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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天下一只狼(56)

作者有话要说:硕烁说:相信我,我将带你走进一个美丽的梦。敬请期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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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0章 庄周梦蝶 身陷于梦 ...

过午的阳光映出飞舞的尘埃,房内一片静谧,床上的人儿呼吸绵长,你靠近了看,会发现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弧,温暖而憨颜。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容颜,想摸摸那笑弧,想感受那嘴角的温度。

却在这时,房门轻响,两个黑影飞快的掠入,看看月华的容颜,在床头洒了一把药粉,携了月华便走。

我看着那如瀑的青丝垂散下来,月华无生气垂下的脸,很快的消失于视线之中,只留那不住晃动的门扉,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内心传出一股惶急,我使劲的滑动双手,却怎么也无法移动分毫,想张口呼叫,却发现喉咙空空,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这是梦境,却无法醒来,胸口噎的难受,脸上有潮湿的水迹,我使劲的一蹬腿,脚跟磕碰到硬物,传来一阵痛,却并未因此醒来。

眼前的场景忽换,竟是从一个梦跌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梦。

梦里处在阴暗的地牢,四周的墙壁潮湿的滴着水,靠墙的铁架上绑缚着一人,衣衫几乎不可蔽体,露出凝白的肌肤。

那人低垂着脑袋,长发无生气的垂下遮住了脸,他的面前站了一群人,各个的带着□。

一盆冷水泼上那人的脸,发上有滴滴的水滴滴落,美丽的睫羽轻眨,那人慢慢的醒来。

其中一人执了乌鞭抬起他的脸,“怎贵的月华殿下,你还真是贱哪,身为男人居然逆天怀孕,这样的恬不知耻,我该说你是欠操呢,还是天生的贱种?”

乌鞭顺着肩头轻佻的拨下那人的衣衫,衬得那玉白的肩头肌肤如雪。

“啧啧,这细皮嫩肉的,看这一身的吻痕,说你贱还是夸你呢。你既然这么欠操,爷们便成全你可好?”

“哈哈,哥儿们,今天给你们开荤,让大家也尝尝龙族皇子的销魂滋味。”

淫邪污秽的声音,我浮在墙角,使劲的蜷缩起四肢,月华一口银牙咬碎,却未发出丝毫声音。

我使劲的抓了头,想要屏蔽那声响,那肮脏污秽的声响,却声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我想发狂呐喊,却觉喉咙空空,无法发出言语;我想冲下去将那些人撕碎,绞成碎片,让他们的鲜血溅满我的手,却只能独自的暴躁痴狂。

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使劲的闭着眼睛,听着下面的声响,只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

待得声音平息,我看到月华满身的血痕,倒在草堆之上,一人高高的抬起脚,重重的踏上他的小腹,使劲的搓捻。

月华惨叫一声,抬了血污的手去掰那人的脚,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清冷如四会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绝望。

我狂叫一声,使劲的往下冲,眼泪如雨点般滴落到月华身上,其中有一滴滴入月华的眼,又从他的眼角流出。

他慢慢的抬起眼,与我视线相对。

我使劲的睁大了眼,泪流满面。

他轻轻的看我一眼,像是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那细密的眼帘慢慢的眨了一下,缓缓的闭合。眼角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

我嘶吼一声,猛得睁眼。

眼前是高高的床帐,窗外透入淡淡的微光,我急喘两口气,脸上湿意满脸,领口的衣扣松散,有淡淡的凉意灌入。

我捂住眼,意识沉沉浮浮,觉着有些恍惚。

庄周梦蝶,身陷于梦,不知是自己化作了蝴蝶,还是那蝴蝶化作了我。

今世的魅颜和前世的凤鸾,究竟现在的我是前世的凤鸾,还是现在的魅颜是前世的我。

门外的小侍听到声响进门为我擦去额上的薄汗,换了那湿透的枕巾。

醒来后头脑有些发热,脚步虚虚实实的踏不着实地,太医来探病,说是昨晚被子未盖好,又出了一身的汗,身子受了凉,是风寒之症。

仔细的开了几剂药方,交了小侍去煎药。

喝了那苦苦的药,浑身发了一层汗,沐浴更衣,免不了又一番折腾。

躺在床上时,我已觉浑身有些虚脱,仍是无力。

我靠在床头,看看凤宫的方向,“陛下这个时间在干什么?”

秋儿上前摸摸我的头,“殿下,您平时不是对陛下从不过问的吗?今天怎么了?”

我看着那个方向,“我只是想问问。”

“现在是午时,陛下这个时间应该在用膳吧。”

我说:“奥。”大概跟那个鸾君在一起吧。

“殿下,要不要奴才去只会陛下一声,说您凤体有痒,您如果想见他,陛下不会这么绝情。”

我摆摆手,“不用,我只是想问问。”只是,想问问而已。

知道他是活的,好好的在那里,没有受伤的,便好。如此,我便安心。

游神了一个下午,看了会儿书,觉着皆没兴致。我总是不住的去想起梦里那个身影。

夜里更深露重,我再次发梦,今次与上次不同,我没有浮在半空飘,脚踏实地的踩在地板。

还是那间牢房,房内空空,月华如破败的木偶,晕在那堆枯草之上。指尖满是抓破的血痕,衣不蔽体,□的两腿之间,有大滩干枯凝固的血迹。

我攥攥手指,觉着指尖抖得厉害,手指竟无法合拢。

我慢慢的走过去,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平坦的小腹,我知道,这里的孩子,没有了。

我不敢去碰他满身的伤口,怕弄疼他,只得脱了外褂,披在他身上,然后小心的把他抱起,靠入怀中。

做完了这些,我才觉能喘一口气。

摸着那毫无生气的脸,觉着心中大恸。

一滴泪水滴在他脸上,漾开一朵水花,溅湿了他的睫毛。那睫羽轻眨,慢慢的张了开来。

月华看着我淡淡一笑,“鸾儿,你来了啊! ”

我捏住他的手,看他皱眉,才知道自己捏的重了,我说:“月华,我来晚了。”

月华看我一眼,慢慢的看向虚空中的一点,他说:“鸾儿,刚刚我做了个梦。梦到咱们的宝宝来跟我告别,他说他要走了,不能再做我们的孩子了。”

“我说你回来啊,爹爹要你的。可他摇头,还是走了。小小的身影,就那样慢慢的消失了,抓都抓不住,我甚至没能抱他一下。”

月华眼角的泪滴无声的滑落,“鸾儿,宝宝是不是没有了?”

我张了张口,难受的说不出话,深吸一口气,才略微能开口。我说:“哪有,宝宝好好的在呢,我刚刚还摸到他在你肚子里动,现在他睡着了,所以很安静。”

嘴唇哆嗦了半天,中间哽的停顿了几次,才把这话说完。

我使劲的咬唇,防止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月华眼角的泪早已打湿了我的衫,他闭了闭眼,轻轻的念道,“宝宝,不要走啊,我们的宝宝啊…… ”

我举袖为他擦泪,他却突然推开我,踉跄的站起,闭了眼睛,仰天长啸,痛苦的嘶号,直到喉咙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