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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50)+番外

陈砚冬板着脸收走薯片,“不饿了?”

郁焕乖乖点头,“不饿了”,说罢舔了舔嘴唇,红酒后劲吓人,他现在看陈砚冬都是重影的。

气噎,这家伙!“那就去睡觉。”陈砚冬没好气,上前就要把人抱起。

郁焕眼里亮晶晶,不知是酒气熏的,还是困意上涌,看人都带了三分委屈,“生气了?我还可以吃的……”

陈砚冬语气淡淡:“不用了,好好睡觉去。”

郁焕转头看向开了的红酒,往后一缩躲开陈砚冬的手,“你别生气啊”,抬手一递自己的酒杯,笑得狡猾:“杀青愉快咯!”

状况来得峰回路转,陈砚冬跟不上郁焕微醺的脑回路,一时站着没动。

袖口简单的几下翻折,顺着小臂线条,青色脉络隐现,一直没入休闲裤两侧的口袋,即使是一身居家服陈砚冬也穿得英朗帅气。

似乎又回到了狭窄湿闷的车里,两个人的气息很近,或者说,郁焕突然笑着贴近。

陈砚冬眯眼,他能看到郁焕眼角那几根微翘的睫毛,此刻被他稍稍沉重的呼吸震颤,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但事实正相反,郁焕掌握着主动权,应付自如。

探入身下的手肆意兴风作浪,郁焕给自己做过,但是轮到给别人做就有些不顺手,不过同为男人,他知道哪里最敏感。偷偷抬眼瞧面前似乎不为所动的人,陈砚冬的克制让他有些丧气。

陈砚冬也低头看着郁焕,嘴角有笑意,像是等着他偃旗息鼓,乖下来。

不过也就是这一眼。此前所有的克制都功亏一篑,卷土重来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汹涌。陈砚冬闭眼叹气,真是……

郁焕抬头笑得灿烂,刚想开口,郁焕就被抱起,陈砚冬难得气息不稳,眸色深重,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狠意:“这次求饶也没用。”

让他不知收敛,总得教训一次。

晚上睡得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压着又来了一次,郁焕才彻底老实。

可老实不过三分钟——

“我饿了……”

陈砚冬转头看郁焕。后者笑得疲惫,眉眼耷拉,但眼里还有作弄。

讨债的不嫌晚,更不嫌多。

之前做的宵夜热了热,郁焕吃得多,陈砚冬摸了摸郁焕头发,看来是饿狠了。

“下次再胡来?”收了碗筷,陈砚冬忍不住提醒,他的克制力也是有限度的。

郁焕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看着陈砚冬的背影,不怕死地喃喃:“不过挺爽的……”

陈砚冬手里动作一顿,转头好笑地看郁焕,早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第六十九章

《把酒问东风》正式进入后期宣传,郁焕以为陈砚冬会像宣传《听声》时一样忙,可是当他一连三天回来都看到陈砚冬在书房忙着新剧本,就纳闷了。

“你这几天不忙?不是宣传期嘛……”

鱼排酥香,郁焕进门就闻到了,鞋子互踩两下,书包一甩沙发就奔厨房,完全不管掉了一地的谱本,“我尝尝!”

“推掉了。”言简意赅,单纯只是不想去。

郁焕表示理解,大佬的任性。

陈砚冬给鱼排翻了身,顿时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郁焕围着转,眼睛都绿了,就差摇尾巴。

边上有煎了差不多的,郁焕自己伸筷子去拣,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

“当心烫”,陈砚冬抢了筷子提醒,拿了一旁的小瓷碟盛,给人吹了吹,“明天就演出了,你注意”。

郁焕小鸡啄米点头,凑过去跟着一起吹,力气大得很。

陈砚冬忍俊,好笑地瞧着郁焕,没再说什么。

“饿死我了!”一口下肚,差点咬到舌头,郁焕心满意足,长叹一口气,靠在冰箱上咬着筷子含含糊糊:“中饭就没怎么吃,本来只是一个半小时的采访,硬是拖到了五点多!”

“怎么回事?”陈砚冬皱眉,简单地移动几下剩下的鱼排,拣出差不多的,“岑林不是说就只是一个巡演专访吗?”

“对啊。可是他们突然对我的戒指感兴趣,然后问了我们俩之间好多问题!”郁焕抬了抬左手,有气无力:“岑林老师后来去了中心馆检查场地设备,没有旁听。我也不好意思,谁知道他们就这么一直问问问……烦人。”

陈砚冬明白了,想了想,“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打电话给Frank,他会出面交涉的”。

郁焕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声嘟囔:“不过有些问题还挺好玩的……”

“什么?”

“就是问我们现在关系怎么样,我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突然宣布结婚,你平时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我为什么喜欢你,还有……我想想……”

连珠炮似的,陈砚冬转身,饶有兴致,“你怎么回答的?”

郁焕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出口的话却避重就轻:“实话实说呗。”

陈砚冬摇摇头,没放在心上。

第一场巡演开始于晚上八点,连续两小时。

场馆里七点进场,到了七点四十五还有三分之一的观众没有入场。

“这么多人?!”

郁焕在后台看了眼现场录像,密密麻麻,应援牌五光十色,场面混乱又嘈杂。

岑林担心时间来不及,又安排了几个临时的工作人员去入口处维持秩序,“场地太大了”,见郁焕犹豫不定,半是安慰半是玩笑:“都就位了,其他的别管,你可别怵!”

毕竟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郁焕不想让岑林看出来,表情夸张地龇牙吸气,一头银灰发潇洒一甩,滑着后退几步,两指并拢擦过太阳穴,动作利落干脆,朝岑林笑道:“放马过来吧!”

岑林心想,这小子还是紧张,刚要再下个定心丸,就发现定心丸本人推门进来了。

“陈砚冬。”

岑林的招呼像是啪嗒一声开关,在场工作人员齐齐回头。

外人还是第一次看陈砚冬和郁焕两人出现在同一场合。

陈砚冬站在门口,朝岑林点了点头。

郁焕抓了抓头发,可怜兮兮地望着陈砚冬。岑林让他去休息室调整下状态。郁焕走过陈砚冬身旁的时候,陈砚冬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安慰:“不怕。”

“你再不来,我就要让人去找你来了。”

岑林见门关上,对着陈砚冬打趣:“这小子心神不定,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第一次演出就这么多人,终究和那些几百人的见面会没法比,我也担心他上场状态……”

一旁调试的工作人员递来最新修改的曲目表,岑林接过看了一眼就递给陈砚冬,“平子易的那首歌又移到了倒数第二个,真不知道他纠结什么!你帮我去问问!”

陈砚冬接过,语气自然:“他会做好的。”

巨大的升降台缓缓上升的时候,原本围绕着全场低分贝的嗡嗡人声骤然升高,鼎沸喧腾。

中心馆像是被施了魔法,缩成了一个微型音响,所有都团聚在了一起,共同等待着一个爆点的出现。灯光依次有节奏地亮起,白的刺目,红的耀眼,光影交叉,标有郁焕两字的横幅占据了整整三排,像一个众所周知的预言,只待巨星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