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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天下一只狼(59)

我模糊的点头,“恩…… ”眼前一片黑暗笼罩,我一头栽倒。只是晕过去前,没有感到磕碰地面所受的疼痛,好像接住我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放心的舒一口气,沉入无边的黑暗。

仿佛晕了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却已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绯儿红着眼睛坐在床前,看我睁开眼,抹抹眼睛,为我将额上的软巾换掉。“殿下,您身体还未好全,外面寒冬料峭的,您自个儿出去,也不带个人,我们找了一圈也未找到,急得不行。”

“后来您晕着被神官抱回来,还穿的那样少,刚退下的热度又烧了起来,直晕了一天,现在方才醒来。”

绯儿红着眼圈,“殿下,您以后别这样了,以后出去,您好歹带着个人,您知道吗?看您病着,奴才们心里难受。”

我笑笑,颇有讨好的味道,“好绯儿,莫要怪我了,以后我出去,都带着个人可好?”

绯儿擦擦眼睛,这才破涕为笑。去端了那苦苦的药让我喝。

看着绯儿熬的黑眼圈,估计一宿未睡,觉着心里颇为过意不去,所以,我也未加推脱。往日里必是不喝的,只是今次理亏,这病是自己折腾的,也便爽快的喝了。

在宫中将养了两天,每天差了秋儿去打听凤宫中那人的病情,听着他好转,便觉着心安。

只是这两天实在是闷,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宫里的小侍各个眼睛瞪得溜圆,盯的我牢牢的,除了如厕,下床都不许,每时身边都有一个人跟着。

这可苦了我,想下地活动活动都不行。

直到身体好全,御医确定了已经无碍,我才回归自由。

这日清晨,终得下床,我伸个大大的懒腰,张了手臂让绯儿为我着装。看绯儿为我扎了束身的腰带,一身利索的骑马装,还带了护腕。

我摆摆手,“绯儿,今日咱不骑马。”虽说是闷了,但也没打算跑远。

绯儿抬起头,“前两日神官大人送您回来时,说是待两日您身体大好之后,要来教您学习骑射之术,说是您答应了的。”

我说:“啊?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曾答应过什么。

绯儿无奈的摇头,说:“神官大人还说,殿□为一国之后,不可戏言,既然答应了,便要说话算话,遵守承诺。”

我凝眉思考,仿佛才记起,晕倒之前,好像答应了什么,我以为他看我迷糊的样子,该是关心我之言,我还恩,恩个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哪有看到我晕,不关心一下,还趁机糊弄我的呢?这人真是,他很闲吗?

恰在这时,小侍进来通禀,说是神官无谙已在偏殿等候,小侍还说,我的爱马乌云踏雪还有骑射用的箭囊皆已备好。

我收拾好了装扮,慢悠悠的跺到偏厅,腰间的玉佩随着身形晃的晃。

一人长身玉立,负手站在案前,见了我,他露出浅浅的笑,可堪清秀的脸上干净清爽还是那一副不染尘烟的模样。

只是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的腰身,虽细瘦了一点,但没觉有何不妥之处。但看他的目光,从头到脚的看法,俨然与初见他时,我看他的目光一致。

只是当时,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倒是我最先不好意思。

今次也是,虽然反了过来,但他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似唐突,倒像是欣赏。

我抽抽嘴角,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甩甩袖子,找张椅子坐下,免了无谙的礼。

待他落座后,我端起茶杯,“神官大人,今年第一场雪后的新茶,经过雪水的洗礼,用了天然清泉加温泡制,这茶水,可算清口?”

用茶盖拂了拂茶叶,我浅浅的抿了一口,露齿而笑,招了绯儿端上精致的茶点,看他吃了两块,我微笑着一边品茗,一边侃侃而谈。

谈天谈地,谈日谈月,谈花鸟虫鱼……

无谙一直安然的听着,偶尔的附和两句,待我说话的间歇,端茶喝水时,无谙开口,“殿下,时辰不早,该是殿下联系骑射的时候了。”

我放下茶杯,手指扶住脑袋向后一靠,“哎呀我头晕。”

绯儿立刻紧张的靠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啊?”

我指指脑袋,“晕~ 。”

绯儿像模像样的摸摸我的头,哎呀一声,“殿下您怎的又发热了?”

我说:“恩,可能风寒还未好全。”

绯儿颇为凝重的点头,“那殿下进便不能出去了,得再调养调养。”

我说,“极是极是。”

然后俩人一起直直的看着无谙。

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吧?明白了吧?不能去了。

无谙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端茶抿了一口,然后看我一眼,手指擎着茶杯却忽然顿住,我看他眉毛轻轻的颤了一下,我眨巴眨巴眼,忍住嘴角想要上翘的弧度。

无谙慢慢的将茶杯放下,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无谙改日再来,希望那时,殿□体能好全。”

我眯了眼笑着和蔼的点头,“秋儿送客。”

待得无谙离开,我和绯儿对对眼,我拿起块点心咬了一口,“这点心真是美味啊!只是不知,那加料的点心是否更加美味。”

绯儿说,“味道的确可能应该没多大区别,只是为了掩盖泻药些微的苦味,我多加了一点儿糖。”

“据说神官大人不喜吃甜食。”

“但他却整整吃了两块,加料的。”

“绯儿你说,我拖了这么久的时间,那药该是发作了吧,我刚刚看他眉毛颤了一下呢。”眉毛颤,那是代表隐忍吧,忍住肚腹的不适感。

绯儿点头,“拖了这么就的时间,也该是发作的时辰了,加量的泻药,神官大人能挨这么久才发,也是难得。”

我抿唇而笑,无谙啊,你可莫要怪我,在我大婚时擅自闯入我的寝宫,说了那些不吉利的话,连句道歉也没有便扭头走人。

现在又无缘无故的要教习我的骑射,这前后态度的不一,我虽不知你的目的为何,但我不会平白的去相信一个人,我的信任,早已被磨光了啊。

经此一事,我的心情大好,既已换了骑马装,那么练练箭术又如何。

只是这练箭嘛,要找处清雅的地儿,往那梅林深处,僻静无人之地最好。也省得误伤,既美好心情,也陶冶情操,还养眼安全。

想到便行动,差了小童去提前备好了茶点,我打马在后慢行,到得林边,将马儿拴在外边供小侍看管,我独自带了绯儿一人,向那梅林深处行去。

在我常去的地方,自由早已捆扎好的箭靶,供我习箭之用。

自我寻得了这梅林,便选了一处极是风雅偏僻之地,命人摆好了一应的用具,平时在这里用膳午睡练箭作画皆可。是个平时没有人打扰,也鲜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只是今次不巧,快到地点时,远远的看到我那雅处已有人霸占,而且人还不少,齐刷刷的两排仪仗,俩坐着的其余的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