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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334)

靖儿的眉头微蹙,并不言语。

此次显宇王妃来与父皇具体说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不外乎也是求情的话。她只是想起这些年父皇对母后的种种愧疚,她有些担心父皇爱屋及乌,会存了仁慈之心。但是她不是父皇,并且她始终觉得她那六伯并非如传闻中的那般蠢笨。区区一个她母后的婢女都能成为显宇王妃,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下去,可是江山在她的手中,却是谁也动摇不得的!

……

薄奚漓入宫时,已逾子时。

来的路上,侍卫们没有与他多言,他只知皇帝突然下旨要他入宫面圣。

孙全已在乾承宫外等候多时,见世子上前,忙迎上来行了礼,又小声道:“皇上候着世子多时了。”

薄奚漓点点头,孙全替他推开了大门,步入内室,才发现里头已不见一个宫人。他正奇怪着,闻得靖儿的声音传来:“你猜朕今日见着谁了?”

一抬眸,就瞧见一身明黄的少年天子就直直地站在珠帘后。烛光跳跃在她的脸颊,晕开了柔和的光。

薄奚漓已跪下行礼,从容道:“娘虽求了情,亦是不能弥补臣犯下的错。”

玉珠轻撞,里头之人已跨步出来,她的声音平和:“你知道就好。东越公主马上就会进京,你给朕说说东越皇帝那么急着究竟想做什么?”

气氛带着严肃,薄奚漓低声道:“东越看重西凉的后位。”

靖儿笑了笑,看来薄奚漓果真是明白的很。她也不叫起,自个坐了,斜睨着他,半晌才启唇:“为表你的忠心,朕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请皇上明言!”薄奚漓俯首道。

靖儿的眸光一闪,话语低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朕不喜欢那东越公主,朕希望你有本事能让她喜欢上你。”

☆、第二十五章 赐居北苑

底下之人明显震了震,撑在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靖儿已觉出了他的怒意,她依旧定定地瞧着他。他隐忍着,到底是开了口:“皇上是要臣死。”简短的话,他说得极慢,却在字里行间透出这个男子缜密的心思。

靖儿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轻狂笑道:“朕说了么?”

薄奚漓沉着气:“臣若是不接近东越公主,那就有违皇命,是为不忠。臣若是接近了东越公主,那就是勾结东越,亦是不忠。”言至此,他顿了下,继而又道,“皇上盛怒关押臣,不正是为了与东越的事么?”

内室,依旧熏烟袅袅,灯影交错。

两抹呼吸声一深一浅交替着。

片息,才闻得靖儿出声,她的话里听似没有怒,却足以让人敛息:“那世子到底是做不做?”

薄奚漓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明黄的御靴,素闻这少年帝王行事果断,心思缜密,他今日才算是真正地领教到了。她就是不信他没有逆反之心!

她是君,他是臣,至此还有他什么话可说?

他的父王素来闲云野鹤,总说朝堂之上的事风云变幻,帝王的心是最深不可测的。他之前是不信的,而此刻,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薄奚漓低着头,静静地思考着。

十多年前西凉内乱,太上皇没有追究父王和几个王爷的事并不是说太上皇心里没有芥蒂。如今到皇上的手里,她到底是不想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皇上开始防着各位王爷,而这次边界的事她更是要咬着显宇王府不放了!

薄奚漓不说话,靖儿倒是没有追着问,只浅浅地道:“不早了,世子就先回去歇息吧,朕让人在宫中安排了住处。”顿了下,她瞧着他笑道,“朕可不想东越公主来时还得去天牢见你。”

从皇帝寝宫出来,薄奚漓的脸色沉得可怕。

孙全原本想与他搭话,见他铁青的脸色只能识趣地转了口:“世子随奴才们去休息吧。”他招了招手,马上有宫女拎着灯笼上前来引着他去。

乾承宫外,一抹纤细身影靠近,此时已晚。孙全定睛一看,竟是孟宁。

孟宁倒是没有躲闪,上前问道:“公公,皇上没事吧?”她一手还拿着尚未收起的令牌,看得出,是急着进宫的。因为孟长夜担心今日之事对皇上有影响才要孟宁连夜来看看,说是不必打扰,若是无事就让她直接回了。

孙全上前行了礼,笑道:“孟小姐放心,皇上没事,正要就寝了。奴才得先送世子过北苑去,就先告退了。”

孟宁放了心,这才注意到孙全跟侧的年轻男子,她忙朝他福了身子。

世子自她身侧而过,昏暗的光线下,他只来得及匆匆瞧上一眼。虽是未来得及看清相貌,却也感觉出了她并不似他所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般娇羞,站在他面前也显得那般落落大方。

“她是谁?”忍不住开口问。

深夜都能自由出入宫廷,还是个女子,这不得不让薄奚漓好奇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东越皇帝

孙全回眸瞧了孟宁一眼,小声道:“那是孟小姐,孟大人的千金。”

孟大人?

薄奚漓略微皱了眉,那不就是孟长夜么?

以往在王府的时候,亦是听娘提及过的。孟长夜与太上皇的关系非同一般,看起来这孟小姐与皇上的关系也不容小觑。薄奚漓蓦地似又想起什么,不自觉地回眸瞧着乾承宫外那抹娇小的身影,他暗自一笑。

皇上空悬后宫,莫不是为了她?

若真是这样,他想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永成二年二月二十,郢京城门大开,禁止百姓出入,整个上午,只瞧见禁卫军列队出入。

围观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着,说是东越皇帝携公主来西凉了,瞧这阵势,真真叫人大开眼界呢。

这日的风有些大,还夹杂着蒙蒙的小雨,迎客的队伍就站在城外三里处的大道上候着。苏赢坐在高头大马上,他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身侧的京兆尹皱眉抱怨着:“我说苏大人,这来的是东越皇帝,皇上怎的叫你我出来迎接?不是说我西凉丢了疆土给东越么?皇上还不肯出面,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赢拉着马缰的手指略微收紧,出来的时候,孙公公说皇上今日龙体不适,是以才要他和京兆尹来迎驾。他不是没和皇上接触过,龙体不适那都是个借口,皇上不肯来才是真的。苏赢虽是是新科状元,可在朝中也无资历,皇上钦点了他出来,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东越任何面子。

疆土的事……

苏赢低头一叹,皇上的心思他至今都未曾琢磨得透。

“哎,来了来了!”京兆尹高声叫着,伸手指向远处。

苏赢回了神,抬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真见了那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天气不佳,车队行的不快,苏赢忙与京兆尹勒马上前,在东越皇帝的御驾前下马行了礼。

面前的御驾帷幔直垂,只能隐约地瞧见里头的身影。

半晌,才闻得御驾内的男子笑着出声:“朕还以为第一眼见到的必然是你们皇上,怎的他不认为该亲自来接他未来的皇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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