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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43)

他还没有问,她已经径直开了口:“先皇后曾于苏家有恩。”

晋玄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苏家的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母后的关系么?她以为璇玑是薄奚珩的细作,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教导将其打死?

为的,却是帮自己除掉一个细作。

他心下有些乱,不敢轻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才道:“娘娘说的太多了,本王该回了。”

“王爷……”她追上去。

“娘娘留步吧。”

“王爷该不会去告发本宫吧?”

迟疑了下,他终是道:“本王,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件事,他还需回去好好地想想,或许,还需问问秦沛。

她到底没有再拦着他,却突然解释起了另一事:“那日在皇子所,本宫是真的没有站稳才会误伤了王爷。本宫只是想请王爷相信,本宫做的一切,都不会害你。”

她一字一句说得诚恳,晋玄王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一手扶住了门框,只言道:“娘娘日后,还是不要碰她为好。”

只此一句,便再无其他。

岚儿见他出去,吃了一惊,伸手欲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的步履很缓,却没有叫任何人扶。从前厅到门口短短一路,他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薄奚珩、惠妃,还有璇玑。

惠妃今日,若真的把璇玑打死了,于她而言,难道不是一步险棋?可是她,为何还会选择如此?

“王爷!”穆妁送璇玑回去,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他出来,忙上前扶他。

他只问:“你姐姐如何?”

“回房休息了,姐姐担心您,让奴婢回来接您。”

“是么?她让你来的?”

“嗯,您慢点儿……”

他竟缓缓地笑了,仿佛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是了,应该就是并肩作战的感觉。他只是不知,当年的云儿和他的二哥,是否也曾如此过?

而他和薄奚珩不一样,定不会在事成之后去做那种事。因为也许,在那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深信,还能那般深信着自己。

☆、第025章 给她上药

信……

他的心头震了震,不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字眼儿开始浮现在他的心底。

璇玑已将身上的衣服换下了,若是晚了,渗出的血将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要取下来就痛苦了。金疮药还在晋玄王的房里,她此刻也不好去拿。

让穆妁去慧玉宫,也不知如何了。

咬着唇坐起身,门被人推开了,下人的房间是没有屏风隔开的,璇玑抬眸之时,就瞧见男子满是担忧的脸。

他只一人,就那么扶着门框站着,身后,已不见了穆妁的影。

不待她开口问,他已径直入内,一面道:“出了的久了,本王让她回去了。免得,皇上问及,治她一个伺候不周的罪名。”在床沿坐了,按住了她的身子,“不必起了,本王让人去取金疮药来,原还想着宣太医过来,只是后来想想,倒是不用。”

才说着,有宫女进来,将药交给他,迟疑着问:“可要奴婢搭把手?”

他的手已经抚上璇玑的肩膀,没有抬眸:“不必了。”

宫女见此,有些脸红,忙低头退了出去。

随着门被合上,攀上她肩膀的手已经收回,将药塞入她的手中,他侧了身。迟疑良久,才问:“你……可以么?”

手中的瓷瓶有些凉凉的,背上的伤像是好了很多,她不答,反问着:“王爷和惠妃娘娘说了什么?”

回眸,瞧着她,开口:“告诉她,你是本王的女人。”

眸光有些慌乱,她垂下眼睑,又低声道:“奴婢,谢谢您。”

他忽而笑:“谢什么,本王还要谢谢你给本王这个机会。”

方才穆妁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是璇玑替她受罚的。别人不知,他不会不明白,穆妁根本不是她的亲妹妹,她即便要帮,也不会如此彻底。只能是,她考虑了那么多。他如此横冲直撞去慧玉宫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入薄奚珩的耳朵里。不管怎么样,谁都只会认为他在乎璇玑,才会一次两次的都如此。也正好,告诉薄奚珩,他和惠妃之间,没有什么。

可是,为何方才去慧玉宫的时候,他分明是有过心痛的。

他与她之间,不就是一场戏么?

“王爷……”她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他身上的伤又发作了。

他这才猛地回了神,尴尬一笑,直直地问她:“本王方才是不是演得很逼真?”

未曾想他会如此问,她愣了片刻,才点了头。

可以以假乱真了。

“嗯。”他似乎是得意,“那你先上药。”

“王爷……”她叫住了他,像是下了决心,才开口,“您此刻出去,会不会太快了些?外头之人,都以为您在帮奴婢上药。”

他一怔,睫毛微动,伤在后背,她怕是也够不到。回身,笑着道:“本王阅女无数,倒是不在乎。”

心跳个不止,这命都是捡来的,还在乎这些么?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别人来给她上药。

缓缓趴下去,她深吸了口气道:“谢王爷。”

“本王会轻点。”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瓶,他伸手,轻轻揭开女子的外衣,然后是亵衣。不过一眼,他已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女子的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疤,多得,有些恐怖狰狞。

☆、第026章 闭口不谈

他身边那么多的如花美眷,她们无不是如玉脂般的肌肤,指腹细细地滑过,都无可挑剔。迟疑了片刻,他试着伸手去碰触那些伤疤,果然不会是光洁的,可,明明是依旧是柔软的皮肤,却仿佛扎痛了他的手。

她知道他为何而迟疑,她身上的伤,何止是背上?浑身,都是。

是从西壁崖上摔下去的时候留下的,师父说,这些伤,亦是可以治好的。可是她要入宫,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还记得那时候师父失望的神色。

她一直不知道师父那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及至很久以后,她再见他,方知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局。

其实,已经无关乎什么了。她的身体,不过是活着的一个容器。如今,再不是为了谁准备的,不是的。

“王爷。”璇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晋玄王猛地回了神,低声一笑:“倒是吓了本王一跳。”

她依旧说得轻松:“那是奴婢的罪过。”

他“唔”了一声,拔掉瓶塞,将药倒在她的背上,再小心地用手均开。明显感到她的后背猛地一阵收缩,而他的心,竟也跟着一阵痉挛。

抬手,捂住胸口,俊眉微微拧起,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深吸了口气,才问:“怎么弄的?”

璇玑已经穿好衣服坐起来,无惧地凝视着他的眉目:“用长了刺的鞭子打的。”

“谁打的?”

“奴婢不想说。”

这件事,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说的太多。她与薄奚珩之间的恩怨,哪怕是骗,她也不会编出来去骗晋玄王。因为他只要一查,总会有纰漏的地方,她只有一个人,并不是事事都能像得那么周到的。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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