是梗在喉咙处害她无法喘息的罪魅祸首一般,使力的往外吐,以求呼吸能够顺畅,能够让她呼唤出声,将那两个小太监唤回好问清楚一切。

他们说谎,一定是说谎,万箭穿心,尸体腐烂,不会,一定不是风霁,怎么可能是他,她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对着她温柔的笑,说老天也无法分开他们的,他说过,他说过永不分开的……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64章 寻来

眼泪伴随着血迹在身后蔓延,那口气支撑着她,一直,一直往前爬着,眼神坚定,神情坚决,不会是他,听错了,或者他们搞错了,总之是什么出错了。

跑出去老远的俩个小太监终于停下了脚步,俩个人呼呼喘着粗气,双手拄着膝盖,“太,太吓人了,鬼,是个女鬼。”声音尖细的小太监说。

那个声音嘶哑的小太监脑子有些灵:“不,不能啊?只听人说晚上闹鬼,郡有大白天闹鬼的啊?别是被谁听了咱俩的对话去吧?”

他这么一说,那个声音尖细的小太监也害怕了,“能吗?难道是哪个宫的宫女?”

“有可能,咱俩再回去看看,不行,不能让这消息走漏,皇上下死命封锁齐王死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咱俩还有命吗?”

俩个小太监仗着胆子原路返回,此刻的秦兮脑子里轰轰直响,齐王死了,万箭穿心,尸体腐烂,霹雳一般的晴天惊雷反复在耳边炸开,那个小太监的话似一根铁锁链,将秦兮的心穿成了洞,然后又反复缠绕,嘞的不留一点缝隙,呼吸已经不能,脸色苍白的跟女鬼没两样。

哇的又一口血喷了出来,漫天的血雾中,她模糊的视线看到前面又走回来那两个小太监。

秦兮朝俩个人伸出手,“谁,谁死了?说,清,楚。”

俩个小太监仗着胆子来到秦兮身边,看秦兮身后长长的一道血痕,俩个人倒抽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离的近了方看清,这人不是宫女的装扮,倒是宫妃的打扮,俩个人吓的腿一软,双膝跪倒在地。

“饶命,主子饶命,奴才,奴才刚刚没看清是主子。”

秦兮胡乱摇摆的手一下子抓住那个说齐王死的小太监衣服。

“你,说,谁,死,了?”

一字一顿,声音尖利,透着万分的惊惧,恐慌,小太监吓的浑身哆嗦。

“奴才,奴才刚刚说奴才养的一只鹦鹉,鹦鹉死了。”

“齐王?”

“奴才那只鹦鹉是齐姓人给的,所以奴才给起名叫齐,齐无。”

“万箭穿心?”

“奴才是说奴才伤心欲绝,犹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