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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419)

徐一晟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前之人已经入了大殿,徐一晟猛地回身,细细回品着皇上方才的话,那话里,分明是洋溢着笑。

……

薄奚漓已经回了显国封地,北苑空了,倒像是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不过宫外的苏孟两府今日却是热闹得很,整个郢京怕是除了皇上娶亲,否则是任谁也比不上丞相孙子与孟将军千金的这场婚礼了。

靖儿因为记挂着孩子,在那边待得并不久。

丞相抱病出来亲自叩谢隆恩。

靖儿亲扶了他起来,笑着道:“今日大喜,丞相不必多礼,朕有事要先回宫,也不必告诉新郎官,没的还要他出来送。”

丞相送了靖儿上车,直到御驾消失在眼前,他还呆呆地站着。

丫鬟去扶他,却见他站着竟是老泪纵横,丫鬟吓得不轻:“老爷……”

丞相又兀自笑笑,转了身。

当年他若不是不得已也不会帮太上皇,可又如何会想到苏家竟有今日?也不枉他二十多年来效忠太上皇和皇上啊!

……

此后每年的七八月,皇上都会离京去天山待上一段时间。

有人说那是皇上孝心长存,为太上皇采药去的。

也有人说怕是去祭奠太子的生母的。

可只有靖儿自己知道,她去做什么。

这日山上的风雪尤其的大,靖儿的身子被裘貉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两只忽闪忽闪的眼睛。完颜宇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都说天气这般恶劣,要你别来的。”

靖儿扭动着身子:“我自己知道冷暖,你放开我。喂,完颜宇你裘貉吹掉了!喂……”

“嘘——叫夫君。”他狠狠瞪着她。

也只有在这里,他与她才能卸下身上的重担,做一对幸福的恋人。

靖儿也瞪他,就是不肯破口,狠狠地道:“还不去捡?”

果然这日回去他就病了,夜里发着高烧,话也就多:“瑶瑶你可知道,这辈子我最想娶的人是你。”

可是他却亲自将他的皇后从皇宫正门迎进未央宫。那日接受百官朝贺,他笑得那样灿烂,可只有徐一晟懂他的心情,可是他却还不如徐一晟,连一张苦瓜脸都不能摆出来。

“我多希望每年的七八月能变得好长好长,这样我就能一直与你厮守在这里。”

“瑶瑶,你可知道,每次与你分别的日子,我都度日如年。”

他紧紧拥着她,一刻不停地说,像个孩子。

靖儿听了心里难过,低头吻着他发烫的额角,然后抱紧了他。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哪能事事称心了?可是她知道,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附于他的耳畔低低地说。

他听了,蓦地又笑。

撑大了眼睛看着她,与她十指交缠,他又没烧糊涂,他其实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就是好久不见她,就想黏着她,抱着她。

哪怕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徐一晟端了冷水进来,瞧见了,他的脸色尴尬,目光也不知道要往哪里看。靖儿忍不住笑,这么久,徐一晟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将帕子浸了冷水给完颜宇擦拭着身子,胸口的伤疤已经很淡,可却还不曾褪去。

她轻轻地抚过,往事如潮水,又一点点地展现在眼前。

完颜宇握住了她的手,轻笑道:“那时候的你那么狠,还真就一刀子扎下来了。疼的紧。”他说着,又拧了眉,苦不堪言的样子。

靖儿心里愧疚,咬着牙:“谁让你要说那些话。”

什么要昭告天下她的身份,什么要亲手灭了西凉,他纯粹就是找打找骂!

这般想着,却又忍不住想笑。

两个人说着话,他发着烧,到底支持不住就沉沉睡去。

靖儿睡在他的身边,定定地瞧着,伸手缓缓地拂过他的脸庞,好似怎么看都不够。

……

翌日再醒来,发现靖儿醒得比他还早,就趴在床边瞧着自己。完颜宇愣了下,随即又心情大好:“是否看遍天下人,唯有夫君我最英俊潇洒?”

病才好点,他又开始口没遮拦了。

靖儿转身端了药喂他,他却道:“怎就不唤我一声夫君?”

靖儿笑出声来,定定地叫他:“夫人。”

“噗——”刚含进去的一口汤药直接被喷了出来,完颜宇变了脸就叫,“你再胡说!”他还真是惯坏了她了,怎生的还敢叫他“夫人”?

靖儿不以为然,取了帕子替他拭去嘴角的汤汁,抿着唇:“若不想我这样叫,日后不许再胡闹。否则我还去外头叫,我叫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完颜宇倒是笑了,慵懒地眯着眼睛看她:“你真敢叫天下人都知道?”

靖儿哼着声不说话,他也不是真的生气,扑上去就咬住她的唇,低低地骂:“就属你最会挠心!”

她咯咯笑着,伸手去推他:“别闹了,还病着呢!”

一句话又说得完颜宇泄了气,他有些无精打采地放开了她,恹恹地开口:“等我好了再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吃药!”她凶巴巴地开口。

他这会儿倒是又笑了,乖乖地由着她喂。

喂了药,扶他躺下,靖儿又道:“今日休息吧。”

完颜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坐起来:“倒是没这么娇弱。”

他说着要下床,靖儿忙拦着,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出去,让徐大人他们上山去,如此可好?”

完颜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从来在她的心里,她父皇是最重要的。却是不想,她愿意为了他,留下来亲自照顾。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觉唤她:“瑶瑶。”

她推着他躺下:“睡吧,等你醒来,我还在这里。”

徐一晟才行至门口,闻得这话,也识趣地没有入内,径直就转身出去了。皇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真心快乐的,甚至连他都想要让每年这两个月能无限期地延长了。

睡了不就,靖儿就见他又睁开眼来。她无奈地笑:“怎么,还以为我是骗你的?”

完颜宇倒是认真起来,坐起身拉着她的手问:“若是等到了雪莲花开,那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还会来么?”

雪莲花传闻五年开一次,今年没等到,明年没等到,总有一年会让他们等到的。

他很期待能够让她如愿以偿,此刻却又怕起来。

靖儿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醒来,竟是为了这件事。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完颜宇,她的心头有些酸楚。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会,我一直回来。”

直到那一天,他们再不必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为止。

他紧蹙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赐。

靖儿觉得心疼,钻上床与他睡在一起,侧身抱着他。他倒是笑了:“大白天的,叫人见了笑话。”

“谁敢?”她咬咬牙说。

这辈子太多不得自由的事了,如今她抱着喜欢的人睡又有何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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