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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67)

“老实点!”押着他的侍卫低喝着。

庆陵王依旧不惧,怒道:“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吼?放开本王!”

韩青见此便欲上前,薄奚珩抬手拦住了他,朝底下之人开口:“都敢行刺朕未来的皇后了,如今倒是不敢承认?呵,原来你也就这么点胆子。”

“呸!少在这里冤枉我!皇后?呵,这天下人还从来不知道皇上您还有皇后!”庆陵王说得振振有词。

堂上之人依旧不怒,轻笑道:“朕只差未来得及昭告天下了,不过想来,还是有人比较关心朕,此前早已将联姻一事查得一清二楚了。你觉得是朕说错了么?”他的脸色忽而一变,声音亦是冷下去,“你以为刺杀了鄢姜公主,就能挑起两国战争?薄奚璿,你也是西凉子民!”

两国交战,他就算能渔翁得利又如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他难道真不知道?

谁知庆陵王竟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大笑三声后,直直地瞪着他:“皇上是天子,执掌生杀大权,可是我不服!皇上凭什么说我行刺鄢姜公主?那不过皇上设下的一个陷进,不过一辆空马车而已,就变成了鄢姜公主?可笑!可笑!”

一句“空马车”,薄奚珩到底动了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侧韩青早已上前,附于他耳畔道:“皇上不必听他胡言乱语,他不过是算准了皇上现下不可能用刺杀公主一事给他定罪罢了。”

目光定定地看着下面被押得严严实实的人,皇帝到底只冷冷一笑。鄢姜的送嫁队伍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他找人假扮的,如何会是空的马车?不过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用刺杀公主的罪名送他上路,那样的罪名,只能杀他一个。所以,还不够重。

侧脸,朝韩青看了一眼。

韩青会意,叫了声“来人”,便有侍卫自外头来,从外头抬进来好几箱子。庆陵王看了一眼,听薄奚珩开口:“这些,都是朕的人从你王府搜出来的。”

箱子被打开了,里头竟全是玄铁箭矢和刀剑。

薄奚珩又道:“如今太平盛世,朕不知你躲在王府造那么多的兵器作何?这里还不过是冰山一角,据朕的副将说,多得一时半会儿还搬不完呢。这些箭,貌似让朕觉得眼熟啊。”回头,看着他,“你说,是不是曾经让朕在哪里见过?”

庆陵王的脸色惨白,急得要站起来,两边的侍卫使劲用力将其按住,他忍不住叫:“不可能的!是你想嫁祸于我!是你——是你——”

皇帝冷哼一声,一甩衣袍,怒道:“弑君、谋反,刺杀未来皇后,朕有哪样冤枉了你?别以为叫上朕的那些兄弟就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怪只怪你太着急,等不及要引起西凉和鄢姜的战争!”

弑君、谋反,任何一个罪名都是要株连九族的,庆陵王像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怔了半晌,才又激动起来:“皇陵刺客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谋反!刺杀公主更是子虚乌有!”他似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指着薄奚珩叫,“是你心里有鬼,想用嫁祸来一个个除掉我们!”

皇帝的眼眸猛地紧缩,庆陵王大约是觉得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横竖就是一个死,便也什么都不顾了,依旧大声叫着:“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这皇位父皇难道真的是传给你的?皇长子和皇嫡子都还在,怎么也轮不上你!你现在就开始排除异己,好啊,很好!用那么大堆的理由来陷害我,你……”

“带下去!”韩青厉喝了一声。

人被拖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不断喊冤嘶吼的声音。韩青回神,看了身后的皇帝一眼,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

此事,从头到尾,薄奚珩都不认为是冤枉了他。当日现场留下庆陵王的令牌,有可能是嫁祸,也有可能就是他的。如今看来,不正是这样吗?

而这些,都已经在他预料之中。真正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庆陵王那句“这皇位父皇难道真的是传给你的”。这,才是一直一来笼罩在他心头的抑郁之事。

顿了下,他沉声开口:“给朕用刑!”

韩青吃了一惊,忙道:“皇上,此事还需要用刑么?”方才那些话,难道还不够定庆陵王死罪么?

皇帝转身往外走去,韩青忙跟上,听他道:“那就问他,共谋是谁?”

庆陵王方才说,皇长子和皇嫡子都还在,怎么也轮不上他。庆陵王既然那么清楚,那么,就算自己下台,怎么也轮不上庆陵王。薄奚珩紧抿着薄唇,他需要知道,庆陵王到底是谁的人?

韩青这才微震了下,点了头。

御书房前,佟寅见薄奚珩过去,忙迎上来,他径直问:“有谁来过?”

佟寅摇头:“回皇上,没有人来。”

“哦?”薄奚珩的嘴角终归牵出一抹笑,方才在祥屏宫,他随口吓唬吓唬璇玑,看起来,她倒真的与晋玄王无关。如此,他也便放心了。

舒了口气,他却并未进门,而是转了身过乾承宫去,低声吩咐着:“朕回宫休息会儿,无事,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朕。”

“是。”太监恭敬地应下。

……

一连数日,皇帝没有过任何嫔妃的宫内,宫里人只道是韩青和丞相频频入宫。

璇玑仔细地替华妃插上最后一支珠钗,小心摆正。华妃抬手,略拂过晃动的钗尾,颦笑道:“你的手艺越发好了。”

“娘娘喜欢就好。”她略低了脸,伸手扶她起身。

华妃舒心一笑,璇玑扶她至院子里散步,走了一段路,华妃却是蹙眉道:“听闻皇上最近时常在御书房待到夜深,本宫担心他的身子,一会儿让人炖了燕窝,你就给皇上送去。”

既然是华妃的意思让她去,倒是不会让人起疑,只是,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情定不会小,她不想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凑上去。

迟疑了下,开了口:“娘娘,过御书房去,奴婢还是觉得不太妥。您以后是要独坐未央的,可别落人干政的口舌。”

一句“干政”,叫华妃的身子一颤,她猛地想起皇帝那次的那个眼神。本能地咽下口水,将目光转向了远处。

璇玑松了口气,华妃过亭子里坐下,回头看着璇玑,突然道:“如果真的是晋玄王,那妁儿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璇玑的脸色微变,忙跪下道:“若真是那样,届时也求娘娘替妁儿求求情!娘娘您是知道,奴婢如今只妁儿一个亲人了,奴婢不能失去她!”

见她果然紧张起来,华妃倒像是放了心,拉了她的手,道:“这有什么难的,或许还不必本宫替你说话。你以后也是要做皇上的女人的,到时候,在皇上枕边吹吹风就好了。”

看着这件事,华妃还记在心里。

可,就算做了他的女人,晋玄王若是真的谋反,璇玑深信,谁求情都不会有用的。她不知道这次谋反的人是谁,依薄奚珩的性子,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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