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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血/冷宫娇:薄凉帝王失宠妃(137)

“妁儿。”开口唤了一声。

屋子里,没有听见回音,剩下的,只是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的目光游离之处,瞧见了那搁在榻上的罗裙。心头的怒意竟是在那一刻全都窜了上来。

璇玑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只那一步,引得男子阔步上前,纤细的手腕已被他扼住,她忍着痛,听他开口:“公主此举,会让本王以为你是要勾引我!”他是看见了人影才进来的,穆妁怎么会不在房里他已经不想去问了,重要的是璇玑在。

璇玑未曾想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怔住了,有些本能地抽了抽手,他的力道很大。她此刻也不敢叫,真要让人发现她与晋玄王深更半夜同处一室,这件事就麻烦了。

他心头的怒火没有平息,璇玑被他推进了内室,剧烈晃动着的珠帘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在这寂静的屋子里仿佛显得格外的骇人。

她再是往后退一步,后跟像是撞到了什么,整个人没有站稳,连带着薄薄的绡帐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床上。由于力道太大,挂在床上的绡帐被一把扯了下来,恰巧盖住了她的脸。

房里的一切,在刹那间暗沉下去,她未来得及伸手拂开,闻得男子的脚步声一动,随即他整个人压在下来,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开口:“告诉我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疑问,璇玑竟是不知道他此刻指的是哪一件事。

有些想要笑,隔着朦胧的绡帐,她依稀瞧见了男子的轮廓,她没有去揭开这一层阻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她与他近在咫尺。

手,撑在她的身边,他忽而低低地开口:“婚期延缓半年……呵,璇玑,担心么?”担心在这半年之内,会发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什么,他不会开口告诉她。

璇玑却是略一怔,瞧见他的手抬起来,不过一瞬的时间,那罩在她脸上的绡帐被他一把掀起。他的脸晕在这一室柔和的光中,黑如墨的眸中,璇玑竟像是清晰地瞧见了自己的脸。

落在薄衾之上的手猛的收紧,他的薄唇已经靠近,在她的耳畔,话语瞬息之间弥漫开来:“看看他有多大的能力可以保护你。”

他的话,令璇玑蓦地想起那次在树林里,他说要囚禁她一辈子的话来。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头一颤。有些慌乱地想要起身,他用力按住了她的身子,深邃的眼底是丝丝的怒:“看着我!”

她不敢看他,因为她怕看了,会忍不住想要哭。

他的手伸过来,捏住她削尖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话语沉沉的:“今夜就告诉你,这辈子,唯他看上的东西,本王不让!璇玑你听着,你父王让你嫁给他就是个错误,你骗我……那更是你犯下的大错!”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这辈子她逃不掉!

她撑圆了双目看着面前的男子,竟忘了究竟该说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森然:“以往还有夏玉帮着你,往后他回了鄢姜,留下你一个人,那就看看皇上他究竟有多在乎你!”

他的手中再次用了力,弄得她有些疼,她却是此刻释然了。薄奚珩根本不在乎她,他在乎的,不过是她鄢姜公主的身份,不过是她背后的那那些势力!

而她回味过他的话时,竟微微一震,凝视着面前的男子。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夏玉对晋玄王身边的一切都那么了解,她一直想不到究竟是为何。而现在,她是知道了,那时候夏玉在京城,怕是与他在一起!

略吸了口气,她抬眸瞧着他:“那日救我的人,真的是我师父?”

扼住她下颚的手微微一颤,他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不是早就知道么?还要我再给你解释一遍?师父……呵,我看夏玉对你可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那一次,玥儿和柳儿打伤了她,夏玉的脸色就有些异常,他只是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会是师徒关系。那一次,若不是秦沛担心他的伤,是决计不会让他混入行馆来给他看伤的。

璇玑微微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第二天玥儿和柳儿就被遣返回了封地,此刻想来,不正是他想要掩饰那个救了她的人的么?

夏玉在让公主来和亲之前,是一定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还好好地活着的。不然,她死了,公主没来,这出戏他就唱不下去了。

不过现在再来想这个,显然已经没多大的用处了。

只晋玄王,因为她的一句“师父”,心中始终无法释怀。她身边那么多的秘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扼住她下颚的手,再往下,就能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手上的力道在那一刻像是被一下子抽走,叫他再不能往下移动半分。

屋子里的二人静默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璇玑才想起他们现在还在穆妁房中的事情来。她也不知道穆妁去了哪里,担心她此刻要是回来,看见就不好了。她倒不是怕她误会,只是怕这件事会传出去。薄奚珩自然不敢说她如何,但是他一定会记着晋玄王的过错。

伸手推了推他,他依旧纹丝不动。

她低低地开口:“王爷不怕皇上知道么?”

他却是问:“你会告诉他么?”

怔了怔,她别过脸:“放我走,我什么都不会说。”

“璇玑。”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却突然轻轻地笑:“王爷不要在问我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听为什么,那我只能告诉你,因为他是皇上,只有他可以给我想要的生活。如此,你该明白了吧。”顿了下,她继续道,“就像皇上说的,他心里曾有一人,却不是不爱,而是不合适。有些事,你想不明白,可它偏偏就是这么简单。”

她也曾想不通了好久,可是一旦释然了,她也便什么都想通了。在薄奚珩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权力,情爱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晋玄王扼住她的手到底是松了。

她趁势一把推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没有回头看,没有逗留,匆匆从门口冲出去。

他依旧呆呆地望着,忘记了问她这么会出现在穆妁的房里,他唯一知道便是,她不是来勾引他的,绝不是。脑子里,还想着她方才的那番话。

因为他是皇上。

果然是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可是,他却不信,他不相信。

眸中的流光直直地转回,望着头顶被半扯下的绡帐愣愣地出神。

那么有一天,西凉江山易主呢?她又当如何?

…………

穆妁在楚灵犀的房内说话,后来说着说着,两人便一起睡着了。醒来已是翌日早上,她回房时,瞧见面前的珠帘也不知被谁动过,有几串竟纠结在了一起。她吃了一惊,匆匆过去,目光瞥见内室,竟然瞧见床前的绡帐落下了大半。她这才轻忽了一声进去,透过屏风,隐隐的,像是有人睡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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