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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369)

脱口说了出来,才又自知失言。

果真,怜羽已轻声问:“皇上为何生气?”

为何生气?

难道她能说她生气完颜宇说要送她美人没送,结果自己回去选秀了么?

“是越皇陛下么?”怜羽见靖儿又同自己说话了,早把之前靖儿呵斥她的事抛之脑后了,问起来更是口没遮拦了。不过她会问及越皇,纯粹是方才皇上提了他罢了。

靖儿却是吃了一惊,涨红了脸回头道:“朕是生气……生气他答应了朕要把天山雪莲让给朕的,可是都过去那么久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件事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所以她也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迁怒完颜宇选秀的事的,对,一定这样的!

靖儿在心里狠狠地告诉自己。

怜羽的眼睛一亮,她似乎是明白为何皇上这段时间这么反常了。她忙跟上皇上的步子,咬着唇道:“依奴婢看,兴许就是越皇在温柔乡里……把皇上的事儿给忘了。”

才走了几步的靖儿听闻宫女这般说,又猛地回头,脸色也沉了下去,皱眉道:“是么?你也这般觉得!”该死的完颜宇,一定是这样的!

……

风风火火地回去,午膳早已经准备好。靖儿没那么多心思用膳,匆匆吃了一些,又传了太医张成浒来。

张成浒背着药箱风风火火地来,瞧见那少年帝王一脸阴沉地坐在桌旁,他忙上前行了礼问:“皇上哪里不适?”

靖儿的眉心微拧,却是道:“父皇的咳嗽可有好些了?”

张成浒一愣,随即低声答:“大约也是换季的缘故,每年这个季节咳嗽都会厉害一些。”张太医霜白的两鬓微微抖动着,他不免伸手捋了把胡须,神色无奈。他蓦地似又想起什么,小声道,“皇上不是说有天山雪莲……如果用天山雪莲做药引……”

“能好,是么?”靖儿不觉起了身,眸中闪着期待的光。

……

烟花三月眨眼就过,四月也过了十多日,可东越那边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承乾宫内室传来“哗啦”的一声响,接着闻得珠帘猛地一阵晃动,孙全与两个宫女抬眸之时,瞧见靖儿阴沉着脸从里头出来。

“皇上!”怜羽追着出去。

湘寻怔了下,随即回头见薄奚漓从里头探出身来,湘寻忙小声问:“世子,皇上怎么了?”

不曾想薄奚漓亦是疑惑地皱眉:“我怎知,不过提了一句东越罢了。”皇上方才还与他有说有笑地下棋呢,一眨眼就全变脸了。

宫人们追着靖儿出去,见她径直奔至宫门口。

宫门口的守卫们瞧见皇帝出来,忙都跪下行礼。

靖儿却是又停住了步子,目光穿过正门口,定定地瞧着。

孙全小跑着上前,轻声问:“皇上可是想出宫去看太上皇?可要奴才吩咐下去备轿?”

靖儿微微握紧了双拳,她是挺想去看父皇的,可是每回去,父皇总是用最灿烂的笑脸对着她。她知道那是父皇不想她担心,可是她又不是三岁孩子!

最可恶的还是那完颜宇!

靖儿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全天下就她最傻最天真!完颜宇还当着她的面儿说她天真,她却还相信让他回去了他还会记得他的承诺!若是再让她瞧见他,她非得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

“该死!”咬牙切齿地骂着。

身后的宫人们都吓了一跳,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奴才(奴婢)该死!”

靖儿睨视了底下的人一眼,心觉好笑:“你们有什么该死的?”

底下众人被问得一阵语塞,个个面面相觑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靖儿又冷笑一声,转身道:“替朕传丞相来!”

孙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瞧见面前之人抬步离去,他才愣愣地应了声“是”。

薄奚漓从承乾宫出来时,远远地又瞧见皇帝去了御书房,他不免伫足观望了一阵子,湘寻便轻声道:“世子殿下,您不回北苑么?”

薄奚漓笑了笑,淡声道:“这便回了。”

他转身,又淡扫了那边远去的身影一眼。

……

隔日,宫中传闻皇上要南下微服视察。

怜羽沏了茶递给靖儿,小声问:“皇上既与丞相大人说苏大人的差事办得好,那您怎的还要亲自去?”

靖儿轻呷了一口茶,浅笑着答:“耳闻不如目见。”

简短的话,仿佛是叫怜羽恍然大悟。

孙全匆匆入内,禀报着:“皇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当真不告诉太上皇么?”

“嗯。”靖儿搁下茶杯,笑了笑,“朕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不必要父皇操心。怜羽,伺候朕更衣。”

“是。”怜羽恭敬地应着,随着靖儿入内。

说是微服出巡,便只带了孙全一人。

薄奚漓闻讯赶来,正巧见靖儿跨上了马背。薄奚漓疾步上前,道:“皇上三思啊!”

靖儿勒住了马缰,嗤笑着开口:“朝中有丞相替朕总理内务,而世子负责朕的安危,朕有什么不放心的?”

薄奚漓被她说得一阵发愣,随即听她又道:“朕此次微服南下,第一站就去显国如何?”

好一句显国,她分明还是不信他。特地来告诉他,意在警告他,若是显宇王有异动也多悠着点。薄奚漓心底一叹,这样的皇上,他还担心什么!

才想着,面前之人已经骑马离去。

孙全已跃上马背,追随着前行。

二人一前一后直奔出了郢京城,已是连着几日没有雨,马蹄过后,全是一片尘土的味道。孙全开口道:“少爷当真去显国?”

靖儿用力挥着马鞭,畅怀地笑:“孙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老实!苏赢既已将我交的差事办得那么好,我还去做什么!”

孙全被她问得一怔,忙脱口:“奴才愚钝。”

“嗯,你是愚钝得很。驾——”马鞭狠狠地挥下去,她的声音隔着空气传来,“孙全,你说越皇这段日子是否舒坦极了?”选了秀,定是天天睡在美人怀里吧?

太监的脸色大变,这才反应过来,忙急急追上,忐忑地问:“少爷您……您要去东越?”

靖儿的嘴角一勾,她是要去东越,拿回她该拿的东西!

朝中有丞相,外头有苏赢,显国的人也不敢动,此刻不去更待何时?

再说完颜宇那小子是爽歪了,整个就是见色忘友的东西!

抽打在马臀上的马鞭,就像是用力抽在完颜宇身上一样的泄恨。

孙全的老脸惨白着:“少爷使不得啊,谁知那东越人存着什么心思,您乃万金之躯,怎能这般前去?”

“万一东越人起了歹心可怎么好?”

“少爷……”

规劝了一路,仍旧是毫无用处。

孙全说得声音都沙哑了,终是等来靖儿回头说了一句话。竟是:“这样挺好的,免得你的声音太过特别,叫人起了疑。”

都说这少年帝王心智异于常人,孙全跟了她这么多年,也终究是习惯了。皇上认定的事,他是再劝不回来了。他叹了口气,咬咬牙,只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护得皇上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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