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62)

她很是自信:“当然,而那人,必是本宫。”

“娘娘何以如此笃定?”她顿了下,鼓足了勇气道,“奴婢还听闻,皇上曾有一个心爱之人……”

“还和本宫很像?”她适时接口说道,倒是惹得璇玑一阵讶异,苏妃又言,“既是死了,也争不了了。”

低头,瞧着十指上娇艳的丹蔻,她依旧笑着:“皇上登基两载,也只对本宫不同,若不是华妃怀了身孕,又岂容她嚣张?”

仿佛是一语点破了璇玑心头的疑虑,苏妃说的没错,皇帝对她真的很不一样。璇玑却再次恍惚了,莫不是在江山霸权之后,他真的还会真心去爱人么?而那个人,真的会是苏妃么?

心下冷笑,那她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去爱人。

外头,岚儿禀报着说嬷嬷要抱皇子回皇子所去了,问苏妃是否要再出去看看小皇子。应了声,她起身行至门口,却又回眸看了璇玑一眼,低声道:“有时候,也防着华妃才好。”

回神之际,面前的那抹纤弱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

安静的躲在房间里调香,心底却是一遍遍地想着今日苏妃说的那番话。

还有那一句——王爷,不要走。

咝——

皱眉吮住手指,璇玑一时间失了分寸。

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早已经不再平静。深吸了口气,阖上双目,不……不是的,那一定是一个巧合。或者,是苏妃骗了她。

可是,苏妃为什么要骗她?她既是骗了她,又如何会因为晋玄王的事说出帮她出宫的话来?

乱了,真的是乱了。

傍晚,过前殿去,华妃靠在软枕上小憩,见她进去,只略抬了眼眸,低声问:“听闻你今儿去慧玉宫了?苏妃还留你下来说话了?”

手中的药递给华妃,璇玑心头一动,从容开口:“是,奴婢去御花园摘花时,被傅承徽撞见了,她让人将奴婢押去的慧玉宫。后来苏妃娘娘没有罚奴婢,她说,如今娘娘您圣宠无限,她不想徒惹这个麻烦。”

华妃讥笑着:“本宫就知道中间必有缘故,傅承徽想做墙头草,那边不讨好,就来本宫这里碎嘴皮子。”

璇玑想也是她,往前端了玉盏给她,才小声道:“她素来看不惯奴婢。”

华妃不答,只突然问:“今儿在慧玉宫,你可瞧见小皇子了?”

“奴婢只听闻殿下在慧玉宫,倒是不曾见。”

低头抿了口水,华妃倒是不再多言。

是夜,祥屏宫依旧灯如白昼,却不想临时只来了个公公传话,说是小皇子有些轻微的肠胃不适,皇上和苏妃过皇子所去了。

传话的太监回去了,只剩下华妃一张愤怒的俏脸。而璇玑,单不过想起了在慧玉宫里苏妃说的那些话。那个女子,就是那样自信满满地说自己会成为薄奚珩心头的那个人。

况且,她如今有皇长子在手,自然更有利一些。璇玑也相信,这一切,苏妃都会拿捏得很好。

榻上女子猛地起了身,璇玑忙扶住她:“太医说,娘娘还是躺着不要起身。”

华妃阴冷笑道:“小皇子今儿才去过慧玉宫,晚上就肠胃不适……呵,她以为本宫不知道她耍了什么手段么?”咬着牙,愤恨地说着,“到底不是亲生的!她的一手抚上小腹,可她不一样,亲生骨肉,她怎么舍得?想到此,心头的怒意更甚了。

璇玑扶她重新躺下,低声道:“娘娘不要动怒,身子要紧。”

如今这样,叫她怎能不动怒?她忽而抓住璇玑的手,眸子蓦地一紧,突然转口:“令淑仪还好端端地在呢,如何刘昭仪就毙了命?”

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璇玑一惊,撑大了眼睛看着华妃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她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明白。刘昭仪难产的事情,莫不是真与苏妃有关么?如若她要争宠,那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是否她下个目标,就是本宫腹中的孩子了呢?”落在小腹的手到底一颤,自己的亲骨肉,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出事。倒不如,她先主动出击。目光忽而变得犀利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她主动问皇上要了皇长子,这皇长子若是在她慧玉宫出了事,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她?”

“娘娘……”璇玑摇着头,“她不会那么傻让殿下在慧玉宫出事的。”小皇子若真的在慧玉宫出事,薄奚珩只会以为是嫉妒苏妃的人犯下的罪行。

华妃冷笑:“倘若是为了留皇上在慧玉宫而错对皇子下多了药呢?”

猛地抬眸,瞧着面前的女子,她算计得真好。到时候,皇上只会以为苏妃为了不让他来祥屏宫,连稚子都利用上了。甚至是,利用出了事,还怕他不震怒么?

“娘娘想怎么做?”看来华妃是深信小皇子生病与苏妃脱不了干系。

眉梢微佻,她看着她,淡声道:“你不是懂药么?此事,本宫交给你,相信你不会叫本宫失望。”

服侍华妃躺下,踱步至门口,华灯初上,整座祥屏宫一派光亮。其实,在华妃提及皇长子的事时,璇玑就知道,这件事她定是要自己做的。华妃现在是离不了她,是以,也必然会想了办法将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害死皇长子,就是一个很好的把柄。从今往后,她的命势必与她的拴在一起。

华妃到底是不信她的。

璇玑没有笑,也没有觉得苦涩,在宫里,本来就该如此。处处的算计,处处的利用,谁能真的相信谁?

没有人,连曾经的爱人都不能。

扶着白玉栏杆的十指缓缓收紧,想着苏妃的话,想着华妃的话,她忽而觉得,祥屏宫的这个女子,留不得了。她留在宫里的初衷,不是真的要帮她争宠上位的。谋害皇长子,万一被发现,她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这西凉的江山还没有易主,她还不曾看到那个人心痛后悔,她怎么能先他一步去死呢?

咬下唇,漠然转身。

……

小皇子的这场病断断续续拖了十多日,皇帝破例让苏妃将皇子接去了慧玉宫照看。空闲时,他也会径直过慧玉宫去。祥屏宫里,也只差了公公来代为探视,一时间,后宫的嫔妃们都纷纷往慧玉宫而去。华妃却一直以安胎为由,并不曾过慧玉宫去。

转眼,已是五月初五,天气是愈发地炎热。御书房缎黄案几前,佟寅小心奉了凉茶置皇帝面前,低声道:“皇上,丞相大人在外求见。”

“传。”专注着手中的奏折,他并未抬眸。

丞相很快入内,行了礼,才上前道:“皇上,臣听闻鄢姜的送嫁队伍已经出发了?”

皇帝“唔”了一声,笑容恬淡:“丞相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丞相却是正色道:“臣只是担心途中有异,皇上,可要派了韩将军前去接应?”

放下手中的奏折,薄奚珩负手站起来,淡声开口:“倒是不必,朕早有安排。若真有人想从中作梗,朕倒还求之不得了!”皇陵刺客一事就那么被搁浅了,他纵然心有不甘却依然无可奈何。众王爷对他心存芥蒂,如今各封地的事,他暂时还停止了打探。此刻有人盯上鄢姜的送亲队伍,岂不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机会么?

上一篇:棹歌 下一篇:王,欠你十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