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357)

完颜宇的眉梢一挑,轻笑着:“夏大人何时转行行医了?”其实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最叫他不解的是这个鄢姜的重臣出现在这里,西凉就没有人管么?

夏玉不说话,完颜宇一把将靖儿拉过去,声音沉沉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那是鄢姜王最信任的宠臣!”

他的语气不善,却是在提醒靖儿对方的身份。靖儿的心头一暖,这完颜宇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气人啊。不过她却是笑起来,声音也不似他那般压着:“还是担心你自个吧!”说着,她已经直起了身子回头,“就麻烦夏大人给他看看。”

“臭……”

完颜宇才出了声,见夏玉已经近前,他的脸一沉,把剩下的两个字生生吞了下去。

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公子可用过膳了?”

“倒是没吃过什么。”她说着已经朝门外走去,顺便也将回京的事给安排了。

见房门被关上,完颜宇将置于夏玉指腹下的手抽走,冷笑着道:“鄢姜王的消息还真会灵通,这会子跟着来西凉,东越的江山也难易主了!”鄢姜的丽淑公主当时是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结果到后来,太子并未登上皇位,鄢姜到手的利益也随之瓦解。完颜宇知道鄢姜王看他很不顺眼,是以他也不可能会相信面前的夏玉。

夏玉微微笑道:“可不是我们王上叫我来的。”这一次他执意来郢京,想必王上还会发怒呢,等回去了他就等着受罚了。

完颜宇有些吃惊,依旧是不敢信。

夏玉又道:“不过因为凉皇开了这个口要我来医你罢了。”

完颜宇觉得好笑:“你怎会听他的!”

夏玉浅浅地“唔”了一声,轻笑着:“那是我一个故人的孩子。”

这句话叫完颜宇不禁愣住了,此刻在夏玉的眼里,薄奚靖竟不再是西凉的皇帝,而是一个孩子。他似是隐约从夏玉的眼底瞧见了一抹慈爱,这种目光他曾经无数次地瞧见过,在他的父皇看他二皇兄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他都是嫉妒的,因为二皇兄得到的那种父爱是他这一生都从未亲历过的。

臭小子没有兄弟姐妹,有疼爱她的父皇,还有眼前的——夏大人。

完颜宇不觉扬了扬嘴角,不知为何,心底盘旋着的竟不是妒恨,羡慕自然是有的,更多的还是高兴。因为曾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让他深深地羡慕,而如今那个人依旧是他羡慕的对象,那种圆满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去亲手破坏的。

那就好像是另一个他自己的投影,是他想要的那种幸福。

……

靖儿再次回来时,恰巧见夏玉自内室出来,他的双手满是鲜血。靖儿吃惊地问:“怎么了?”

夏玉却是不以为然地开口:“没什么,有些轻微的内出血,再加上伤口发炎了,我给他重新处理了伤处。宫里带出来的都是好药,睡上一觉,明早就可以动身返京。”

靖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他行至桌边去洗手,她还追着过去问:“真的么?”

他回眸瞧她一眼,轻笑着:“除非他不要命再次把伤口撕裂了。”

父皇说他医术高明果真就不是吹的!

“我会好好谢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浸泡在水中的手轻轻抹去了血迹,夏玉的声音轻软:“我没什么想要的,只要皇上平平安安就好。”

靖儿听了哧的就笑:“你们王上听了一定很生气,他定是希望我短命一些。”鄢姜这几年入西凉的眼线不少靖儿也知道,听父皇说,鄢姜王早就对西凉的江山虎视眈眈了,只是苦于没有那个机会。

许是提及了鄢姜王,夏玉脸上的笑容散了些,神色也认真起来。取了一侧的面巾擦着手上的水渍,夏玉凝视着靖儿道:“如今三国鼎立其实挺好的。”他接着又笑了笑,推开房门出去。

靖儿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底细细地念着他方才最后的那句话。

他不过是在警告她,一旦西凉和东越真的打得不可开交,鄢姜必然会趁火打劫。到时候,他们就是渔翁得利了。

可是,他不是鄢姜的重臣么?完颜宇也说他是鄢姜王最信任的宠臣。他如何会警告她这些话?

“臭小子。”

里头传出完颜宇虚弱的声音。

靖儿拂开了珠帘入内,见他惨白着脸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好渴。”他湿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也不知道那下雨给他用了什么药。若不是实在无力,他决计不会叫靖儿进来的。

靖儿喂了他水喝,忍不住就问:“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哼着声:“知道我要将妹妹嫁给你,夏玉我下了狠手了,差点没补我一刀上去。”靖儿白他一眼,他依旧要说,“臭小子你怎的见谁谁不放过?他都能做你爹……”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可就是死皮赖脸要说。

若不是碍着他有伤在身,连靖儿都想再补他一刀了!

她咬咬牙,发狠地道:“我可不喜欢大叔,不过若是像你这般娇弱的……倒是合我的口味。你说呢,颜姑娘——”她还特意将“姑娘”二字拖得很长,完颜宇明显被惊到了,整张脸比之前更加惨白。

因为,他似乎错觉地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愤怒,反而是——隐隐的有些高兴。

第四十一章 春心荡漾

永城二年,三月初,郢京传出皇帝病危五日后,皇帝的病奇迹般的好了,众人都惊诧无比。闻得人说是来了一位神医,皇帝这才转危为安。

少煊闻得此事时,只稍稍地皱了皱眉头。其实那日靖儿从别院出去之时他就知道,女儿表了态他是休想拉得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轻缓落在夏玉的脸上,嗤笑着道:“京中来了为神医,是以皇上的病才好了,别人不知道是谁,你说鄢姜王会不知道是谁么?”

夏玉的眸子一闪,低声笑道:“来的时候就知道王上会生气,如今来都来了,还怕他听到何种传闻么?”

少煊扶着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紧,半晌,才闻得他轻倦地开口:“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夏玉,只有他们王上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是那时候璇儿还在的时候,在璇儿和他们王上之间,夏玉甚至都能犹豫不决。想到此,少煊不觉又笑了,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时间就像是一把利刃,把一些边边角角都修饰得无迹可寻。

夏玉却不答,低声道:“你真的让皇上和东越联姻么?”

突然提及此事,少煊的神色有些异样,他自然不想两国联姻。东越的图谋还是次要的,靖儿根本就不能娶妻。少煊却只道:“此事靖儿心里有数,西凉的事若是交给她,那我就该全权放手。”除非,他把那些权力全都收回来。

可眼下,女儿的翅膀硬了,他若是和她硬来,说不定还讨不到便宜。

想到此,少煊颇为无奈,不知是幸事还是哀事。

既然做父亲的都这般说了,夏玉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关于他自己的那些事,他倒是真的不担心了,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轻呷一口,他与面前之人还不曾这般好好地品过茶。今日,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上一篇:棹歌 下一篇:王,欠你十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