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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甘的神隐日常(58)

真真:“可是,剑客没有伤害四哥啊。”

相反,还还了他戒指。

李禩则茫然道:“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忘记过去的人吗?”

张甘沉思片刻道:“应该说,他们有特殊的能力,能让人忘记自己。”

其实剑客给他的印象不错,看起来更像是隐世的高人,不想让外人知晓行踪和存在。

但是第一个人为什么要杀死李禩呢?

没错,如果说枯立木世界的主人会吃人,那么李禩进去,极有可能没命。

张甘没把这事告诉他们,只是道:“以后行事小心低调点,这些失踪案里,可能有他们在意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查了。”

反正李禩也不记得很多事情,张甘让他别管了。

至于廖伊的事,他来查就行了。

曾久和他目送李禩离开,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剑客真的没有危险吗?”

张甘道:“你也别掺和,那些人可不受法律约束。”

曾久笑道:“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张甘无奈道:“反正这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曾久看了他一会,问道:“是不是和钥匙有关?”

张甘:“……”

“不是。”他说。

那钥匙应该是某个神秘空间的物品,跟透明人没有关系。

曾久只好道:“好吧,如果有事记得联系我。”

张甘:“你下次就别跑过来了,太破费。”

曾久的消费习惯不同,过来也没住他房子,自己订的酒店。让人跟自己挤个小公寓似乎也委屈了点——曾久家底丰厚,日常西装革履,都是名牌,打着领带,还提着公文包,光那一身行头都超过了给农民工讨的薪。

曾久不在意道:“不过是祖辈荫庇而已,我也没什么才能,只是运气好。”

张甘:“……”

父母早逝,只留下他和一个妹妹。妹妹精神又出了问题,难怪他当时冲冠一怒就卧底传销报仇去了……毕竟他就那么一个亲人了。

曾久摸出钥匙,道:“这个钥匙就是运气的开始。”

他把之前碎裂的钥匙给拼回了原状,粘了起来。

不过已经没用了,现在只能当个纪念品。

他也已经不记得关于钥匙的事,但他是个很严谨的人,和祖辈一样,每一次使用钥匙,都会记录下来。只有最后一次,钥匙碎裂的那次,张甘把他带出来的那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惜,张甘始终没有提起。

那对他来说,似乎也是个秘密。曾久心想。他也没多问,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钥匙和穿越空间的事情,因为那是他的秘密。

曾久业务繁忙,过几天就离开了蕉市。

张甘也再没有发现剑客的身影。

但他想剑客也好,异族女子也好,一定还在这个世界的某处。

第41章

◎-◎

张甘没有刻意寻找。

他只知道异族女子还时不时光顾庄园主的世界, 偷取一些食物。外婆的小院里,偶尔还会出现不合季节的果蔬残渣。

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痕迹。

他始终没有见过第三人。

那些透明人就像雨滴落入大海中, 消失不见。

虽然异族女子一直在庄园徘徊,完全没有融入这个世界的样子。

张甘想也许是因为冬天来了。今冬特别寒冷,如果透明人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栖身的地方, 那会很难度过。庄园主的空间很舒适,也许她会更喜欢待在那儿。

张甘回到了乡下,炭盆里烧起柴, 三人围着炉子暖烘烘的。妈妈还和他小时候一样,会在炭盆里埋些红薯芋头,然后一边烤火一边扒拉出来吃。

冷得要命的山村里,连蛇鼠也消失了踪迹。

张甘整天窝在家里,没怎么出门。

家里虽然只有三人, 但一点不冷清。

妈妈一大早就在训牛:“昨晚又跑哪去了?冻死你除了我, 谁还管呀!”

牛就软软地“嗯~”一声。

“今晚再乱跑, 明天不给果子吃了!”

“哼~”

张甘:“……”

青牛看着大个, 然而和村里的水牛一样,也是个嘤嘤怪,叫声绵软, 长叫起来婉转悠扬。不像黄牛,哞哞叫得霸气。

这家伙还特别会围着妈妈撒娇,每次犯错, 脑袋一低拱两下, 再用大眼湿漉漉一看, 妈妈就心软了。

张甘一过去, 它就原形毕露, 躺平不搭理人。

“你回来也不晓得给它带好吃的,它当然不理你呀。”妈妈在一边笑着说,在牛脑袋上抓抓。

“你瞧,没事给它挠挠痒痒,它可喜欢了,尾巴都翘起来了见没。”

张甘确实不懂牛的习性,也没当它是普通的牛来着。

这牛听得懂人话,所以他有事都是直接开口问,很少去摸它的习性。

妈妈喂好了牛,说大伯家甘蔗还没收完,要去帮个忙,让他照顾好家里,带了袖套就出门。

张甘道:“我也去吧。”

妈妈道:“这可辛苦得很,你凑啥热闹,好好待着。”

张甘干脆道:“我就是想看热闹,还不成么?”

妈妈没辙了,只好叫奶奶上邻居家耍去,免得在家出了意外没人照应。

他俩一出门,牛也跟着出来了。

妈妈还回头赶牛:“去去,你又凑什么热闹!”

青牛反而小跑过来了,到她身边又“哼”一声。

张甘道:“我看它是想吃甘蔗了。”

妈妈:“……”

于是牛也跟着去了。

张甘从没砍过甘蔗,只是回乡的时候见过路边的甘蔗地,长杆林立,密密匝匝。他嘴上说着看热闹,到了地头,跟人唠了两句,就拿上工具了。

这活儿辛苦得很,甘蔗砍倒、剥叶、捆扎、搬运,没有机械,全靠人工。甘蔗叶有锐利细密的锯齿边儿,要是不小心,划过皮肤就会留下细小的伤口。

张甘一看这大片倾斜的坡地,大概也明白为何上不了机器了。

妈妈道:“你懂啥,地下的根还要留着来年发芽的咧,机器碾坏了咋办。”

大伯也摇头道:“机器不得,弄不干净,卖不到好价。”

不巧的是,过一会还飘起了细雨,在这寒冬里阴冷又刺骨。

张甘起初有样学样,老老实实地砍,然而甘蔗叶实在烦人,砍下一剥,干枯的叶子细屑飞散,又痒又难受。

没一会他就忍不住调动身体粒子,让露在外边的皮肤穿过冬雨和蔗叶。这样就舒服多了。

他正砍着,大伯道:“三儿,牛在叫嘞,给它两根甘蔗尝尝去。”

张甘回头一看,青牛在地头直勾勾看着这边呢。

那渴望的眼神,连大伯都看出“想吃”了。但它自从进了家门,很讲究,并不会乱吃田地里的作物。

见人拖了甘蔗过来,它主动上前两步。

大伯也喜欢逗这牛,把枯叶削干净了,整根递过去,还道:“大青啊,吃了我的甘蔗,替我拉个车咋样?”

大青牛刚张嘴要接,一下呆住了,瞪眼,看向妈妈忙碌的背影。那意思明显在说:妈妈都帮你干活了,我吃你两根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