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魔尊洗白手册[重生](119)+番外

他酸酸道:“再也不是那个拽着我手指头走路的小师妹喽。”

“是么?”宁拂衣还没有注意到身高,此时看了眼柳文竹才发觉了差距。

怪不得她方才扶起褚清秋时,觉得对方的身躯更纤细了些。

“拂衣,你说那个蛊惑李朝安的魔为什么会对你下杀手呢?”容锦忽然正色,低声问。

宁拂衣摇头,那人确实是针对她而来的,但她自己都不知晓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能够让一个这么强大的魔屡次三番设计害她。

而且这个问题就连褚清秋都不清楚,所以她虽疑惑,却不知向何处寻求答案。

“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能对云际山门了解得这般透彻?”柳文竹也道。

“不止是云际山门,还有招摇大会。”宁拂衣垂着凤眼开口,“那日破坏招摇大会的也是此人。他深知神陨所在,也知晓仙门内部的安排,如今又知道李朝安恨我,所以他定然在我们身边。”

“我们身边?”柳文竹惊呼,连忙捂住嘴巴,“那你可猜到是谁?”

“一次可能难以猜测,但次数多了,再狡猾的兔子都会露出马脚。”宁拂衣眼眸愈发幽深,指尖无意识地击打衣衫,“只是还未曾确定,还需探查。这些日子你我除了今日在场的这些人以外,其余的都不要相信。”

“此人太坏了,险些要我们都没了命,定要将他揪出来!”柳文竹捏紧了拳头。

她们谈论之时,白麟已经抵达了云际山门,门中一片祥和,其余弟子全沉浸在睡梦中,无人知晓昨夜发生了何等天大的事。

受伤的弟子们先一步被搀扶下去寻医仙,平遥长老在经过宁拂衣身边时,一言不发地在宁拂衣肩上拍了拍,叮嘱她不用多想,善后之事交给她,先行休息便是。

宁拂衣礼貌地笑笑,回头找褚清秋时,却发现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人真是别扭,方才还捏着她衣衫哭呢,怎么一回门就翻脸不认人起来,宁拂衣摸了摸衣角。

宁拂衣和柳文竹带着九婴摸黑回了珠光阁,平安不知道去哪儿野了,没有在珠光阁等她,加上宁拂衣刚刚从火里出来,脑袋散了架似的疼,便没去管其他的,先合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再说。

然而床榻忽然晃了晃,她再转头时,身边多了个丰润的身体,原是九婴心安理得地挨着她躺下,她身上异香浓得刺鼻,宁拂衣捏着鼻子偏过头去。

“你不是神兽么?为什么要同我挤床睡?”她无奈。

“我好歹也做了几月的女帝,睡床榻睡多了,地上我可睡不惯。”九婴笑眯眯道。

“我忽然想起,你与平安是朋友,我是平安的娘亲,那按理来说,你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娘亲?”九婴又道。

宁拂衣翻了个白眼,强行将眼睛闭上,不再搭理她。

她的头很疼,于是意识逐渐模糊,呼吸均匀起来,做起了浅浅的梦,梦里是一个女人在哭,哭她碎掉的玉镯。

宁拂衣脑子猛然清醒,她瞪着眼睛望向那块快被看烂了的藻井,一时无言。

褚清秋好像,很喜欢那个翠玉腕钏。

身旁的九婴已经打起了呼噜,宁拂衣叹了口气,抬腿于月辉中坐起。

从一念珠中掏出了那几块被她夺过来的碎玉,忍着头疼修补起来。

第71章 不怕

玉已碎,无法再恢复原状,但好在褚清秋捡回了腕钏的所有部分,拼起来还算完整。

于是宁拂衣翻箱倒柜找出几枚金头面,溜出珠光阁,独自坐在月色下,把头面上的金珠子熔了,用神剑打成薄薄的金叶子,固定在腕钏的断裂处。

所幸雕着栀子花的部分完好无损,所以这般修补过后也不难看,只是不似原本那般周身是玉的通透,多了几分金灿灿的残破美。

不过这过程听着简单,但做起来却极为耗费时间,不是金叶子打得不均匀,就是腕钏贴合不完整,将宁拂衣累了个满头大汗。

直到将天上的月亮都熬进了云层,她这才修补好,长长呼出口气,将腕钏拿起,对着一旁的灯笼端详。

柔和的灯光下,玉色青翠油润,上面雕花的金叶子严丝合缝。

宁拂衣此时的头又疼了几分,好像数只蚂蚁在颅内啃食,她将腕钏收进袖笼,捂着额头咬牙忍耐。

这是怎么回事?她方才自己探查过了,体内没有伤,仙脉也无损,无病无灾的,为什么会这样头疼欲裂。

她挥手召出仙力,用双指点进太阳穴,柔和的粉色光点涌入肌肤,过了许久,头疼这才缓解。

不知道褚清秋歇下没有,或许应当将这碧玉腕钏送去,还能顺便问问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头疼,宁拂衣思忖罢,拿起灯笼起身,沿着夜路走向静山宫。

与此同时,静山宫楼阁内,一豆灯火燃在床脚,屋中其余地方皆是黑暗,昏暗的灯火只照亮了床榻,和床榻上那人的侧影。

女人瘦削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膝盖,将头靠着床柱,裙摆铺散了满床,如同盛开的栀子花。

许是平日里她总挺直着肩背,用宽大的衣衫和周身凌然气势将自己包裹,所以如今散去外物时,才会看起来更为瘦弱。

门被敲响了两声,秋亦小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师尊……弟子给您熬了姜茶,您喝点吧。”

褚清秋眼眸动了动,将脸更往阴影那侧偏去,声音轻柔淡漠:“我累了,不想喝。”

秋亦在门外端着姜茶,担忧写了满脸,后退两步却不愿离去:“师尊,你从方才回来便一言不发,弟子,弟子实在担心您……”

“我没事,只是发生了太多事,疲累罢了。”褚清秋又道,“你将茶放下,回去吧。”

秋亦咬着嘴唇站了半晌,随后在门外蹲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守着。

于是等宁拂衣踏上阶梯之时,便看见门口蹲了个昏昏欲睡的人,门内亮着昏暗烛火的景象。

宁拂衣走到门前,将垂着头打瞌睡的她叫醒,然后道:“神尊呢?”

秋亦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忽然想起褚清秋歇着,这才将声音咽了回去,用气声道:“这还用问,自然在里面!”

“你们在东岳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自回来开始便魂不守舍的,问什么也不说,我都要急死了!”秋亦说着从地上爬起来,顺便端起了那碗姜茶。

“我死了。”宁拂衣简短回答,推门便要进去。

“死了?”秋亦震惊地张大嘴巴,满脸不信,随后手忙脚乱拉住宁拂衣,把手中还温热的姜汤塞给她,“这是我熬了几次的姜汤,里面加了神草,有暖身之效,你给师尊带进去!”

“她现在也就愿意听你的话了!”秋亦不情愿地瘪嘴。

宁拂衣看了她一眼,随后拿过姜汤,敲了两下门框,推门而入。

门内的灯火在她进入的那一刹那熄灭,里面比屋外还要凉,宁拂衣反手把门关好,往前踏了一步,栀子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