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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73)

岚儿忍不住“啊”了一声,璇玑更是死死地睁圆了眼睛,是真正的被面前的一幕震惊了……

帷帐外的太医此刻也是心急如焚,瞧见里头的两个宫女似乎都呆住了,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伸手就握住了帷帐。

背后略微拂过一阵细微的风,璇玑忙重新将苏妃的衣衫拉好,当下也来不及考虑,一咬牙,将苏妃发鬓上的金钗拔下,握住那手腕,狠狠地一钗划了下去。粘稠的血马上泛了出来,沿着那雪白的腕口,直接流到地上。这一招管不管用,璇玑不知道,她只隐约记得那时候师父曾说过,绝大部分的毒,都会从内脏渗进血液里,随之蔓延全身。她如此,也不过是想缓减。

岚儿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后的太医一怔之下,白了脸叫:“大胆奴婢!你……你竟敢……”他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连话也说不全了。皇上的宠妃若是被这样治死了,到底关不关自己的事?

战战兢兢想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欲推开了眼前的宫女自己医治。璇玑却是不走,而是冷睨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还是不要碰娘娘为好,如此一来,娘娘若是有个好歹,至少也算不到大人的头上。顶多,您就说是奴婢下的手。可您只要碰一下,事后皇上追究起来,怕是您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这两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可是她相信面前的人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听她说完,太医的脸色更为忧虑,他的目光落在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上,到底再是说不出半句话。毕竟这种时候,能明哲保身的,谁也不会主动去蹚浑水。

随后,更多的太医闻讯前来,沈太医也来了。

璇玑像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从苏妃塌边起身事,竟发现双腿软得站都站不住。扶住了一侧的墙壁,她才低下头喘息着。

脑子很乱,为了方才看到的事。

却是一阵天旋地转,有力的大手已经扼住她的脖子,皇帝冷峻的脸色骤然靠近,他一手指着塌边的一滩血渍,逼问道:“对苏妃做了什么?”

苏妃到底被送回了慧玉宫,跟着去的,除了沈太医,还有另外一名太医。璇玑却并不十分担忧,这件事既能隐瞒那么久,想必沈太医亦非省油的灯。

她只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男子铁青的脸,急着开口:“在奴婢老家,有人下田被毒蛇咬了,他们就会放血驱毒,奴婢以为方才没有办法……以为有用……”

薄奚珩还想说什么,恰逢此时,外头,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声,璇玑竖起了耳朵,闻得那声音竟像是傅承徽。她心头一颤,抬眸时,方才扼住她的手早已撤去。再看,那抹明黄之色已然跨步出去。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只在她反应过来时,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已被带至了祥屏宫内。低低咳嗽了几声,璇玑放开扶着的墙壁,绕过面前的屏风,宽大的床边,站满了太医,此刻她根本看不见床上女子如何。迟疑了下,终是转身出去。

皇帝走得很急,直至璇玑出去时,那长垂的珠帘还剧烈地晃动着,可见他抬手时用的力气之大。指尖,才触及冰凉的珠帘,外头男子的声音已阵阵传来:“解药呢?”

傅承徽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早已花了,此刻瞧着,竟一副让人想笑的模样。侍卫带她来祥屏宫之时,她正在薛昭仪宫里聊天,那冲进来的副将,整张脸冷得骇人,像是为了找她要将整个西凉后宫给翻过来。她惊恐地叫着,到底是挣扎不过。薛昭仪忙跟出来问怎么回事,傅承徽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送给华妃的点心里有毒。

此刻跪在地上,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哽咽地开口:“冤枉啊皇上,臣妾没有下毒!不是臣妾做的啊!皇上——”伸手,攥住了那明黄色的袍子。

皇帝的眸光略沉,佟寅忙上前,拉开了傅承徽的手,小声道:“娘娘还是实话实说吧,可别惹皇上生气。”

傅承徽此刻有怒,也不敢随意发泄。颓然坐在地上,她像是猛地想起什么,忙抬眸道:“皇上,臣妾给苏妃娘娘的点心怎么会在祥屏宫呢?是苏妃娘娘……是苏妃娘娘冤枉臣妾!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她仿佛真的是找到了活路一般,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

薄奚珩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定定地看着傅承徽,冷声道:“太医现在还是救治苏妃,你是要告诉朕,苏妃自己下毒毒死自己么?”

一句话,叫傅承徽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随之褪去,整个人就那样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皇帝到底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是刺骨的寒:“还不说解药在哪里?”

他的力气很大,扼得她说不出话来,薄唇不住地颤抖着,不断有眼泪自眼角滑落下去。半晌,她才艰难道了句“臣妾冤枉”……

“你说不说?”十指的力道更深,却依旧换来她的一句“冤枉”。

他终于怒不可遏,猛地将面前女子推至地上,低吼着:“苏妃和华妃有什么好歹,朕灭了你傅家!”

傅承徽惊得眼睛都撑圆了,她分明是想求情,却抵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面哭着,一面咳,白皙的脖颈已然显现出了被扼过后的青紫,她伏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璇玑站在珠帘后,定定地看着外间的傅承徽,她几乎是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颈项,这种近乎能窒息的感觉,方才她就尝过了,并不好受。而傅承徽这般凄凉的模样,令璇玑仿佛再也想不起那在浣衣局初次见她时的样子了。

有脚步声浑然自身后想起,璇玑一惊,回头之时,瞧见刘太医急急从内室跑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薄奚珩的面前,他的脸上冷汗涔涔,低了头,颤声道:“皇上……华妃娘娘腹中的帝裔保不住了……”太医的身子俯得很低,生怕皇帝大怒牵连到自己。

璇玑却是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她实则想知道,那么华妃呢?

凝眸望去,她分明瞧见傅承徽的眼底升起一抹骇意。华妃流产意味着什么,想必她心里很清楚。

眼前那抹明黄一动,璇玑几乎是本能地侧了身,以为他的要入内,却不想他竟径直上前,狠狠地一脚踢在傅承徽身上:“该死!”

众人俱惊,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璇玑倒吸了一口冷气,傅承徽没有死,只是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她的嘴里涌出来,她动了动唇,到底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太医满脸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角流淌下来,他只匍匐着身子,连抬手去擦的动作都不敢做。

薄奚珩连瞧都不瞧地上之人,转身走向门口,却是猛地,又收住了脚步。璇玑心头一窒,见他果然朝自己走来,手自珠帘外“哗”地伸入,将她纤细的身子狠狠地攥了出去。话,却不是对着她说的:“给朕好好医,保不住华妃的命,一个个提头来见!佟寅,摆驾慧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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