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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欠你十世姻缘(122)

薛夕媛抱着脑袋在屋里四处乱跑,越跑火苗子越大,柳蒲眼疾手快,端起一旁的盐水盆一下子泼到薛夕媛身上,火被灭了,薛夕媛的怒火腾腾而起,跳到秦兮跟前,死命的踹秦兮,秦兮满地翻滚,薛夕媛气愤难挡,抬手抓起自己刚坐的那把椅子狠狠砸到秦兮头上,秦兮再次晕厥过去。

柳蒲叫了声,“王妃,您的衣服。”

薛夕媛恨恨的喊:“去,给本宫取一件新的来。”

柳蒲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刚来到外面就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于是就发生了前面秦兮昏迷后的一幕,秦兮将所有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知道了那个一直在自己耳边低唤的声音是谁,是夜风云,是他没错。

想到是夜风云,秦兮失望的情绪瞬间将自己淹没,没有睁开的眼角滑出一滴泪,不是风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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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夜风云脸色沉的似水,额头的青筋跳的老高,双手拢在袖子里攥成拳头,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跪倒在地的薛清扬。

薛清扬也不抬头,低垂着头颅,腰弯的像大虾米一般,谦卑恭敬的姿势看上去卑微异常,只是他刚刚出口的话却是那般的名不符实。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60章 丧讯传回

夜风云努力平复自己心头的怒火,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松开又合上,合上又松开,一字一顿:

“薛爱卿,朕最近休息不好,刚刚出现幻听,没听清,你说、什、么?”

后面的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夜风云恨不得生剥了薛清扬的皮,薛清扬岂会听不出皇上话里的威胁?哆嗦了一下,想打退堂鼓,可是救不下自己的女儿,回去怎么跟家里的母老虎交代?

把心一横,薛清扬硬着头皮往上叩头。

“皇上,老臣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皇上放过夕媛,老臣愿意回去立刻制作喜颜毒的解药,暮媛的毒已入脏腑,如果再没有解药,怕命不久矣。”

薛清扬说着说着真的豁出去了,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一脸平静的夜风云,声音有些急切:

“请皇上三思,如果臣再不着手制作解药,怕暮媛真的熬不过年后。”

夜风云怒极反笑,薛清扬竟然敢威胁自己,不过他掐的还真准,捏着自己的七寸,自己想不被威胁也难,原本以为媛儿的毒已经解,没想到刚刚太医查出那毒只是被压制,如今在媛儿体内蠢蠢欲动,这才是他撇下昏迷的媛儿来这里见一直跪在宫外等候的薛清扬的原因。

自打薛夕媛出事,薛清扬不知如何得知的消息,竟然一直跪在宫门外乞求一见,夜风云万万没想到薛清扬见的目的竟是威胁自己,原本他以为薛清扬只是为薛夕媛求情,可没想到竟是如此。

“薛爱卿,暮媛也是你的女儿,何以你就如此狠心?”

薛清扬一窒,继而缓缓摇头,“皇上有所不知,事到如今,老臣也不瞒皇上了。暮媛很小的时候有一个游方和尚就说过,暮媛不是我女儿,将来会祸及全家,那个时候老臣不舍,方酿下今日祸端,害人害己,如今老臣只有这一个请求,皇上若是准了,老臣愿意双手奉上解药,也不图那国丈的显赫与荣耀,只求能够带着女儿告老还乡,请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夕媛。”

夜风云冷哼一声,“薛爱卿真是舔犊情深啊。”

薛清扬脸一红,却仍旧执拗的仰脸看着皇上,等待皇上最后的答复,夜风云心里恨归恨,可是被薛清扬捏着七寸,不得不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明知道这消息是母后放出去的,明知道薛清扬这么做是有恃无恐,有人撑腰,他却无法。

那一日薛夕媛差一点说出背后的元凶是母后,夜风云大手覆上额头,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跟母后撕破脸,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母后。

这几年薛清扬深得母后青睐,早不是一个小小尚书那么简单,他把持着国库,那是除军权外最让皇上痛恨头疼的重要职位,如今薛清扬不但肯奉上解药,更有着带薛夕媛隐退老家的意愿,如果不费心力能将薛清扬的权利收回,何乐而不为,只是想到薛夕媛对媛儿所做的事,想到媛儿至今仍旧昏迷不醒,想到媛儿满身的伤,夜风云恨不得将薛夕媛生吞活剥了。

“你当真以为朕拿你无法吗?”

夜风云冰冷的声音来自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薛清扬额头冷汗滴落。

“皇上,那喜颜毒的解药,只有老臣懂。普天之下药引也只得老臣有,这天底下再无人能研制,何况时间不等人,毒发也不等人。”

“好,朕准了,薛清扬记住你说的话,明日拿来解药,朕放薛夕媛回去。”

“不,皇上有所不知,那喜颜毒不同一般的毒,解药制作起来尤为费心费力费时,需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完全将药性发挥出来,时间提前,怕解药便是毒药,届时非但救不了暮媛,反倒毒上加毒,怕……”

薛清扬没有说下去,夜风云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啪的一拍桌案,腾身而起:“薛清扬,朕金口玉言,解药拿来之时,就是薛夕媛归家之日。”

薛清扬被夜风云眼里的杀意骇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从小就心高气傲,如果在大牢待的时间长了,还不疯掉?赶紧重重磕头。

“皇上,老臣险些忘记,当年老臣师傅教授制作解药时,曾交给老臣一件至宝,那宝贝可以提前解药出炉的日子,可怎么也要三七二十一天,再不能提前了。”

“好,你自行回去研制解药,薛夕媛嘛,朕会派人好生照看,二十一天后,朕还你一个完整的女儿。”

薛清扬见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吞,心里暗暗责怪那没心眼的女儿,却不敢指责太后的老奸巨猾,最后磕了个头,“谢皇上。”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来报,有百里加急的快报。

夜风云一愣,立刻将人招了进去,那人一身灰头土脸,子里捧着一卷竹简高高举过头顶,进到房间噗通跪倒在地,夜风云再顾不得其他,大步来到那人近前,伸手接过竹简,薛清扬不敢耽搁,悄悄退了出去。

刚退到房门外,就听里面夜风云啊的一声大叫,继而桌子椅子被扫翻在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薛清扬皱眉,有心偷听,却没那个胆量,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哪敢一次一次的掳皇上的虎须,夜风云可不同与老皇上。

薛清扬摇摇头,身上早被冷汗打透,风吹来,打着冷战,遥望着大牢方向低语,“夕儿,爹能保下你一命,已经不易,太后答应会照看你,你可千万要坚持住,爹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

说罢老泪纵横,别看他对薛暮媛灭绝人性,可是对薛夕媛可是极为在意,甚为疼宠爱护的,收回目光,朝着肖暮媛住的芬澜殿方向咬牙,猛的一甩袍袖,出宫而去。

御书房内,夜风云手里的竹简早已化成粉末飞散,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粉末出神,脸上一忽露出笑容,一忽又哀伤至极,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是痛、还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