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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夫子(17)

裴烨一听,咬牙切齿地道:「我、写。」

「不过,还有一事,朕想拜托裴裴。」

态度这么客气……惨了,铁定没好事。

「这黑狐改写别人吧,这样岂不是更好看?」

「好。不过夫子的事,您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

裴烨吃力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要改成谁?」

「皇后。」当朝天子笑得一派天真、童叟无欺。

可怜裴烨刷白了脸,背后刮起阵阵阴风、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

砰!裴烨最后终于承受不住莫大的恐惧与压力,双肩一晃,逃避现实地晕了过去。

只见皇帝陛下别有深意地将书册谨慎地收入书柜暗阁,嘴角还挂着恐怖的微笑。

* * *

两个月后,裴烨被逼着写出另外两狐的故事,而故事也在高升学堂里默默地流传,不过裴烨当然不会笨到真把自个儿的私生活写给大伙儿看,所以青狐的故事有两种版本,呈给皇帝老子的当然是乖乖地写他自己的事,而高升学堂里流传的……理所当然是出卖祖师爷爷啰!

至于黑狐的故事,裴烨只敢在晚上写,而且写之前总会先将四周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没有其它人后才敢提笔书写;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就连忙把书册收起塞在胸前。就连写累了想睡觉时,也都将之压在枕头下,生怕有个万一,要是给别人瞧见了,他就遭殃了。

至于在高升学堂开讲说书时,想当然耳也用了别人的故事去替换,所以这黑狐的故事也有两种版本。

再两个月后,皇帝老子表面上宣称微服私访,暗地里则趁夜溜出宫不知去向,将恼人的国家大事扔给一班苦命的大臣与深宫中的皇后娘娘。

* * *

高升学堂

「来嘛……」

「不行!」

「可是人家想要嘛……」

「不行!」

一阵酥麻娇媚的声音从竹轩里传出,一头黑发散落在白晰光滑的背部,丝绸制的衣裳要掉不掉地挂在臀缘,一屋子春意盎然撩拨人心。

依常理看,这景象是孩童不宜的活色生香,可偏偏屋里头的另一人仍旧语气坚定地拒绝。

勾引的人邪媚一笑,拉开裤头绳结,两手一放,当场落下一地的衣物,胸前的凸起在黑发的遮掩下隐约可见。

「亦名……」裴烨轻声一唤。

斋亦名猛地起身冲出门外,没多久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竹轩里,裴烨捡起散落地上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道:「又冲水!」

裴烨自认虽然不如爹爹好看,但仍是明眸皓齿、面如凝脂、还有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红润的双唇、再配上宇宙无敌霹雳震撼,绝对属于职业级的甜美笑容,任何男人都应该无法抗拒他才是,但是他…居然连块木头也色诱不了,而且连败三十七回!

抛媚眼没用、撅嘴没用、嗲声嗲气没用、装可爱没用、香肩半露没用、大腿全露没用……

他想得到的招数全都使过了,他甚至还不惜牺牲色相扮女装混入牡丹亭,又是讨好又是贿赂,好不容易才让首席红牌倾囊相授,教导他如何博得男人心。

每回明明都成功挑起了那木头的情欲,可他总在裴烨以为就要达成目标的当下,仓皇逃离现场,硬生生地用冷水浇熄欲念。

「该死的,小爷就不信勾引不了你!」

小爷我跟你拼了……全脱。

结果│他娘的,第三十八回勾引失败。

* * *

暴风雨前的宁静,破晓突击前的蜇伏。

一阵阵诡谲的冷笑声不断从裴烨的房间里传来,吓得其它人打死不敢靠近一步,就连原本住在隔壁房的人,也当场卷起棉被和枕头跑去跟别人挤着睡,唯恐招惹到心情不佳的裴小爷,那可是比打入地狱还恐怖的事。

之后,裴烨不再想尽花招色诱,这点着实让斋亦名大大松了口气。

几天后,恰逢惊大宰相有空前来探望宝贝儿子。

好友难得相聚,把酒言欢之际,斋亦名有些无奈地聊起裴烨的事。

「烨儿?他怎么了?」惊澐讶异地问道。

斋亦名红着脸困窘地全盘托出。

「哦,有这事?」勾引?好儿子,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这招呢?果真青出于蓝啊!

斋亦名瞧着惊澐一脸古怪,没发现他迷人的眸子正闪烁着狡讦的光芒,搁下酒杯,认真问道:「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吃了他。」

「什么?」斋亦名吓得当场酒醒了一大半。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又成亲拜堂了,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斋亦名犹豫不决。

「裴烨虽是我儿子,但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你可别拿我当借口,说什么怕对不起我的话。」

看见斋亦名一脸被说中心事的模样,惊澐扬起狡猾的笑容。「烨儿的个性像我,你要是再这么拒绝下去,万一惹得他恼羞成怒,哼哼……朋友一场,我好意提醒你│可别反被他吃了!」

惊澐的纤纤玉手优雅地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啜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嫣然一笑。「要不要我帮你?呵呵,免费的哟!」

* * *

数日后│

斋亦名半眯着眼昏沉沉地侧卧在床上,没注意到门板发出细微的咿呀声响。

门板向内推开一点细缝,一道人影趁势闪进屋内,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

入侵者嗅嗅床上飘来淡淡的花香味,小声地咒骂:「什么鬼完意儿这么香?该死的,难道他去了牡丹亭?好啊,背着我偷腥?也不问问小爷我准不准?这笔帐咱们今晚可得好好地算一算!」

入侵者忙着握拳骂人时,原本斜躺在床褟上睡觉的斋亦名,突然掀开棉被直起身子坐在床沿,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来人也一同坐下。

「烨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斋亦名宠溺地笑笑,「我虽不喜练武,但被斋莹莹逼着练内功,所以耳力倒是不差。你以为这高升学堂中,能有几个像你功夫这么好的人?」

裴烨摘下蒙脸的黑布,得意地道:「那当然,我可是下了苦心跟爹爹、祖师爷爷,还有令叔叔学的,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难搞?」

跟爹爹学武功,得小心被他拿来当闲暇时消遣整人的玩具;还得特别注意别打扰他跟义父的「恩爱」时间,不然铁定死得很惨烈。

跟祖师爷爷学武功,就得每天被灌一堆药丸,虽说有大神医在旁边死不了人,可是上吐下泻、四肢无力什么的总是免不了。

至于跟令叔叔学武功……这人精明的很,可不会白白教人,所以得先准备好「祭品」才成!

至于「祭品」……理所当然是祖师爷爷啰!

不过每回跟令叔叔学功夫时,总得担心会不会被祖师爷爷发现出卖他老人家的就是他?心里头压力之大,搞不好哪天真的会因压力过大变成秃头哩!

* * *

「烨儿,已经很晚了,你快回房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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