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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83)

璇玑一怔,随即从容道:“你别胡说。”

“哼,我胡说?那天你摘了御花园的花,被我看见,我让苏妃处置你,她呢?处置你了么?”她似是恍然大悟,“我现在是知道了,什么害怕得罪华妃娘娘,那都是假的!你和苏妃是一伙儿的!”

目光,悄然滑过华妃的脸,见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璇玑才开口:“娘娘冤枉奴婢摘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动声色地将“摘花”二字略加重了语气,巧妙地将重心转到了花上。旁人不知,华妃不会不知,璇玑实则指的是凝香丸的事。后面的话,她不再往下说,那深意足够华妃自个儿去品尝了。

华妃虽还是未说话,眼底的愤怒已经再次聚集了不少。偏傅承徽还不知晓,依旧指着璇玑道:“华妃娘娘,您身边的宫女肯定和苏妃达成了什么共识了,想着要一个个地除掉后宫的姐妹们!娘娘,您不要上她们的当,那点心里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啊!”

华妃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帮璇玑说话,傅承徽还以为她是听了她的话有所动摇,便拼命地在她耳畔替自己喊冤。

此时,有侍卫在门口与韩青耳语几句,只见韩青转身上前,将手中的木棍搁在桌上,开口道:“娘娘要的东西拿来了。”

华妃的目光这才从傅承徽的身上移开,她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桌上的棍子,低声开口:“有劳韩将军了,本宫和傅承徽说会儿话,就请将军回避吧。”

此话一出,傅承徽的眼睛都发亮了,璇玑在她眼睛里读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希望。可是她却并不这样认为,她认识的华妃,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她的人。

韩青有些为难:“这……末将在此,可保护娘娘周全。”

华妃嘲讽一笑,她此刻确实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手刃仇人都不可能!吸了口气,道:“那就叫人将她绑在柱子上,如此,韩将军还担心本宫么?”

闻言,傅承徽立马变了脸色,才想要上前,韩青已经喊了人进来,将她绑在了一侧的柱子上,众人才退出去。屋子里,仿佛一下子沉寂了下去。华妃撑着椅子站起来,璇玑原本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一怔,见女子朝前走了半步,一手扶上桌沿,低喘着气看着绑得严谨的傅承徽。话语,却是朝璇玑说的:“给本宫打!”

“娘娘!”傅承徽惊愕地叫了一声。

璇玑是知道她要动刑,但是却没想到她却要自己动手。迟疑了下,见华妃侧脸瞧了她一眼,声音骤冷:“怎么,她方才还在本宫面前冤枉你,此刻你还下不去手么?”

此话一出,傅承徽整张脸“唰”的一下白了下去,她的双唇颤抖着:“娘娘还是不信我……分明就是苏妃她……”

随着“啪”的一声,将傅承徽后面的话阻断了。刚才打了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华妃整个人都写站立不住,直直地退了两步才抵在身后的桌上,她笑得有些苍然:“信?本宫难道会信苏妃用自己的命来争宠么?”就算争到了,剩下一缕鬼魂来守着皇上不成么?可笑,简直是可笑!

刚才那一巴掌,华妃根本未着力,她实则的没有气力。可是傅承徽却被她打得说不出话来,缓缓地,缓缓地摇头,那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

胸口起伏不定,到底是谁害她?

“璇玑还不动手?”华妃的话语越发地怒了。

只能取了棍子过去,璇玑略皱了眉,要说用棍子,难道不是打在臀部和脊背上么?如此捆绑在柱子上,叫她如何下手?

正在她犹豫之时,听得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傅承徽,后宫之中属你最会挑拨离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害本宫痛失孩子,害本宫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切,你都是要还的!要还的!你以为饮下一杯毒酒就可以把什么都了结么?你休想!”胸口剧烈起伏着,华妃双目赤色,直勾勾地瞪着面前面露惊恐的女子。傅承徽的确被她一句“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吓呆了,可悲的是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种毒是什么毒!

华妃忽而发了狂似的一笑:“你害得本宫如此,你以为本宫会放你轻松去死么?本宫要你和本宫一样,永远做不了母亲!”

握着棍子的手猛地一颤,若不是反应得快,那根棍子差点就从手中滑落了。纤长的十指蓦地圈紧,璇玑才抬眸看向倚在桌边的女子。

要傅承徽也失去做母亲的权利,这是一种什么刑法,璇玑又怎会不知?

傅承徽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华妃阴冷笑道:“怎么,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幽闭’么?”

“不——”

傅承徽凄厉地叫出声来,拼命地摇着头,整个人颤抖得话都说不全。

璇玑已经想到,此刻听得华妃说出来,忍不住仍然觉得惊悚。

所谓“男子去势,妇人幽闭”,幽闭是对女子实行的“宫刑”。璇玑有过耳闻,却并不曾真正瞧见过。只是听宫女的老人说过,前朝一位妃子,因为和侍卫通奸,被行过此刑。据说是用木槌猛击女子胸腹,即有一物坠而掩闭其牝户,使女子再不能受孕。

此刑法极为残忍。

面前女子的脸上满脸的泪,哀求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听她开了口:“娘娘饶了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原本对着傅承徽,璇玑从来没觉得她可怜过。只是这一刻,她竟也心软了几分。毕竟,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没有人比她还清楚。卓年妄想除掉华妃的时候会选择拉上傅承徽做垫背,就是为了帮她除掉处处针对她的人啊。

杀人,她不怕。可是“幽闭”……

她也是女人,知道那种痛苦和绝望。

华妃又下了命令:“璇玑,还不动手?傅承徽可多次也要置你于死地,本宫今日让你亲自报仇!”

心头一沉,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她,此刻倒是真正地迟疑了。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很难受。脚下竟是千斤重,连半步都抬不起来。若不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握着,那根棍子早就从她的手中滑落了。

傅承徽哭着开口:“璇玑,我对不起你,是我冤枉你,是我冤枉你!你替我跟娘娘求求情吧,求求你了!”她怕死,更怕在死前遭受这样的酷刑。

璇玑不忍去看她,略回转了身子看向华妃,小声道:“娘娘,奴婢只听过此种刑法,却不知道如何施刑。奴婢只怕,届时未得娘娘所想的样子,倒是……生生把人给打死了。”

探究地看着面前的宫女,见她的目光并未躲闪,也就信了几分。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万一直接打死了,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可是,不动这个刑,她实在不心甘!

缄默片刻,她突然道:“去传浣衣局的刘嬷嬷,本宫听闻她是宫里最会施刑的嬷嬷了。”

刘嬷嬷……

璇玑快要想不起这个人的样子了,自从她从浣衣局出来后,也只一次在回廊上远远地看了一眼。她躲自己就跟躲瘟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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