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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魔尊洗白手册[重生](162)+番外

苏陌方才卖掉药材得了些银子铜板,如今来秦府别院应当是还债,可这庭院虽看着安逸静好,但眼前这红木门实在红得像血,惹人心头不快。

“走。”宁拂衣沉声道,她没有隐身潜入,而是以人的身份敲开院门,待两个守门小厮问询之时,她转身两个手刀,便将二人放倒在地。

“寒鸦,九婴,你们在门外等着,没我张口不要进来。”她说罢就踏入门槛,反手合门。

满是划痕的古朴的铜环当啷几声,在幽静的长街中格外清脆,九婴和寒鸦对视一眼,转身躲藏起来。

庭院中处处透露着老旧之色,青苔遍布假山,虽说一看便知有人每日打扫,但却还是无法除去满满的衰败之气。

宁拂衣进门便察觉一阵阴风,但她并没做理会,大步往有人气的地方走。

宅院不小,但下人寥寥,一路都无人拦着宁拂衣,于是她轻易走入内院,却在此时听见几声刺耳尖叫。

那声音不是苏陌又是谁?宁拂衣的心险些怦然跃出喉咙,身体却被心更快,眨眼就立在了传出尖叫的房屋门口。

她本就不顾什么仙凡礼仪,如今更是来不及想那许多,夹杂着气流的掌心一掌拍在门上,于是连门带框轰然飞入屋内,屋中情景也顿时暴露无遗。

只见青衫女子跌落在地,缩在角落拼命哭叫,瘦削的身体栗栗作抖,听的人心揪成一团,而她对面站着一男子,男子手里拿着张银票正在拉扯苏陌,此时被忽然飞起的门惊得踉跄,转头嗔目。

宁拂衣看见苏陌这般,心脏酸疼的同时怒火中烧,身体顿时化作残影,抬脚踹在男子胸口。

第95章 别怕

趁那男子还未落地又飞起补上一脚,于是男子大声痛呼,身体骤然贴于墙壁,后猝然滑下,五官尽数着地。

苏陌已然吓得浑身被汗水打透,似乎要缩进墙壁中,白皙额前青筋暴起,宁拂衣旋身落下,连忙蹲在苏陌身前,脱下外袍,小心递给她。

“苏陌?苏陌?”宁拂衣心疼地唤。

此时的苏陌显然陷入了一种极端恐惧,她并不理会宁拂衣,甚至于抗拒每一个接近她的人,扬手便打落了宁拂衣手中的外袍,清澈的泪如汩汩泉水般溢出眼眶,恐惧又痛恨地瞪着。

宁拂衣只得慢慢后退,直到同苏陌拉开距离。

地上的男子呻/吟着爬起,他捂着摔得萝卜似的鼻子指向宁拂衣破口大骂:“何人擅闯我秦府,来人,来人!”

宁拂衣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她转身立起,眼中杀意四溢,并没有拿出峨眉刺,而是抬腿落在桌上,将木制的桌子锤烂在地,低头捡起根掉落的桌腿,慢慢往男子身边走去。

男子本就吓得不轻,此时见她煞气满身,柳眉怒竖的模样更是胆战心惊,连忙冲向大门,然而女子已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硬是将他路拦了去。

“你你你……”男子一时结巴起来,“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知我爹是何人?堂堂知县大人,你休要不知好歹……”

“知县?”宁拂衣下巴抬了抬,“既然这般厉害,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把你的手脚砍了送过去,让他看看自己养了个什么好儿子。”

男子一听更是惊慌失措,他猛然往地上一蹲,大叫起来:“别别别姑娘别杀我,你来之前我也是吓了个半死!我什么都没干,她突然就这般了,我连她一根汗毛都没动过!”

“我对天发誓,若是我碰了苏陌姑娘一根汗毛,就让我爹丢了官位!”他抱着脑袋呜呜道。

一个知县的儿子竟就这点胆量,宁拂衣看他脸色发青快要晕过去的模样,没再往前走。

“秦啸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乃是大忌,你若真的没存歹心,为何要仆人守在门口,单独将她引入室内?”宁拂衣反手劈碎了木棍,惹来男子啊啊几声尖叫。

秦啸然眼眶红彤彤的都快哭了,他一副百口难辩的模样,直接腿软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道:“天地良心,小爷我虽不学无术风流成性,但那都是两厢情愿之事,怎么可能强迫他人!我是对苏陌姑娘存了心思,却也只是倾心于她,不忍看她日日劳作贫苦受累,这才躲开我爹的耳目,偷偷要将这借契交还!”

“这屋子也是她自己进的,方才我们站在院中,她似是被什么吓到了转身便跑,我,我真的六月飞雪啊!”

“你看,这借契我都带来了,还有三年的银子没还清!”秦啸然满脸委屈地从袖中摸出发黄的借契,扔给宁拂衣。

宁拂衣扬手抓到眼前,瞥了一眼,确是借契没错。

“你若还不信,待苏陌姑娘恢复后自己问她便是。”他瑟缩道。

宁拂衣反手将借契扔还给他:“你知晓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讨论苏陌,却还是不避讳众人议论屡屡纠缠她,你怎会不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分明就是想借他人之口,逼迫苏陌对你松口。”

这回秦啸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抱着头眼神乱瞟,又嘀咕:“就算我有别的心思,但不代表我对她做了什么,何况你又是何人,苏陌姑娘无亲无友的,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质问……”

“我是……”宁拂衣张了张口,却有些哑然,最后冷冷转了话语,“我是谁不用你管,只要知晓她同我远比其他人要亲近得多!”

“滚开。”宁拂衣大步走过他身边,此时苏陌的情绪和缓了些,不再抗拒她的接近,只是眼神已然变得涣散,只张嘴而喊不出声音了。

宁拂衣看她这般,一时竟不知如何去碰她,最后微不可查地抬起手指,让苏陌阖目睡去。

苏陌的脸颊软软跌下,宁拂衣连忙伸手扶住她脸,感受到了面纱下柔软的肌肤。

“滚出去,别以为你逃过一劫,待她醒来若是说你对她有半分无礼,莫说你爹是知县,就算是皇帝,我都能追到他面前砍了你。”宁拂衣背对男子道。

于是身后传来叮叮咣啷的声响,男子二话不敢说,爬起来就冲出了门。

于是宁拂衣带着苏陌化作流光,消失在屋中。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后,宁拂衣已经将人带回了山下竹屋,将她放上床榻,盖好被褥。

女子身上全是惊吓出来的汗水,像雨中淋过一般潮湿,宁拂衣几次替她拂去湿意,但都是无用功。

九婴和寒鸦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视线在她身后交汇,互相使着眼色。

“你们想说什么。”宁拂衣开口,眼中映出窗缝下的光斑。

“我想说主人为何不直接杀了那男人,穿得像个金元宝似的,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寒鸦深谙做妖魔之道,将手掌捏得咯嘣咯嘣响。

“若是前,若是往常我根本不会多问,欺辱我身边人的,只抬手抹了便是。”宁拂衣淡淡道,然而眼神落在苏陌身上时,像是透过屏风的阳光,柔化许多。

“但神尊她最爱公平,她心里总有一杆秤,来称量孰是孰非。”宁拂衣叹了口气,“我怕若真杀错了人,她醒来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